绽放的坚硬与力铸的精魂

2022-04-17 23:20:19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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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坚硬与力铸的精魂

歌声,省略了革命的血腥

八月像一张残忍的弓

恶毒的儿子走出农舍

携带着烟草和干燥的喉咙

牲口被蒙上了野蛮的眼罩

屁股上挂着发黑的尸体像肿大的鼓

直到篱笆后面的牺牲也渐渐模糊

远远地,又开来冒烟的队伍……

——《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

一个时代的精英已被埋入历史倒是一些孱弱者在今日飞上天空①多多曾经在《北京地下诗歌》中这样形容文革那过往的年代与曾经鲜活的个体,但那特定时期的政治化精神和随之而来的反抗与觉醒却永远投射在了诗人笔端与人们纷纷传递的纸间。俄国诗人布罗茨基就曾说过,墨水的诚实甚于热血。正是多多用他坚硬如锤、锐利如闪电的诗句把时代的意志、激情连同先醒者的迷茫、咒一起留了下来,并以独特的方式成就了自己诗歌的坚硬之美。



作为诗人,多多无疑是非常独特的,而其诗歌的独创性更是具有使人过目不能忘的魅力,也许人们对诗歌风格的喜好会有所不同,但毫无疑问,多多的诗歌总能给人影响至深的效果。这其中,意象的纷杂,语言的紧张感、压迫感与沉重感,以及潜伏于诗歌深处的爆发力与雄厚性,都成为了多多诗歌无往而不利的重锤。阅读他的诗歌,首先会被他诗歌中的坚硬所打倒。比如《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一诗中,我们很快会被歌声——革命——血腥;八月——残忍——弓;儿——恶毒;喉咙——干燥;牲口——野蛮;屁股——尸体——肿大——干涩而又充满力量感的词语所捕获,而此类词语一般都是非愉悦性的,它们自生就蕴含着蛮力、焦躁与不安,在语言上,早就被世人涂抹上了一层又一层坚硬。比如:革命一词,它所包含的内容庞杂,可以联想为起义、流血、牺牲、逃亡、呐喊、苦难、痛苦、迫害、血腥等与之相关的词语,此类词语无一不使人内心充满强烈的紧张感、焦灼感与不安的情绪。多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创作中天才式的加以运用,使诗歌闪耀出奇异之光,我们称他为力铸的精魂。



《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一诗为例。多多在首句便把语境投射在前文所述革命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在诗歌《祝福》《无




题》等前期作品中我们都有迹可寻,比如社会难产的时候《祝福》中,难产一碰撞,便拥有了丰富的内涵,社会危机四伏的状况也就描摹深刻了,完成了借助词语本身的冲突来揭发人在历史中隐蔽的生存困境②。但如果没有后续之强劲笔力是很容易陷入混沌与无意义之中,多多紧接着选择了八月这样一个具有力量感的时间,扑面而来的是烈日、酷暑、焦躁与干渴,八月绝对不是平静的时间,它的底部可以说是暗潮汹涌,代表的是大自然的强势、迫与生物界无力的挣扎。如果说要与革命接洽,那么八月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接下来,多多开始营造一种聚尽全力的力量感与紧绷感,于是就有了开弦之弓的明喻,箭在弦而弓张待发,所有的力量都悬于一线,也许还带有了些许草原的英雄之气,但多多是不喜欢这种文质彬彬的英雄之气的,哪怕草原上雄劲的风与秃鹰也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要追求一种极致,一种持久的、生生不息的力量,这时,也许蛮横之力与邪恶之势更适合,最终他找到了,他用残忍重重地锤实这份力量感。此时,无论是地火肆意的八月,还是开弦凝力之弓都拥有了石铸的凝重与不朽,而那无休止的不安、焦灼与紧张也成功地固化为石,连带着坚硬的力量供人细细瞻仰。



粗壮的儿子被灌上恶毒之名,狰狞的面貌呼之欲出,地火不仅燃烧着整个八月,也给这具有极强生命力的儿子带来了永不停顿的劳动,直至衰老、死亡。毒火在肆虐大地的时候,也吞噬了他的心灵,野蛮与狂躁布满了他的面容。带着被掠夺后仅剩的烟草与残存的身体,继续行走在苦难的道路上。这本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对象,多多却拒绝用眼泪与哀鸣来乞讨,他留给我们的仍然是一个坚强的背影,向男人的尊严表示了敬意。那么,多多为什么会如此偏爱这些黑暗甚至邪恶的意向呢?除了审美价值的驱动外,与他身处文革的特殊时代,并受岳重、德莱尔的影响是分不开的,他说我在很早就标榜我是象征主义诗人,因为我读了波德莱尔,没有波德莱尔我不会写作,所以说波德莱尔影响极大。我不过是碰巧生在中国,写作于文化革命时期③。对黑暗、冷竣意向的选择与运用拓展了多多诗歌的力量感,正如一条宽广的河流有了深掘地壳的力量与汹涌。当然讨伐与批判是必须的,败坏的体魄、催化麻木的烟草与消失的强劲体魄,诗人的矛头便具有了指向性,即那被革命所指向的社会特定阶层。牲口同样是充满蛮力的生物,但也逃脱不了被驱使利用的命运,当眼睛被蔽,便失去了反抗的企图,它与它的主人命运相戚,也是主人命运的再次投影,两者色调同样是灰沉、凝重的,是苦难给予了生命的悲痛与坚韧。



再看那悬挂于后的尸体,他是发黑的,是肿大的,是为寻求希望而牺牲的人吗,还是被苦难凌辱至死的人?凝重的黑色是死亡色,也是加在心灵上的一块巨石,又仿佛是沉寂多年的战鼓。必须有人去捶响那希望之鼓了,必须在革命的血腥中唱响理想的黎歌了,只有满怀希望的歌声才会洗净人世的苦难与不平,才能安慰牺牲的血迹。远了,模糊了,那些曾经活跃的生命。诗人的辞藻不再力求怪异,但悲哀却深了。远远地,又一群生命在开拔,冒着烟,是地火的流毒还没有散尽,还是人们的欲望之火还在吞噬,无论如何,那叫嚣的烟与枪,仍要生命的红去洗涤。结果怎样,多多不再预测。他习惯性地向我们敞开了生活的怀抱,却回避了对事物总体的判断④。但也许标题能给我们一点暗示,《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既是站起,并拥有了挺立的姿态,加深了坚硬后背的力度,完成了对力量深度的开凿与凝练,全诗至此完美于力的强韧之中。






注释

①多多《北京地下诗歌(19701978,见《多多诗歌选》附录,花城出版2005年版242页。



②④贾鉴《多多:张望,又一次提高了围墙……《华文文学2006年第1期(总第72期)30页。



③凌越《我的大学就是田野——多多探访录》,见《多多诗歌选》附录,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269页。



参考文献

1.多多《多多诗选》,花城出版社2005年版。

2.黄灿然《最初的契约》《天涯》1998年第6期,原题为《多多,直取诗歌的核心》



3.汤拥华《词语之内的航行多多诗论》《华文文学2006年第1期。

4.燎原《当代诗人点评(四)·多多》《星星》诗刊2005年第10期。

5.柯雷《多多的早期诗歌》《诗探索》1999年第2期。

6.王家新《阐释之外:当代诗学的一种话语分析》文学评论》199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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