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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寒暄语的比较
[摘要] 寒暄语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中,只不过其具体的内容与方法依民族或社会的不同而不同。就像日本人与中国人,两者虽同处亚洲圈,但两国的寒暄语却存在显著的不同,有各自的特点。本文从时间与空间的视点入手,对中日两语的寒暄语进行比较,以期对日语学习者有所帮助。
[关键词] 寒暄语 时间 空间
英籍波兰人类语言学家马林诺斯基最早提出“寒暄语”的概念,即不以信息交换为目的,仅仅是为了建立和维持人际关系的语言形式。寒暄语是人际交往的“润滑剂”,它可以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便于沟通感情,创造和谐融洽的人际氛围。其内容并无定式,往往因人、因时、因地制宜。民族、文化、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往往会导致寒暄语有很大的差异。同时寒暄语还可以反应各国、各地人们的社会文化和生活环境。如中国人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同日本人打招呼,尽管说的也是日语,但对方可能会觉得奇怪、可笑、不知所以然。
关于寒暄语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多是从社会关系、跨文化交际、翻译等方面进行描述分析,对其研究还不够系统化,而且关于寒暄语的界定和类型等问题也持有不同观点,这都给寒暄语的研究留下了空间。而关于中日寒暄语的比较研究,则往往是从文化差异的角度进行论述的。例如奥津·沼田(1985)列举了30句日语的寒暄语,并将朝、中、英三语与之相对应的寒暄语进行横向比较,从文化的角度总结了各语言寒暄语的倾向。本文以寒暄语的语言学功用为中心进行说明,特别是以时间和空间的差异为中心,探讨中日寒暄语的不同之处以及所反映的社会心理。
一、中日寒暄语的时间差
本文所说的时间与空间与我们平时说的时间与空间稍有差异。寒暄语在“时间”上的分类为“时间的境界线”与“时间的长短”1。下面作以简单的说明。 “时间的境界线”是指时间的起始点与终结点。例如「おはよう」、「こんにちは」和「こんばんは」究竟从几点到几点用「おはよう」?又从几点到几点用「こんばんは」呢?这要依人、依状况而定。
“时间的长短”是指时间流逝的长短。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时间上的问题,莫不如说是心理上的因素。例如「お久しぶり」这个寒暄语,对于每天都会见面的人来说,如果两个星期未见,见面时使用的几率就很大。但对于一周才会见一次的人而言,恐怕时隔两个星期,见面时是不会用这句来寒暄的。再比如「じゃ、またね」比起「さようなら」,给人的心理暗示就是分别的时间要短。 (一)“时间境界线”的差异
首先来看例句「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和「起来了」、「(你/您)早」。中国人早晨的寒暄语一般是「起来了(起きたか)」、「(你/您)早(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这是向他人告白新的一天开始了,通常在上午9点之后就不再使用。9点后见面打招呼多用「(你/您)好」,相当于「こんにちは」。
日语的「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也基本与中文的「起来了」、「(你/您)早」的意思一样,截至午前9点之前使用。但是,日语中也有例外的情况。因为是作为睡醒觉起来固定的寒暄方式,因此即使是晚上也有很多人使用「おはよう」,也就是说与时间无关。比如说在公司里从事与国外对接业务的人员,他们的工作时间可能是深夜,但却是他们一天工作的开始,因此作为寒暄,也可以使用。 再举一例:「お疲れ様」、「ご苦労様」和「(您)辛苦了」。对于日本人来说,「お疲れ様」是一天中结束工作,要离开公司时的寒暄语。但中国人却是在别人帮了自己,满含感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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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叫做「時間の境界線」「時間の経過」。
所说的寒暄语。 (二)“时间的长短”的差异 说起“时间的长短”,日语寒暄语有“前倾性”和“后倾性”两种。例如「先日はどうも」是对已经过去的事情再一次表示感谢时的寒暄语,具有“后倾性”。「いいお年を」是对迎接新的一年的美好祝愿,具有“前倾性”。
像「先日はどうも」这样具有后倾性的寒暄语在其他语言中是很少见的。日本人在见面及分别时也有像「今後とも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楽しみにしております」这样具有前倾性的寒暄语。 与日本不同,在中国的日常生活中很少见到上述类型的寒暄语,取而代之的多是表达对对方关心、询问现状的客套话。
再举一例,如日语的「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なさい」与中文的「对不起」、「抱歉」。日语中,在给对方造成困扰之前可以说「すみません」,却不能说「ごめんなさい」。给对方造成困扰之后,可以依据客气程度和亲疏关系而区别使用。客气点的说法是「すみません」,关系亲密的人可以说「ごめんなさい」,「ごめんなさい」给人的感觉是比较随意,与对方关系比较亲密平等。中文的「对不起」、「抱歉」在事前和事后都可以用,而且也没有什么区别,至于是说「对不起」,还是「抱歉」,因人而异。 二、中日寒暄语的空间差
寒暄语的“空间”有“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之分。中日寒暄语都会因与对方的尊敬度和亲密度而有所差异。 (一)物理空间的差异 事实上,寒暄语的物理空间与心理空间一般是同时起作用的,很难单纯地从物理空间上对中日寒暄语进行比较。例如,日语中客人进店前和进店之后都可以用「いらっしゃいませ」进行寒暄。但中文一定是在确认了客人进店才说「欢迎光临」。具体来说,日语的「いらっしゃいませ」的对象在物理空间上是对店内及店外的客人的。而「欢迎光临」则主要是对进到店里的客人说的。因此,日语的「いらっしゃいませ」用了命令性,因为含有催促还没有进店的客人快点进店的意味。中文的「欢迎光临」因为是对已经进店的客人说的,不能用命令型。催促、邀请未进店的客人进来时,中文会说「进来坐坐(お入りください)」。 (二)心理空间的差异
日本人在造访别人时,通常要进行谢罪寒暄「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ください」,以此发话,对打扰了别人表示抱歉,而不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这是日本人因谦恭以及与他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而产生的暧昧表达。而中国人通常会说「有人在吗?」、「~先生/小姐在家吗?」这样直接表达要进行拜访的话,这也体现了中国寒暄语的率直文化。
另外,日语的谢罪表现「すみません」通常也用于打招呼和感谢。这体现了日本人时刻从对方的立场出发,以不给人添麻烦为宗旨。无论是坐到别人旁边的椅子上,还是向陌生人问路,都是侵入了对方的“地界”,需要首先道歉。但中国人没有这样强烈的谢罪意识。“对不起”这样的谢罪表现不能进行这样的转化。 三、结语
寒暄语虽然从传达的观点来看是无用的,没有具体意义的表达,但却是必不可少的社交 礼仪行为。中日两语既有对应关系的寒暄语,又有各成体系的寒暄语。但即使是对应关系,也会有使用时间及空间上的差异,需要区别待之。总体说来:
1、中日寒暄语的“时间境界线”是有区别的,如日语的「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和「起来了」「(你/您)早」虽然意思一样,但“时间境界线”不同。 2、“时间的长短”方面,日语寒暄语有“前倾性”和“后倾性”两种特点。而中文的寒暄语侧重对现状的描述,多以询问对方近期情况来进行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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