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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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止于智者

作者：沈立

来源：《环境》2015年第02期

作为中国历史上规模最为庞大的水利工程，南水北调从规划到建设再到通水，争议与质疑一直伴随其左右，比如代价巨大入不敷出、流速过慢达不到输水要求、泥沙沉降和水道结冰会使通水失败等等不一而足。 代价太大，弊大于利？

当中线工程尚在规划建设时，就曾有人提出：“江汉平原大旱，因为南水北调影响了生态”、“一下子调走湖北这么多水，会不会出现北方受益、水源地受损的局面？”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通水背后，是水源地的默默付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南水北调工程建设委员会专家王浩曾指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二期完工后调水130亿立方米，相对汉江年均500多亿立方米的水资源，是会对其中下游航运和工农业及生态用水产生一定的影响。此外，移民安置、产业发展受限和环保投入加大等，也是一笔不小的成本。以付出最多的湖北十堰为例，丹江口水库90%的库岸线、南水北调40多万移民中的一半以上都在十堰，其中很多人已是二次移民，安置成本相当高；2008年以来，十堰市共计关闭、转产规模以上工业企业329家。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当地有些产业不得不停产，仅黄姜一项，十堰市每年就要损失15亿元产值。同时，十堰市每年配套支出15亿元用于生态保护和水污染防治工程建设。

但与此同时，王浩表示：“与供水区的损失相比，利远远大于弊。”以海河为例，首先是该地的入海水量可从目前的30亿立方米增加到53亿立方米，这将使入海口的盐度下降，有利于河口生态系统的恢复，海河流域“无河不干，有水皆污”的状况有望改变。此外，中线通水后，能够大大减缓海河区域地下水超采问题，超采量可以从现在每年80亿立方米减少到36亿立方米。目前每回补一立方米地下水，代价至少是6元，仅此一项，效益就有200多亿元。 “中线通水后，通过水资源置换，将如今超采地下水、挤占农业和生态用水为主的城市生活和工业用水逐渐归还农业和生态、减少地下水超采，逐渐偿还历史生态欠账。”一直以来，这都是南水北调工程的目标之一。专家指出，若将减少因地下水超采造成的地面沉降、防洪标准降低、地面裂缝损失带来的效益也计算在内，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再加上河流基本生态水量改善、粮食增产等一系列好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给京津冀豫四省区带来的生态效益、经济效益每年保守测算可达600～700亿元人民币。

与此同时，业内专家也指出，当受水区用上清澈的长江水时，不能忽视供水区作出的巨大牺牲，应该让供水区的贡献有所回报，建立完善的生态补偿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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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北调=南水北耗？

“调得来、用不好”，“大调水、大浪费”。在南水北调工程的建设过程中，诸如此类的质疑声音从未绝耳。

对此，国务院南水北调办主任鄂竟平表示，尽管体制问题、水费收缴机制、历史遗留问题等都是南水北调工程运行中所面临的挑战，但中央自始至终把节水作为南水北调工程实施的前提。

早在2000年9月27日，国务院召开南水北调工程座谈会时就指出，南水北调工程规划和实施务必做到“先节水后调水，先治污后通水，先环保后用水”，简称“三先三后”原则。南水北调工程总体规划把节约用水、生态建设与环境保护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突出节约用水。 以首都北京为例，2014年5月1日起，北京市就开始对水价进行调整，实施阶梯水价，根据年用水量不同设立每立方米5元、7元和9元三档水价标准。同时，调整非居民水价和特殊行业水价，大幅度提高特殊行业水价，其中高尔夫球场、洗车业、滑雪场等特殊行业用水价格大幅度提高，每立方米水价提高至160元。北京市南水北调办公室主任孙国升就曾表示，水价调节将有助于发挥市场机制和价格杠杆在水资源配置方面的作用，是提高用水效率、促进节约用水的重要手段之一，目前北京的节水效果已初步显现。

与此同时，国家发改委要求，中线工程通水三年后，根据工程实际运行情况对供水价格进行评估、校核。事实上，中线工程的实际运行成本远高于初期水价，因此，后续水价的调整已被提上日程。

鄂竟平表示，除了现有的节水手段，工程沿线还将加快推广节水技术、设备和设施，建立从组织、投资、财政税收政策、节水标准体系到宣传教育的一系列保障体系，以提高用水效率和效益。

泥沙沉降，达不到流速？

南水北调通水初期，工程师曾在水道始发地放上了配有GPS设备的充气船，以测算水道表面的流速，其形象似极前段时间流行一时的“大黄鸭”。15日后，“大黄鸭”抵达北京。这时网上出现文章称，根据正式通水时中央电视台视频中大黄鸭的漂流速度测算，“可算出中线工程的平均水流速度为每秒10厘米，输水量是每秒22.4立方米。”并据此宣称这仅仅是工程设计流量350立方米每秒的1/10不到，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设计的年调水量95亿立方米无法完成。而且，因为流速慢，可能会导致中线工程干渠渠道大面积的泥沙沉积，最终使中线工程毁于一旦。

对此，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蒋云钟表示，在中线工程京石段先期进行的调水过程中，就已经发现表层水流速度很慢的现象。但渠道输水其实是一个复杂的水力学系统，表层流速慢，并不等于中下层的流速也很慢。“实际上不同深度、不同位置的渠水流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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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京石段供水时我们就发现，下层流速很快”。所以，判定中线工程输水的流速，不能简单地靠看表层大黄鸭漂流的速度，就认定整个断面的流速都很慢。

“丹江口水库的水质达到了二类水标准，不可能含有大量泥沙。”国务院南水北调工程建设委员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汪易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取水口设在丹江口水库上部，进来的都是清水。而且丹江口水库是“高坝大库”，是通过建水坝蓄起来的水，泥沙沉积影响的只是死库容，不影响蓄水和调水。即使输水渠道里出现泥沙，也是由于沿途的风把周围沙土刮进渠道里，但这种泥沙量极少，并且每年都会有专人对渠道内进行清理和维护，并不存在毁掉输水工程的问题。 水渠结冰会使送水失败？

“冬天气温低于零度的地区，整个渠道会被冰冻成一块，水基本停止流动，彻底破坏工程。”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通水的消息见于报端后不久，网上就流传着类似的言论。有鉴于此，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浩说，“结冰问题的研究有10年了，结冰期怎么输水，冰封期怎么输水，化冰期怎么输水，都有相关的研究及应对方案，别听外行瞎咋呼。”记者翻阅相关文献发现，冰期输水确实是南水北调规划建设期就在研究解决的重要水力学问题之一。国务院南水北调办总工程师沈凤生此前也介绍，中线冰期输水调度基本方法是：科学预测河流的结冰期，通过控制水位、流速，让水面形成稳定的冰盖，然后在冰盖下输水；在输水期间，保证输水稳定，防止冰盖破坏；当气温回升时，控制好水位、流速，确保冰盖就地消融，不产生流冰，避免产生冰塞、冰坝。

另一方面，南水流到北方城市后又如何防止结冰？北京市南水北调办相关负责人表示，当江水从暗涵走到地上，进入调节池后，将形成明水水面，受极冻天气影响，调节池水面可能会结冰。但外露的闸门和闸室都加装了融冰泵，通过搅动池中5米深的水，可以防止结冰。 对于冬季渠道结冰的问题，不少专家指出，多年来国内一直采取“冰覆盖下输水”来解决冰期输水问题，比如此前的“引黄济青”工程、“京密引水”渠道工程等。尽管冰期输水能力有所下降，但可以正常输水。

自此，冰期结冰会使送水失败的谣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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