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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谦
(大同大学 大同师范分校 中文系,山西 大同 037039) 摘 要:《左传》叙事突出主题,叙事的要素完备,叙事手法丰富,叙事时注重人物形象的刻画和人物性格的发展,是我国传记文学的萌芽。
关键词:左传;叙事艺术;主题思想;文学因素;情节;人物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04-0107-02 《左传》《公羊传》《谷梁传》三家传《春秋》侧重点各有不同,宋朱熹《朱子语类》中说:“《左传》是史家,《公》《谷》是经学。史学者记得事却详,于道理上便差;经学者于义理上有功,然记事多误。”宋叶梦得《春秋传序》也说:“《左传》传事不传经,是以详于史而事未必实;《公羊》传义不传事,是以详于经而义未必当。”既是历史著作,必定重在记述历史事实,讲究叙述历史事件和描写历史人物的方式方法。 《左传》叙事有它的主题思想。《左传》传《春秋》,重在叙述历史事件的过程,它较《春秋》更为详细地论述历史事件的目的是在于充分运用历史事实,通过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论,迎合《春秋》大义,宣扬儒学道统,也就是从叙事的角度上表明作者自己的立场、宗旨,达到与《春秋》紧密配合的目的。《春秋》记事的灵魂,主要是劝惩。一是劝恶扬善,即提倡道义,从成败中引发教训。所以,《孟子·藤文公下》中说:“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俱,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可见《春秋》之作,是孔子用以定名分、制法度、息邪说、禁暴行的。二是提倡尊王攘夷,提倡王霸、王道,强调以社会等级秩序为核心的“礼”。《左传》叙事紧紧抓住“春秋大义”,尤其突出的是对“礼”和“义”的宣扬,春秋时期社会的混乱完全来源于“礼崩乐坏”,而“义”是“礼”的内涵,所以《左传》中不断地强调它们的作用。如晋文公想称霸诸侯,子犯就以“民不知义,未安其居”、“民不知礼,未生其共“(僖公二十七年)的道理来开导他,导民崇礼知义,终于在城濮之战中打败楚国,一举称霸诸侯。僖公“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连一个儿童都懂得用合不合“礼”来预测战争的胜败。《左传》中反复出现“礼,国之干也”、“礼,身之干也”一类话;又不断用“礼也”二字来赞赏某事合“礼”,用“非礼也”来批评某事不合“礼”。同时,《左传》认为“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僖公二十八年),所以书中总是将“义”放在重要位置,说“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昭公三十一年)。将“礼”、“义”的思想贯穿于叙事之中,劝人为善,惩治诛挞恶人恶行,达到使人明白“善不可失,恶不可长”的目的,这些,都表明《左传》作为《春秋》的经传,不仅与《春秋》精神一致,而且进一步用历史事实阐发了儒家学说的要义。
《左传》是我国第一部叙事完整详备的编年体史书。《春秋》记事一般只用一句话交代历史事件的发生时间、地点和主要人物,叙事要素并不完备,《左传》则用“赋”的手法,将历史事件的原因、具体经过详细记述出来,叙事要素完备。如叙述城濮之战,城濮之战是晋楚争霸的一场大战,详细描述了战争起因、开始和经过,在具体描述战争时,又分两层来写:先写临战时楚王不想打,子玉却坚持要打,楚国君臣内部不统一,已失去获胜先机;晋国晋文公则与臣下同心,一方面通过外交孤立楚国,一方面利用楚军弱点,从气势上压倒敌人。在交战时,晋国避强击弱,先剪除楚军右翼,再用假装退兵之计击败楚军左翼。最后交代了晋国获胜后的举动,为晋文公称霸诸侯作铺垫。全文事件复杂而又条理清晰,摇曳多姿。“郑伯克段于鄢”也是叙事要素完备的一段历史记述,从郑庄公兄弟和母亲的关系写起,写到段如何在母亲的帮助下一步一步做大,直至有了可以篡位的实力,另一方面郑庄公严密监视,终于段母子在准备里应外合之际,郑庄公一举剿灭了叛乱,段出奔,叙事到此并没有结束,最后又叙述颖考叔献计母子大隧相见,交待了郑庄公如何处理和母亲的关系。整段叙事从母子
关系起到母子关系止,清楚详细。
晋范宁在《春秋谷梁传序》中说“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富”就是说《左传》叙述历史事件完整。《左传》的历史叙事多头绪纷杂,变化多端,但都能处理得有条不紊,繁而不乱。由于是编年史,《左传》的情节结构主要是按时间顺序交代事件发生、发展和结果的全过程,同时《左传》采用第三人称作为叙事角度,作者以旁观者的主场叙述事件,发表评论,视角广阔灵活,几乎不受任何限制。为了将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叙述清楚,作者除了以时间为顺序进行顺叙外,还注意抓住中心事件为线索,避免平铺直叙,运用多种叙述方法,张高评在《〈左传〉之文学价值》中总结归纳了《左传》有三十种叙述法:正叙、原叙、顺叙、逆叙、对叙、类叙、侧叙、带叙、串叙、虚叙、追叙、连叙、插叙、暗叙、婉叙、平叙、言叙、语叙、琐叙、补叙、陪叙、突叙、预叙、提叙、结叙、拖叙、错叙、搭叙、夹叙。尽管总结出的这30种叙事法有交叉重叠的现象,但也见出《左传》叙事法之丰富。如发生在僖公三十三年的崤之战,战争前,秦军誓师出发时,蹇叔哭师说:“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卜偃借晋文公之口说:“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捷焉”,都是预叙,即预先叙述将要发生的事或预见事件的结果。倒叙、插叙和补叙运用更多,常用“初”引起,以便在叙事过程中回顾事件起因,或交代与事件有关的背景等。如隐公元年叙“郑伯克段于鄢”开始就倒叙,“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然后才展开郑庄公与共叔段斗争故事的叙述。
《左传》虽不是纯文学著作,但却有显著的文学因素。在《左传》中,作者记叙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时,常以生动细致的富有戏剧性的情节,来表现人物的形象。一般来说,史籍记载中,越是生动细致的情节,其可信度越低。对这一点,钱钟书先生有精妙的论述:“或为密室之谈,或乃心口相语,属垣烛隐,何所据依?如僖公二十四年介之推与母偕逃前之问答,宣公二年鉏麑自杀前之慨叹,皆生无傍证,死无对证者。注家虽曲意弥缝,而读者终不厌心。……盖非记言也,乃代言也,如后世之小说、剧本中之对话独白也。左氏设身处地,依傍性格身分,假之喉舌,想当然耳。”(《管锥编》)介之推母子偕逃,既已偕逃,母子的对话谁人能知,可见作者是有意地为增加叙事的生动有趣,根据自己对历史的设想、揣摩,添加了不少虚拟的成分,而这些虚构并不是违背了史实,恰恰是更好地再现了历史,表现了作者的历史观念,同时使《左传》这部历史著作富含了文学性,成为我国最早的丰富多彩地展现人、描写人的作品。
《左传》中生动细致的情节,往往体现在对人物的一个小的行动或一句简短的话语上,一般不进行人物的外貌神态和心理描写,因为只通过行动和语言的记述,人物的神情和心理已一览无余。如僖公二十三年,晋公子重耳出亡到秦国,“秦伯纳女五人,怀赢与焉。奉匜沃盥,即而挥之。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而囚”,重耳与文赢两人的神态、心理都可通过两人的动作与语言体现处来,文字虽短,可谓传神之至。秦穆公宴请重耳,“公子赋《河水》,公赋《六月》。赵衰曰:重耳拜赐,拜,稽首。公降一级而辞焉。衰曰:君称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秦穆公、重耳和赵衰3人的语言动作都是他们心理思想的外化,在“重耳出亡始末”的叙述中,这样的描写极多。 叙事离不开写人,《左传》在叙事中写人时注意人物形象刻画,展现人物性格特征,而且有些描写展示了人物性格复杂或曲折成熟、发展的过程,写出了历史人物在历史事件中性格发展的动态变化。如晋公子逃亡十九年,历尽艰险,终由一个不谙世事、脾气暴躁、贪图享乐的贵公子而变成一位成熟的政治家,成为春秋的一代霸主。重耳刚出逃时,在狄娶妻生子,然后游走列国,备受冷眼,饱尝炎凉,等到了楚国与楚成王对话时已历炼成应对裕余的成熟政治家了。楚灵王即位前争胜好强,野心勃勃,弑王自立;即位后残暴不仁,骄奢狂妄,但同时作者又表现了他宽容纳谏,知过能改,晚年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悔恨。秦穆公也是作者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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