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沧浪诗话》的“兴趣说”

2022-08-07 13:11:13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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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沧浪诗话》的“兴趣说”



内容摘要:严羽以“兴趣”作为诗歌的最上乘境界,认为盛唐诗歌的创作实践具体表现了这种艺术美的理想境界,因此提出学诗当“以盛唐为法”严羽又以“悟”为诗歌的“当行”“本色”,指出诗歌创作与禅宗的悟道有相似之处,诗道亦在妙悟。在《沧浪诗话》一书中,严羽以“兴趣”为统摄与灵魂,将其“妙悟”“以盛唐为法”的诗学理念巧妙地统合建构在一起,为学诗者指出了一条通向诗国的大道。

关键词:严羽;兴趣;妙悟;以盛唐为法

严羽《沧浪诗话》从审美角度出发,针对宋诗“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之弊,标举出一种诗美境界,他称之为“兴趣”

严羽用“兴趣”概括盛唐诗风格特色,实为一种创见。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唐诗代表了古代诗歌的最高典范。针对宋人以文字议论、才学为诗的弊病,严羽提出诗歌要“以盛唐为法”,标举“盛唐气象”。他说:“诗有词,理,意兴。南朝人尚词而病于理;本朝人尚理而病于意兴;唐人尚意兴而理在其中;汉魏之诗,词理意兴,无迹可求。”这里的“意兴”其实就是“兴趣”。诗有“兴趣”就是要它传达出一种生发于而又超越于语言文字的美,无工可见,无迹可求,却又韵味无穷,给人以强烈的审美享受。

一“兴趣”内涵之释义

在中国传统诗论中,以“兴”论诗,以“趣”论诗时有所见,但将“兴”“趣”粘合在一起,却是严羽的独创。朱自清先生说:“兴趣的兴是比兴的兴的引申义,都是托事于物,不过所托的一个是教化,一个是情趣罢了。”这一表述不仅确切地勾勒出兴义的演化轨迹,而且明示了“兴趣”的“兴”是从

诗歌艺术特征方面而言的,与钟嵘所言“兴”之涵义基本一致。‘趣’应该就是‘味’的意思。”合而观之“兴趣”可以说是情兴与趣味的结合体,特指那种揉合了诗人主观情趣的深永不尽的诗性韵味。在言“兴趣”之前,严羽首先说了一句“诗者,吟咏情性也”,这句话我们尤其不能忽略,一些学者也多注意到两者的相关性,并以此入手,分析其与兴趣的内在联系。作者所谓的‘兴趣’应该并不是泛指一般所谓好玩有趣的‘趣味’之意,而当是指由于内心之兴发感动所产生的一种情趣,所以他才首先提出‘诗者,吟咏情性’之说,便因为他所谓的‘兴趣’,原是以诗人内心中情趣之感动为主的。

在弄清“吟咏情性”与“兴趣”的关系后,我们须探究“兴趣”究竟所指为何,严羽说“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这是借用禅家语来比喻“兴趣”。兴趣就如同羚羊将双角挂在树上,令猎狗无踪迹可寻一般。单看此言不免会有一种玄虚之感,严羽认为“: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所谓“不涉理路”就是不要生硬枯燥地说理,要“尚意兴而理在其中”“;不落言筌”即是不要留下语言文字的墨迹,而应“但见性情,不睹文字。据此,我们可以推论出,兴趣应是指诗歌将词、理、意兴打成一片,融为一体的和谐状态。这种诗歌可以使人体验到一种浑成深厚、完整如一、不可肢解的诗意美感,“你可以目睹它、意会它、感叹它,但你却无法用确切的语言‘落实’它、‘确定’它、‘砸死’它”。这种“可以目睹而不可求实”的冥漠恍惚之境给人以不可以知解


求的微妙情感体验,从而相应地产生了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特殊审美效果。

严羽的“兴趣”说触及了对诗歌本体的深刻探讨,他注意到诗歌有自身独特的对象,严羽将之称为“别材别趣”,即诗歌有别样一种材料,光靠书本学问是不行的;又有别样一种趣味,它与逻辑说理不相关涉。严羽拈出“兴趣”作为诗歌的本质性特征,突出强调了诗歌艺术的审美特点,可以说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认为盛唐诗作为古代诗歌艺术的巅峰,其妙处正在于“兴趣”。诗有兴趣就自然具有兴象超妙、韵味无穷之魅力。“兴趣”不仅代表了严羽的诗学审美理想,是其诗学追求的极致,而且也是严羽诗学理论的核心。严羽“兴趣”说的 提出在诗学史上意义重大,它极大地促成了诗歌审美的超越性追求进一步向纵深化推进。后来王士禛的“神韵”说,王国维的“境界”说无不汲取了严羽“兴趣”说的成果,并在此基础上对最具民族审美情结的“意境”理论作了总结

二“兴趣”与“妙悟”

严羽将“兴趣”作为诗歌的最上乘境界,那么兴趣从何而来,怎样才能写出有兴趣的诗歌呢?严羽的答案是“妙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他认为诗歌创作与禅宗的悟道有相似之处,需要通过妙悟,孟浩然在知识学问上远远逊于韩愈,但他写出来的诗歌却比韩愈优美动人,原因就在于孟浩然掌握了诗歌创作的艺术规律,善于以妙悟为途径做诗,故其诗意境悠远、兴趣盎然。韩愈以书本、才学、义理为诗缺乏艺术感染力,情致韵味终归赶不上孟浩然。

妙悟是创作主体在审美直感的作用下瞬间对生活的诗意领悟,它有一种服膺心灵体验和整体觉悟的思维特点,体现了艺术创作的特殊性。严羽以“悟”为诗歌的“当行”“本色”,说明他认识到诗歌创作应以审美的方式把握世界,而不应通过逻辑、概念、推理的途径认识世界。以“妙悟”这种直觉体悟言诗显然是与以才学、文字、议论为诗相对立而提出来的。

悟虽是诗歌的当行本色,但悟却有层次之别、高下之分。悟有“不假悟”“透彻之悟”与“但得一知半解之悟”的分别,其中只有“不假悟”与“透彻之悟”才是第一义的,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妙悟”。那么如何才能悟得透彻、悟出第一义呢?为此,严羽又为学诗者指出了一条路径,这就是识与熟参。妙悟来自于对前人第一义作品的博观、熟读与涵咏,这其中有一个逐渐悟入、自然脱化的过程。《诗评》说“读骚之久,方识真味;须歌之抑扬,涕洟满襟,然后为识离骚”,这些都是强调通过反复学习揣摩、渐进积累的功夫来培养高超的艺术赏和审美感悟能力,以便获得真识,最终达到妙悟,自己也就能创作出第一义的作品了。严羽将悟建立在熟参与真识的功夫上真乃有得之见,因为悟若是没有熟参的功夫,不具备真识就容易坠入“一知半解之悟”这样的悟也就不是妙悟了。钱钟书先生说:“夫‘悟’而曰‘妙’,未必一蹴即至也;乃博采而有所通,力索而有所入也。学道学诗,非悟不进。”可见,妙悟“是诗人在长期学习第一义的作品中,汲取养料,加以浑合融会,而豁然贯通的现象”。而诗之兴趣正是来自于这种“豁然贯通”的瞬间体悟,也就是所谓的“妙悟”

三“兴趣”与“以盛唐为法”

严羽以“兴趣”为诗歌的最高审美理想,他认为盛唐诗歌的创作实践具体表现了这种艺术美的理想境界,“兴趣”是盛唐诗歌所普遍具有的艺术特征“,盛


唐诸人惟在兴趣”,因此他截然提出了学诗当“以盛唐为法”

严羽对唐宋诗所表现出的差异是有深刻感受的,他说:“唐人与本朝人诗,未论工拙,直是气象不同。”在宋代,诗家有大判断与小结裹之分,“气象不同”即是从大判断处着眼,从诗歌的整体风貌和艺术特色上指出了唐宋诗存在着某种区别。严羽提倡“以汉魏晋盛唐为师”,后来舍汉魏而独言盛唐是因为唐诗众体具备,诸法并存,易于模习。

唐诗在严羽眼里是最有兴趣的,他说:“盛唐人,有似粗而非粗处,有似拙而非拙处。”粗而非粗,拙而非拙正是兴趣的妙处所在。陶明濬《诗说杂记》曰“:以粗为精,以拙为工,不必斤然于表面,而底里自然超妙也„„二语,真见道有得之言,古人境界正在此种。

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对盛唐诗风格特色严羽认为用“健”字评价盛唐诗没有抓到根本,“只此一字,便见吾叔脚跟未点地处也”,而“气象浑厚”一词才得盛唐之体,这是一种浑然一体、纯任天机的古朴美,也正是兴趣最重要的美学特征。

严羽还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

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能感动激发人意,正是因为它们都是吟咏情性之作,这也与严羽对兴趣“吟咏情性”特征的认识相吻合。从以上严羽对盛唐诗的具体评点中,我们可以看出,盛唐诗歌典型地体现了“兴趣”的美学特征,寄托着严羽的审美理想,严羽的“兴趣”说不仅对中国古典诗歌美学做出了贡献,同时它也是唐诗学的一个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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