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散文欣赏

2022-07-27 19:37:20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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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熟了散文欣赏

秋,是万物成熟的季节。菜市场各色水果上市了。苹果、石榴、橘子、提子、香蕉、哈密瓜、猕猴桃堆积如山。一阵阵果香扑鼻而来,吸引了来自各方的客商和市民。

偶然看到一个商贩在兜售柿子,整整齐齐地摆了几大筐。红澄澄的小柿子让人倍感亲切,不禁想起了远方的老家。

老家在林州山区,柿子树比比皆是。随意散落在山坡、田间、路边,甚至是寻常百姓家门前、屋后、墙角。难怪上了岁数的老人常说,这辈子生在柿子窝里了。 童年记忆中,总是夹杂着柿子的影像,而且那一抹淡淡的橙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清丽可爱。那时尚处于物质不太丰富的九十年代,漫山遍野的柿子就是馋嘴孩子们天然的零食。

柿子的吃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便是吃红柿子了,即吃熟透的柿子。家乡柿子多为小红柿子和圈子柿。吃红柿最好吃小红柿子,皮儿薄、色红艳,个头小,水分多,味清甜。

为吃红柿子或是掏鸟窝,村里的孩子几乎都会爬树。滋溜滋溜爬到树叉上,迎着秋日透过树深迷离跳跃的阳光,像个轻灵的小猴子一样,左顾右盼爬高上低,直到摘下那颗最惹人的,坐在树桠上大快朵颐,往往吃着手里的看着枝头的,一个接一个吃直到心满意足。

吃饱了玩累了回到家,常常一进家门,便会被母亲一把揪到水盆边,用粗糙的大手狠狠搓掉花猫脸,或是三下五除二扯下沾上柿油(柿子的果汁)的小衣服,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她洗衣、做饭、下地多么辛苦的碎碎念。可这一点儿也挡不住上山、爬树、吃柿子的快乐,第二天又和小伙伴们上山玩去了。

不待柿子完全长红变软,村里的妇女便开始采摘了。她们往往会在一个暖和的午后,叫上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挑上两个荆条大篮子,背着自制的挠勾(在长木棍上,绑或者钉一个铁勾),三五成群迤逦上山。这时的柿子最适合泡脆柿子或晒成柿干、柿饼了。

泡柿子在老家叫“滥(音)柿子”,其作法非常简单。至今依稀记得母亲提一大桶清水,倒进偌大的地锅中,将一筐柿子一股脑儿泡进去。然后在炉膛里点燃几根玉米杆,升起一簇簇摇摇晃晃的小火苗,七八分钟后用手伸锅里一试变温了,第一道工序就完成了。第二天同一时刻,把柿子捞出来,换上新鲜的清水,重新小火温水浸泡。如此反复三四天之后,在某个傍晚玩耍回来或是午睡醒来,母亲会告诉孩子们“滥柿子可以吃了啊”。兄弟姐妺们便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开吃了。


滥柿子基本上保留了原来的硬度和色泽,却去除了末成熟的那股青涩味儿,吃上去甜脆可口,非常受小孩子的喜爱。十二三岁时,到镇上求学,母亲还会在包里装上几个滥柿子,好让出门在外的孩子解搀充饥。少年时每每读到苏老夫子“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的诗句,顺口就会将“荔枝”改“柿子”。 前年国庆节放假,带着孩子回老家,年近六十的父亲,下地回来背了半袋柿子,嚷着让母亲赶快滥柿子,让人又欢喜又感动。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弯腰弓背的样子,很难想像他是如何一手攀着错纵的树枝,一手去摘那枝头随风摇曳的小柿子。这让我觉得父亲并没有变老,他依然还是孩子们的大英雄,尽管我们个个都近而立之年了。

当季的柿子吃不完,就晒成柿干或柿饼。用菜刀或扇刀将柿子从正中心十字状切下去,就变成4个整齐的小柿块了。切好后整齐地摆放在屋顶上晒红晒干,便是老家称之为柿疙瘩(音)的柿干了。圈子柿因其头部有一个圈而得名,其个头较小柿子大很多,用刀或是专门的工具将皮儿一圈一圈旋下来,一个一个扎在荆棘长刺儿上,挂到墙上晒红风干,就做成老家称之为柿裹卵(音)的柿饼了。

晒柿干和柿饼的时节,是农家小院最美的时节。那时正值秋高气爽,天空湛蓝湛蓝的。梧桐树叶子开始变黄,落叶随风缓缓轻旋而下。家家户户屋顶是晒着一片片红彤彤的柿子,院墙或树干上挂着一串串黄澄澄的玉米,庭院中种着一畦畦绿油油的小白菜,门口开着一簇簇火艳艳的鸡冠花。从高山上往下远远望,蓝天梧桐下的整个村庄五彩斑斓,像一幅大自然随意泼墨的油彩画。

柿干和柿饼晒干过程中,最有趣儿的事儿便是赶鸟了。村民们往往留下树顶梢的柿子,由野喜鹊过冬食用。但是家门口住在梧桐树上的灰喜鹊,总是趁人不注息,成群结队盘旋而下,偷吃晾晒的柿干、柿饼。孩子们自然不乐意了,与它们开展一场场激烈的斗争:要么高呼绝世神功“狮子吼”发威了,大吼一声吓得它们惊飞四散;要么大呵“看我百步穿杨”,用自制的弹弓嗖地射个小石子过去;要么躲在暗处屏息敛气守株待兔,等那一只跳到了用木棍上支起晒子下,猛地一拉拴在木棍的细线,就地捕获;要么直接一锅端了,爬到树上摘了鸟窝自导自演玩得不亦乐乎。

柿干柿饼晒干了可以吃,但不够软和不够甜腻,如果装在编织袋里,放在阴凉的瓦缸里,“捂”上一段时间,待上面长一层白白的霜(其实是柿子里的糖份),颜色变成深褐色,质地软而劲道,就又耐吃又有营养了。在北方寒冷漫长的冬季,结霜的柿干、柿饼和炒玉米豆、炒黄豆几乎是家家户户的零嘴。可以一家人围着火盆一起吃,也可以揣在厚厚的棉衣兜里随时吃,还可以和小米煮成粘甜的小米柿子粥。总觉得,柿子,是一个大自然最无私的使者,在那个物质不太丰富的年代,为粗茶淡饭的农家送去了一份可口的点心,在冷瑟孤寂的冬天,为孩子们味蕾正盛的口舌送去一份粘腻的甜蜜。

山窝窝里的'柿子似乎总也吃不完,索性就加工成炒面(柿子粉),和小麦面掺在一块儿烙大饼吃。有一年母亲和邻居们把晒干的柿疙瘩放在老房子的土坑上,


在下面的坑洞里点烧柴烘焙,起早贪黑烧火翻炒,甜腻味儿夹着焦糊味儿,一阵一阵扑鼻来,两三天之后终于变得干脆,用铲子一翻哗啦啦响,就熄火晾凉装袋,送到磨坊里加工。炒面简直可以和红砂糖可以媲美,挡不住甜味儿的诱惑,孩子们抓一把就往嘴里送,常常会噎得两眼流泪,而且忍不住就会吃多,导致不好好吃正饭的情况。母亲只好拿条麻绳一捆,然后说炒面是用来做柿子饼的,喃吃完了就不做饼了,孩子们此时才善甘罢休。

柿子饼可以用炒面掺小麦面,也可以用红柿油(成熟柿子的果汁)直接和面,前者呈竭色自带一份烘焙的柴火味儿,后者色橙黄带着新鲜的柿子味儿,但是都带着柿子的甜味就格外好吃了。犹记得小时候哥哥一下学,就冲进厨房里吃光了一大个柿子饼。后来他嘴角生了口疮,让村里的神医看,说是因为大饼是母亲用来供飨神仙的,神仙还没享用他就先吃不合规矩。母亲按照神医的指示,重新烙了三个甜甜的柿子饼和三个香喷喷的白面饼,供飨之后分给孩子们吃。我们几个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像因祸得福了一样。

如果说红柿子、滥(音)柿子、柿疙瘩、柿裹卵(音)、柿子饼是家乡人传统吃法,那么捂柿包、水泡柿子、柿油就馒头就是孩子们自创的吃法了。柿子初长成小小的绿色柿包时,常常会有一部分落到地上,小孩子们捡起来塞到麦秸堆里,捂上几天之后变软了,吃上一口涩涩的、面面的,并不好吃却乐此不疲。待柿子长大一点儿,趁母亲不在家时,泡到自家水缸里,过个十天半月,捞出来一半甜脆一半生涩,虽屡被母亲禁止却年年依旧。在红柿子皮儿揭一个小孔,慢慢挤出红色的柿油,就着白色大镘头吃,也是童年一件乐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代一代的人在山里成长,一代一代的人走到山外,但柿子永远是山里人享不尽的美味,柿子永远是孩子们说不完的快乐,柿子永远是故乡人抹不掉的回忆。

深秋时节,行走在城市人声嘈杂的菜市场里,隔着不远处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我的思绪穿过雾霾重重的天儿,我看到远方家乡的柿子熟了,漫山遍野的柿子熟了,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挂在树梢,点染了蓝色天际,映红了整个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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