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笺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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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记,梅笺
梅笺琐记

作者:唐吟方

来源:《收藏/拍卖》 2010年第4



郑逸梅收藏手札,为了写作,为了艺术欣赏,当然亦存保留历史档案之念,故特别重视书信丰富的文史资料,在这种理念下,书札不管名头大小,只要具有史料价值,都不拒绝。这种收藏取向及理念获得偏重文史的书札藏家的重视,追慕他的人甚至以“步郑”表达敬意。没有考证过像郑逸梅那样的旧式名士是否有过自已专属的笺纸,不过在1984年他90岁那年,上海的一些朋友出资为他印过一枚“梅笺”,用来纪念他的90寿辰。这枚“梅笺”因为和郑逸梅有关,盛名在外。也许为流传所限,许多人只听说过梅笺之名,至于梅笺是什么样的,始终不得其详。

郑逸梅( 1895-1992)是海内外知名的文史学者,也是熟悉掌故、著作等身的前辈。从1913年开始写作生涯,到耄耋之年仍然挥笔不辍,上个世纪80年代随着他的文史随笔的大量出版,成为文坛少数几位高寿又享盛名的多产作家。笔下著述,多以清末民国文林艺苑轶闻为内容,叙述亲切生动,兼具史料性和趣味性,素来为关注近现代文化史的学人所称道,也吸引了不少普通读者的兴趣,可称雅俗共赏。早年作品多用文言,简练含蓄,饶有风致:晚年炉火纯青之作,则用白话间以文言,笔墨卷舒之中,人情练达之处,皆能融合知识性与趣味性,赢得了各界读者的好评。

郑逸梅的名人手札收藏也很有名,2009年嘉德古籍部连续几次拍卖他的藏品。笔者有幸目验过其中几册,凡其过手的书札,无一例外粘贴得整整齐齐,而且还用毛笔或硬笔注出作者的简介。他收藏手札,为了写作,为了艺术欣赏,当然亦存保留历史档案之念,故特别重视书信丰富的文史资料,在这种理念下,书札不管名头大小,只要具有史料价值,都不拒绝。这种收藏取向及理念获得偏重文史的书札藏家的重视,追慕他的人甚至以“步郑”表达敬意。

郑逸梅毕生与纸笔打交道。一生中不知道用过多少笔与纸,没有考证过像他那样的旧式名士是否有过自己专属的笺纸,不过在1984年他90岁那年,上海的一些朋友出资为他印过一枚“梅笺”,用来纪念他的90寿辰。这枚“梅笺”因为和郑逸梅有关,盛名在外。也许为流传所限,许多人只听说过梅笺之名,至于梅笺是什么样的,始终不得其详。

笔者是在2009年春获得邑人顾纲小友之赠,才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梅笺”。



梅笺为单色红印,笺面印吴待秋绘折枝老梅一本,题为“铁干冰姿松柏性”,左侧楷书题“逸梅老先生九十寿 甲子九秋 刘华庭、袁淡如、黄葆树、汪聪、汤子文、吕学端同敬祝”。这枚笺纸的图画和祝寿对象都与“梅”有关,故艺林称其为“梅笺”。梅笺的印刷质量和用纸都很一般,甚至感觉有点简陋,由于祝寿笺产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又由于梅笺本身承载的文化涵义,尽管它的制作不如人意,仍然名闻遐迩。笺上列名者六人,除了汤子文,另五人均可考。刘华庭原是上海书店内柜部工作人员,后任上海书店编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丛书的主要执行编辑,因旧书结识颇多海上文化名人。郑逸梅经历“文革”后,原藏图书散失不少,晚年因写作需要又陆续购藏一些,上海书店是他主要的购书渠道,许多旧书就是托刘华庭找到的,故二人的关系自不一般。袁淡如,1919年出生,又名袁淼,浙江绍兴人,鲁迅笔下的成亨酒店是他外公的产业,自幼习画,晚年以书画名世,上海文史馆馆员,是郑逸梅晚年笔墨应酬的代笔人之一。黄葆树(1917--2006)常州人,清代诗人黄仲则后人,上世纪80年代从事黄仲则研究资料整理工作,出版有《黄仲则研究资料》、《黄仲则书法篆刻》等。他还联络文史界、学术界、艺术界知名人士,策划编辑出版了《纪念诗人黄伸则》一书,是那个时代


海上活跃的文史作家。汪聪,即汪孝文,安徽歙县人,长期致力于徽州文化研究,与黄宾虹、林散之、陈叔通交往密切。他在信札方面的收藏与郑逸梅爱好相同,互相间经常交换藏品或介绍朋友调济藏品。吕学端(1917--2003)江苏常州人,书画家,是清代画家汤雨生后代,晚年入上海文史馆。吕学端富收藏,梅笺上的吴待秋绘梅就是他提供的。梅笺上的列名者,应该是郑逸梅晚年交游圈里的核心,也大致勾划出与他经常走动的是一些书画家、收藏家及文史作家。现在,梅笺上列名诸公,除了一二人还在世,大多已羽化登仙,在世者的年龄最小也在八十开外。

刘华庭在回忆《我所认识的郑逸梅先生》一文中,谈到:“郑先生九十大寿,他的朋友为他祝寿,大约是魏绍昌出的点子,据说郑先生九月初九生日,我们就凑了九个人在九月初九日九时在九楼为郑先生祝九十大寿。当天他高兴地带孙女有慧出席并合影留念。此事我告诉了《文汇报》记者郑重,他颇感兴趣,一定要我陪他去郑先生家采访。他写的文章已在报上发表。”

笔者曾辗转托人与刘华庭先生取得联系。他告诉我,召集郑逸梅在沪友人,议为郑逸梅先生九十寿制梅笺并九九宴的都是海上学人魏绍昌,稍后笺事亦由其一手经营操办。刘先生一再强调他虽列名,但并没有经办其事,在此事中仅仅是列名而已。

上海书人陈克希在《旧书鬼闲事》一书也有述及:“198499日正值郑老90岁生日,于是郑重就与刘华庭在事先安排组织魏绍昌、袁淡如等共9人,出资印制画有梅花的信笺,并在上海宾馆9楼于9时为郑逸梅做寿。此等经过精心策划,充满9的寿辰,还被郑重先生撰文发表在报纸上,一时成为佳话。”与当事人的说法相对比,陈先生的说法存在着明显的问题,但他点出了九九宴的设宴地点在上海宾馆。

按刘华庭的说法,魏绍昌是实际制笺人,但不知为何?他本人没有具名,也没有留下痕迹。要不是当事人刘华庭写下文章,没有人知道魏绍昌与梅笺与九丸宴有什么关系。另外当初组织安排“九九宴”时主事者凑足了九人之数,“梅笺”的列名者为何只有六人?魏绍昌(1922-2000)是海上文坛活跃而又有执行能力的一位近代文史研究专家,长期任职于上海市作协。据友人告,魏绍昌生前著有随笔集,题名《筷下谈》,稿中或有文字谈及此事。此稿魏绍昌生前交沪上某出版社,因出版销路问题,迄今未见梓印。那么要探寻“梅笺”真正的成因,由于没有魏绍昌的文字见证,或许就成了永远的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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