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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片叶子
——献给过世的曾外祖母
江南实验502班 张琳婕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最后一片叶子在光秃秃的枝头萎萎缩缩地颤动着。所望之处,唯有光秃秃的枝干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的白雪。 它无所事事。作为一片叶子,它已经很满足了。那春、夏、秋,甚至是冬,早已被它看遍。它隐约记得,小时候用小嘴轻轻吸着晨露,沐浴在阳光之中。曾经有一只蝴蝶,停在了它的身上,与它无比快乐地交谈着,直到明月高挂。它笑了,老了,老了,仿佛一瞬之间,一生就过去了。 一片雪花,落在了它的身上。它已经无法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这片雪花了。它想像年轻时那样,吸进那一片已经被四周空气融化的雪花,可它办不到。它再也无法入年轻时那般灵活自如了。 它,已经枯了。靠着仅有的一点力气,它吸食着根带来的营养,感受着体内细微的流动,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只是,对它来说,或者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它只想和这个世界,以及它的儿孙们——可以这么说吧——那些蕴藏在树枝中的幼芽,再道一声别。但哽咽,总把声音,堵在了喉咙口。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它感到自己即将被这阵风带离枝干,带离这个世界。它急忙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那根瘦弱的树枝,大喊:“永别了,这个美妙的世界!永别了,我的儿孙们!”接着,它松开了枝干,让那狂风把它带到那个它该去的地方。 风,渐渐停了。那干枯的躯体,静静地躺在雪地上。它那虚无的,苍老的声音,仍回荡着,仍被这个世界,感受着,铭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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