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威廉·莫里斯设计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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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威廉·莫里斯设计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

作者：李丹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2年第05期

摘 要：威廉·莫里斯是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的领导者，他的设计思想与实践活动对于整个现代设计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他的思想与实践中产生了自相矛盾之处，本文阐述了威廉·莫里斯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并分析矛盾产生的根源，以供我们更客观地去评价威廉·莫里斯和英国工艺美术运动。 关键词：威廉·莫里斯；矛盾；原因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4-0125-01 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是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的领导者之一。英国工艺美术运动从开始到结束，威廉·莫里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对相继而来的新艺术运动、现代主义设计运动及包豪斯学校的建立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被称为“现代设计之父”。他的设计思想可以说对当时英国工业革命之后整个设计界不伦不类的设计现象的重大撞击，对现代设计运动起到了积极的昭示作用。

然而，威廉·莫里斯的设计思想也有它的自相矛盾之处，我们在看到威廉·莫里斯积极作用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他思想的局限性和矛盾性。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威廉·莫里斯这位现代设计先驱，重新审视当时整个设计界的是非，对于以往的设计发展状况以及现代设计思想的演变是非常有必要的。

十八世纪末，工业革命首先在英国爆发，工业革命的到来是人类文明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它不仅带来了新技术，而且也改变着整个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伴随而来的就是设计和制造的分工，出现了专门从事设计和生产的人员。机器生产带来的是标准化和一体化的产品，虽然可以批量生产，但是与古代工匠们手工制作的产品完全不同，他们一个个冷漠又毫无生气，在形式上也是千篇一律，这在1851年的水晶宫博览会上暴露无遗。

威廉·莫里斯也是这场博览会的参观者，他对这些展品反感至极，这也成为他日后发起运动的关键诱因。他看到了机械化的丑陋，所以他把这都统统归咎于机器生产。他认为艺术就是“人们在劳动中获得乐趣的表现”，只有回归到中世纪的手工作坊式，才能体验制作者其中的乐趣。威廉·莫里斯反对机器化的生产方式，认为机器是万恶之源的观点已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通过对威廉·莫里斯的研究，我们不敢在肯定的说他确实是否定机器生产，或者说他的本意是在否认机器。说他反对机器生产，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理由，而错误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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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博览会上的现象归结为机器的罪恶。他之所以提出复兴手工艺的思想，其主要的目的在于恢复手工艺时期艺术中的诚实、纯洁、善良的品质，但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统全机器化与艺术性的关系，从而错误的认为他本意在于否认机器。到了晚期，莫里斯对机器的态度比一开始认识的更为深刻，在他的设计思想里，并不是对机器的完全否定，他的实际行动并没有在践行着他的理论思想，初衷与结果确实南辕北辙，这正是他的矛盾所在。 一、威廉·莫里斯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

“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若用在威廉·莫里斯的身上显然是不合适的，我们能把他称作“思想的巨人”，因为他很早就意识到工业革命带来的机械化大生产与不合时宜的装饰之间的矛盾，强调只有艺术家与技术家以及工匠结合才能创造出真正美好的东西，从而唤醒和影响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积极加入改善“艺术与技术”关系的活动中来。说他是“行动的矮子”则是有点冤枉其之嫌疑，莫里斯没有说只是在理论上大力的倡导而不去行动，恰恰相反，他一直积极的投身于这种改革之中，只可惜他奔错了方向。他迷恋中世纪，借助哥特艺术意志来反对工业革命带来的不良后果，提倡复兴手工艺，并且身体力行地把艺术家和建筑师团结在一起，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设计公司来手工制作生活产品。他以他的亲身行动来践行着他提出的“艺术与技术相结合”的观点，时刻的提醒艺术家不要忘记自己是工匠，启示工匠不要忘记自己是艺术家。 莫里斯的出发点是好的，他迫切的希望改变工业革命带来的与之不相适应的装饰方式，解决工业艺术生产与艺术之间的矛盾。可是他又强调恢复到中世纪的手工生产方式，这与他一生都在强调的艺术“为人民创造，又为人民服务”和艺术是大众的，而不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观点大相径庭。机械化带来的是物品的批量生产，产品的生产周期大大缩短，数量也随之不断的增加，工艺美术产品变为商品，大规模的向人民普及。虽然由于一些利益的驱使和市场的需求，产品往往是千篇一律的，许多产品毫无艺术性可谈，但是毕竟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符合艺术为大多数人服务的观点。可是若回到中世纪的手工生产方式，工匠们做出来的产品不在是冷冰冰的机器产品，包含了许多情感和艺术性在产品中，并且人们也能在劳动中获得乐趣。但由于生产方式和生产水平的制约，这种手工方式所制作出来的产品耗时太大，而且数量很小并且价格高昂。自然这些稀有的物品会被资产阶级统治者所取得，相比较机器制成品，普通的群众是无力支付，他们宁愿选择价格适合，虽然毫无美感可言的机器制成品。威廉·莫里斯一直都在追求真、善、美的东西，也一直在强调艺术应该为大多数人服务，但是他却错误的提出恢复到中世纪的手工艺时期，这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这正是他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他的这种解决措施也是不合时代潮流的，历史不能倒流，只能供我们参照和总结经验来更好的向前发展，机器时代的到来是不可违背的历史事实，只有找到更好的解决措施来顺应历史的发展，才是正确之道。

二、导致威廉·莫里斯思想与实践之间矛盾的原因

其实威廉·莫里斯自身也意识到他理论与实践所矛盾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用有效的措施去解决这种矛盾，根深蒂固的原因还是他的以“人性论”为核心的空想社会主义学说的局限性。其实莫里斯对于机器的态度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厌恶。他认为使用机器的前提必须是人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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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但是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实现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他所坚持的空想社会理论的观点是他们热衷于在头脑中用理想来构想未来社会，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他们同情生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甚至以艺术作为改造社会的手段，希望通过艺术来改善人民的生活，实现人与人的平等。虽然一直秉承着一个平等的观念，但是他却提倡回到手工艺阶段，直到后期的莫里斯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与实践的矛盾性，认识到手工艺产品只能为富人所享用。直到他系统地研究完马克思的《资本论》以及亚当·斯密的经济论著，才意识到资本主义内部存在着尖锐的阶级对立的矛盾，他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只要在推翻现有的社会制度的基础上才能实现，也就是说他的理论缺乏适合的土壤来使其生长，这正是他空想社会主义的局限性所在。还有一点是因为威廉·莫里斯虽然是持有空想社会理论的观点，但是在现实中看来，他并非和工农同属于一个阶层，他的出身和教育决定了他无论有多么民主的社会主义思想，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典型的有产阶级。没有设身处地的生活在工农阶层，他不肯能在根本上意识到工农阶层的需求，资产阶级所有的唯美主义或者对中古文化的迷恋却存在于他的血液里，从而导致了他提出回归手工艺时代的想法，这不是解决工业革命以后所面临的问题的根本途径。当然，威廉·莫里斯思想与实践的矛盾之处产生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两点，有待我们进一步的考究。

我们不能否认威廉·莫里斯的积极影响，只有认清和了解他自身以及思想的矛盾之处，才能更好地回归到当时的工艺美术运动中，客观地评价威廉·莫里斯本人。他对现代设计运动起到了积极的昭示作用，同时他又努力地使历史车轮倒转，这是他的矛盾之所在，也能从根本上剖析威廉·莫里斯的思想观念，他在设计实践中树立了诚实和纯洁的精神品质，为现代设计奠定了基础。 参考文献：

[1]河西.艺术的故事:莫里斯和他的顶尖设计[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2]N·佩夫斯纳.现代设计的先驱者:从威廉·莫里斯到格罗皮乌斯[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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