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端午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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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端午有个约会

作者：王功政

来源：《文学教育》2010年第02期

“五月五,挂艾蒿、插菖蒲……”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就在孩子们的歌声中如约而致。 端午,照例是亲朋聚会的日子。儿时的家中没有电视、没有日历,但奶奶却惊人的记得每一个过节的日子。无论是孙子的生日,爷爷的寿诞,时令节气,还是远房亲戚的喜酒,都像一直藏在手指尖上一样,奶奶指头一点,节日就到了,奶奶忙活的日子也就开始了。

前三天,奶奶便张落开了。她取出过春节时留下的熏制腊肉放在大火上烧肉皮。只烧得它发出嗞嗞儿的呐喊、油珠儿滚滚、火苗儿堂堂。金黄的腊肉放在案上,芳香四溢,馋得家里的大花猫“喵喵”直叫唤。奶奶把没有放盐腌制的腊肉绞碎,放入蜜糖中备用;再把锄禾闲暇精心采摘的长长的苇叶浸泡在大兰花瓷盆里;把白白的糯米、红红的花生洗净,用温水浸泡……我呢,也不闲着。进进出出添柴加火、刷洗苇叶、喂鸡防猫,最重要的就是跑去20里外的姑姑家,把姑姑接回家过节。

包粽子是端午最开心的节目。晚上,忙了一天的家人聚在一起包粽子。我们小孩也不闲着,口中偷吃着红枣、葡萄干等包粽子用的辅料,手中拿起苇叶像大人样,翻来卷去学包粽子,累了便央奶奶讲端午的故事。奶奶呢,灯光下的脸像绽开的菊花,什么伍子胥过韶关、曹娥投江救父、屈原放逐沉江……故事就像那扎粽子的绳,悠长悠长,听了一回又一回,可总是觉得听不完,也听不厌。

长长的苇叶在奶奶的手中舞蹈,打卷、盛米、拈红枣、放蜜腊肉……扎绳,转瞬一个精致的粽子便诞生了。细细品味那粽子模样,可真是个性不一。奶奶的敦厚、妈妈的纤细、爸爸的棱角分明、我的呢――不是长须飘飘就是张着小嘴儿露出白牙冲着我笑。自然少不了家人的一番打趣,妈妈边笑边过来圆场,拿起我包的粽子重新绑扎。

儿时的情趣全在那长长的等待里。第二天,粽子就上笼蒸了。大大的蒸笼架在锅上,最下一层便是粽子,上面四层就是我家的传统蒸菜――梅菜扣肉、瓦罐炖肘、珍珠圆子、子鸡炖蘑菇……我总是迫不及待,不停的向奶奶报告:蒸笼上气了!我闻着竹叶的清香了!蒸了这么长的时间,粽子怕是蒸烂了吧……奶奶温婉的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不急,不急!这得文火慢慢蒸,慢慢蒸出的粽子才更香更甜……”

在我眼巴巴的等待中。厨房里清香四溢、雾气氲氤,渐近中午便沸腾了。炒锅发出的嗞熘、盘碗的脆碰、孩子们的欢叫、蒸气的吱吱,汇成一曲交响乐。嘶嘶叫了一个上午的粽子终于出笼了。奶奶把粽子轻轻的放在我的小花碗里中,清甜清甜的香味直扑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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