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成为支撑工业化发展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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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成为支撑工业化发展的重要力量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5月3日第445期作者：本报记者孙妙凝



【核心提示】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与农民工群体密切相关。改变社会两极化趋势、缩小

贫富差距等都有赖于农民工问题的解决。

近日，“劳动铸就中国梦”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话题。“五一”期间，本报记者围绕着我国工人群体的发展现状、相关研究的进展等问题，采访了一些学者，并实地走访了位于北京市朝阳区金盏乡的北京工友之家文化发展中心（以下简称“工友之家”）。

产业结构转型需农民工转变

据近年来国家统计局及相关研究机构发布的数据显示，农民工已成为支撑我国工业化发展的重要力量。

“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与农民工群体密切相关。改变社会两极化趋势、缩小贫富差距等都有赖于农民工问题的解决。”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卢晖临告诉记者。

卢晖临认为，我国产业结构的转型，实现由“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转变，需要一支稳定的高素质劳动力队伍。农民工群体向就业相对稳定、技艺不断提升的熟练工人转变，将对我国产业结构转型产生积极作用。此外，工人群体的稳定也可以拉动消费需求，促进第三产业和服务业的发展。这也会对我国经济转型、扩大内需有很大帮助。

“工人的力量是巨大的，它不是将要改变中国，而是已经改变了中国。没有工人群体，我们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就不会有今天的景象。他们不仅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世界，全世界人民都在使用中国工人生产的产品。新工人群体一定是未来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工友之家总干事孙恒对记者说。

“新工人”：“80后”农民工的新特征

在不断壮大的农民工群体中，“80后”新生代农民工逐渐成为主体。他们不仅在数量上开始占据优势，同时也呈现出一些新的群体性特征。

据全国总工会所作的《2010年企业新生代农民工状况调查及对策建议》，新生代打工者占总数的60.9%。国家统计局2010年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专项调查结果也表明，新生代农民工总人数占全部外出农民工总数的58.4%，已经成为外出农民工的主体。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他们大多数不再“亦工亦农”，而是纯粹从事二三产业，就业主要集中在制造业。

清华大学一项名为“新生代农民工研究”的课题显示，新生代农民工正在以“行动”凸显自身的群体特征。面对劳动争议，新生代农民工积极维权；面对与劳动付出不相称的薪资收入，新生代农民工选择“用脚投票”，通过频繁换工来表达不满；面对“农民工”的称呼，新生代农民工更为鲜明地强调自己不是“农民”，而是“新工人”。




工友之家成员、社会学学者吕途的新著《中国新工人：迷失与崛起》正体现了这一点。在她的这本书中，“农民工”这一习惯性称谓被“新工人”一词所取代。据吕途定义，“新工人”是指工作和生活在城市而户籍在农村的打工群体，是区别于国企工人的新兴产业工人。

对“新工人”一词的使用，吕途表示，这是受实地调研的影响。她说：“2009年，我在苏州做过一次调研。在与15个工友讨论时发现，只有一个人认同‘农民工’这一称谓，有12个人都不接受该名称。在20世纪80年代，‘农民工’这一称谓有其合理意义，因为很多工人是‘季节性工人’，农忙时回乡务农，闲时到城里务工。但当前年轻一代的工人已经不再返乡务农了，所以这样的称呼并不符合当前实际的劳动状况。”

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院院长蔡禾告诉记者，农民工的代际划分需要考虑两个因素：一是生理意义上的生命周期，二是时代变迁带来的历史文化差异。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最大的差别在于，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没有务过农。另外，他们更多地接受了非农村的生活方式，且大都成长于网络时代。这一代农民工不会回到农村务农，但是也未必留在现在务工的城市，他们处于流动和选择中，因此更需要各界的关心。

积极推进人的城市化

“从乡村到城市，找不到安身的地方，脚步越来越慌张，内心越来越迷茫。”是工友之家“新工人艺术团”今年发行的新专辑《家在哪里》中《春天故乡》的歌词。歌词内容是新一代打工群体现实处境的真实写照，他们背井离乡，既无法被城市接纳，又无法回到故土，用吕途的话说，就是“迷失”在城乡之间。

清华大学“新生代农民工研究”课题组认为，这种“迷失”原因之所在，就是“农民工生产体制”阻碍了打工者成为“城市人”的状况。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王春光认为，如果社会能尊重进城务工群体，赋予他们与城市市民同等的权利，将会有助于我国的城市化快速发展。城市化的目标不只是物的城市化，更是人的城市化，如果只是扩大城市规模，而不是从体制上进行改变，新生代的农民工必然面对很多挑战。

王春光表示，新生代农民工的各种现代意识已经开始形成。有了这些意识，他们就会在行为方面表现出来，比如在网络上表达对城市化的看法、参与各种社会公共活动等。遇到困难，他们也开始通过合法的手段和渠道维护权益，这对推进我国城市化进程起到了积极作用。

孙恒是积极参与打工群体生存状况改善与权益维护的一员，他参与创建的“新工人艺术团”的宗旨便是“用歌声呐喊，以文艺维权”。在这里，“讨工钱”、“做蛋糕”都可以是一首歌。他说：“工人应该具有完整的权益。精神文化权利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一个人没有思考，没有意识上的改变，就不会改变行动。我们的歌就是要帮助工友在思想和精神文化上有新的认识。”

“我希望城市化进程更多以人为主体，能够凸显劳动者的自由。”孙恒的蓝色文化衫上印着“劳动最光荣”几个金黄的大字，他用平和清亮的声音告诉记者，重申“劳动最光荣”，其实只是重新把一种简单的常识提出来，从小父母就告诉我们，劳动创造世界，劳动创造财富，劳动创造美，劳动人民最光荣。但是，现在很多常识被人们忽视，甚至扭曲地看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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