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这东西，在生存面前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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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这东西，在生存面前是苍白的

（本文约1050字，读完大约需要3分钟。）

大作家海明威写作的时候据说是站着的。因为他觉得，人站着的时候会自觉省去很多完全可以不说的废话。这句话真是太有道理，我们听到的废话太多了，想听几句肺腑之言都很难。当然，真的有肺腑之言，也肯定是像黄连一样的，又不能周全地裹上糖衣，上位者不免要怀疑这些说肺腑之言的人说话的动机了。

动机这个词也很可怕。写明月几时有的诗人根本不知道几百年后有大清，可是在大清朝吟咏这首诗的人动机就很耐人寻味了。大明朝的月亮真的那么值得怀念吗？读书人碰到这样的妙问就难免一声长叹了。

亚圣如孟子算是几千年以降大牛了，冷猪肉也是吃到起腻，却也差点没洪武帝给抛弃掉，就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冒犯了这个从一个乞丐起步的皇帝。可见读书人哪怕到亚圣，也并非宴席上的主菜，而是浇头，而是冷盘。没有你，照样开席，照样起高楼，照样宴宾客，照样万国来朝，照样有人不远万里送麒麟（长颈鹿）。这几个照样下来，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海明威在写作的时候是站着的，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也是站着的。说实话，站着要比坐着累，自从胡床和马扎传来之后，我们的屁股就总是下意识去找落的地方，仿佛屁股就像牛顿观察过的自由落地的苹果。这或许是由于地心引力的拉扯，也或许因为直立行走的不科学，也或许是由于坐着成为了习惯。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一旦二十一天下去，真是像巴普洛夫的试验一样，再无反抗可言，也再无尊严可言。尊严这东西，在生存面前是苍白的。因为只有面色不苍白的人，才会想到尊严。尊严一起来，其实是很容易自欺欺人的，所以古人又常常告诫自己，人在做天在看。其实看没啥，要是忍不住惩罚一下，那才是可怕的。做坏事要没有观众，那又做给谁看呢？


想来做坏事也和吵架一样，是需要自嗨的，是需要观众的，是需要被人了解的。否则的话，为什么要做坏事呢？那个人不是说过吗？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那个人显然也不简单，因为不论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都是大人物能做到的，微小如蚂蚁、如虫豸者，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亭长不斩蛇，奈何？太祖不加身，奈何？洪哥不带头，奈何？

就算他们动起来，你就敢动吗？于是还得奈何一下。奈何，真是一个绝妙好词。半夜鸡不叫，也就只能睡到天明大亮时了。天行有常的，可是这世界呢？这个问题太大，所以我不能理喻。不能理喻，那就去忘记吧，记忆是痛苦的根源，一个胖子这样说过。



号虽小，粉虽少，不平则鸣，援笔而写。夜深人静茶余饭后偶尔发之，言或有中，句有灵光则欣然自喜。偶有关注欢喜，偶有评论欢喜，偶有赞赏欢喜，偶有转发欢喜。所遇欣然，境随心转，胡云不喜？——宗大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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