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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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

作者：河南 刘胜男

来源：《作文成功之路·中旬刊》 2010年第1期



今年，1 7岁的我，首次参加了中招考试，结果名落孙山。之后的日子全是灰暗的，整个暑假里，我精神颓唐，不知脚下的路通往何处。

那时，正赶上清理田间杂草，我想，这次没考好，再不勤快点，会挨父亲骂的。于是我戴上草帽，顶着烈日，跟着父亲来到田间。由于雨水较多，杂草郁郁葱葱，吞噬了庄稼．，我一下子被吓懵了，但又想总比在教室里要好受点，于是便拔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告诉父亲不想上学了，反正学不会，还不如回家种田。

我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因为父亲对我寄予很大的希望，他当了一辈子“睁眼瞎”，与黄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但是，父亲始终埋着头，对我不理不睬，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我不怕父亲发火，却怕父亲沉默。我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埋着头，一个劲儿地拔草。近晌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田埂上的蒿草似乎要燃烧起来。汗水湿透了衣服，像虫子一样爬遍全身。我抬起头看看父亲，他仍在埋头拔草，我心里虽苦，却也不好意思停下来……

中午，回到家，父亲仍然没谈到退学的事。情况很不妙，凭经验，越是在闷热干燥的夏日午后，越会有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这沉默让我忐忑不安。

吃过饭，我同父亲一起到村西边的玉米地锄草，夏日的午后，实在太热了，汗水像泉水一般涌出。可是，父亲光着黑黝黝的脊梁，不停地干着。我趁父亲不注意溜到树下睡着了。

好像没过多久，我被父亲推醒了。睁开眼，我看到父亲冷冷的眼神，是不屑？是鄙视？是悲痛？是绝望？我无法形容。

父亲终于开口了： “当庄稼人也不够格，你睡觉草就会死吗？你哄庄稼一天，庄稼哄你一年，赶快起来！”

看着父亲威严的眼神，我心里一颤，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回到家，我疲惫不堪，再看看被晒成紫黑色的胳膊，我又一次忐忑不安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大亮，父亲便把我叫起来，让我去地里锄草，一睁眼，又是那眼神……我坐起来，恶狠狠地说： “我不干了，我要上学！”

父亲的眼神发亮了，眸子里的光润泽起来。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我终于回到了校园。现在，每当在学习上想偷懒时，父亲的眼神便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催我奋进，让我拼搏。

（指导教师曹连喜张海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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