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壁画——中国绘画全盛时期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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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壁画——中国绘画全盛时期的见证

作者：刘晓红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2年第1期



摘要：无与伦比的唐代壁画艺术,见证着中国绘画的全盛时期，也促使卷轴画之后成为中国绘画的主流。审视唐代壁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表现风格，有利于发现唐代壁画对中国绘画主流卷轴画的影响；有利于了解唐代壁画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更有利于正确认识唐代壁画独特的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和科技价值。

关键词： 唐代壁画；卷轴画；模式；价值

中图分类号：J218.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2）01—0111—02

中国古代壁画可分为石窟寺壁画、宫室壁画、寺观壁画和墓室壁画四大类型。唐代涌现的大批著名画家见于史册者就达200余人，为前所未有。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使得唐代人特别喜爱在建筑墙壁上绘制壁画，进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社会风气。除去我们今天能够见到的敦煌和陕西唐代陵墓中的壁画外，当时的私宅、官府、皇宫和寺院道观的建筑墙壁上也都是壁画的荟萃之处。从广义的概念出发去考察唐代壁画的演变、更替过程，就会发现壁画的形式是随着建筑的发展，随着社会意识形态、民族心理素质的发展而变化着。由于人们多着眼于壁画本身，因此难以正确认识唐代壁画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和价值。

一、无与伦比的唐代壁画艺术

唐朝作为整个中国古代社会的巅峰，国力强大，社会安定，宫室、寺观、陵墓等各种建筑都被重新规范。唐代人不仅十分喜欢名家卷轴画、屏风，对壁画更是十分喜爱，视若珍宝，特别是与壁画艺术关系密切的宫室与陵墓建筑，更是极其完善。每一次新兴建筑样式的出现，都促使了壁画艺术的兴盛。另外唐代诗文名家关于私宅壁画的作品也甚多，如李白有《薛少府厅画鹤赞》文，杜甫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图戏题》诗等，反映出唐代私宅绘壁风气的盛行。岑仲勉先生说：“古代画之应用，墙壁而外，亦施于青铜器、漆器、缯帛等”，仅就《历代名画记》《唐朝名画录》等不完全的记载，隋唐时期，有名可传的壁画家就有114人之多。

唐代壁画这种兴旺局面是我国历史上任何朝代无法相比的。此外，壁画，作为维护阶级利益的精神武器之一，社会根基也是异常深厚的。像顾恺之画瓦棺寺时，出了捐款看画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周防画章敬寺的时候，看画的人议长论短提出意见；吴道子画景公寺的“地狱变”，感动得长安市上屠渔停市改业。唐代的画家们使得壁画的题材和技巧达到空前的水平，如唐代的阎立本、李思训、尉迟乙僧、张孝师、吴道子、王维、周昉等人，仅“画圣”吴道子一生就画过四百余铺。壁画在当时可以作为职业，不仅创作心情兴致勃勃甚而引起艺术上的竞赛，如吴道子与皇甫轸，杜惊与陈彭，张图、跋异与李罗汉都曾进行过画壁比赛。

二、壁画是唐代绘画的重要载体

唐代是中国绘画史上一个重要的时期，除了绘于绢帛上绘画外，唐代绘画的一个重要载体就是壁画。

（一）丰富多彩的敦煌石窟壁画

由于唐代国力强盛,丝绸之路畅通无阻,使得敦煌莫高窟壁画至唐代达到繁盛的顶点。在众多的各类壁画中，甘肃敦煌壁画举世闻名，被誉为“艺术明珠”，是中国石窟寺中泥塑造像和壁画保存最多的一处。在唐代经变画中，漫天雨花，红莲盛天，琴鼓齐鸣，楼榭耸立，舞伎


翩跃，构图意境开阔，笔墨、色彩优美丰富。敦煌壁画中的佛和菩萨，采用了线描造型等以形写神表现手法,创造了神人结合的艺术形象，其色彩的运用吸收了边域特色,具有强烈的装饰性,增强华丽效果，其宗教幻想境界等更是独具敦煌本土特色。从壁画中还可见到与现实生活联系密切的王公大臣、僧侣、贵族妇女、奴婢等，画师们非凡的艺术创造力和高超的写实技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还使敦煌壁画成为一部自成体系、世界罕见的美术宝库。

（二）华美艳丽的宫室壁画

唐人讲究在私宅墙壁上绘制壁画，皇宫即是壁画的集中之地，也是当时的著名画家佳作的云集之处。阎立本在凌烟阁就绘有二十四功臣图，在大同殿还有吴道子绘制的嘉陵江山水壁画和李思训的山水壁画。其中吴道子“又画内殿五龙，其鳞甲飞动。每天欲雨，即生烟雾”。北宋人郭若虚所记《唐朝故事拾遗》中王维见屋壁有画按乐图，杜甫也有《通泉县署屋壁后薛稷少保画鹤》诗，王维还曾“过郢州，画（孟）浩然像于刺史亭，因曰浩然亭”。除大量的宗教壁画以外，在一些官宅府第中还出现了许多如花、鸟、虫、鱼、山水树木等纯观赏性以及肖像画的壁画作品，兴起一股描绘现实生活的新潮。

（三）盛况空前的寺观壁画

寺院道观是当时社会活动的中心。以皇室为首的上层统治者支持宗教，使寺院道观成为具有政治意味的场所。诗人、画家甚而国君、公主也都到庙中游乐做客，住持们都以重金罗致画家画壁，凡名刹大寺必然有许多著名画家绘制的壁画。画家们也高兴以自己的艺术在这些地方和群众见面，如洛阳敬爱寺、成都大圣慈寺、润州（镇江）甘露寺都是名家壁画汇集的寺院，画家之多，技艺之高，都达到了高峰。如吴道子“画兴善寺中门内神圆光时，长安市肆老幼士庶竞至，观者如堵”。另外，唐代大肆兴建各种佛教寺院和石窟使得大量的佛教壁画争艳斗胜,无比繁荣，是唐代寺庙壁画艺术得以发展和昌盛的重要条件，其艺术水平大大超过往代,使大型经变画创作展现出崭新的艺术面貌。

（四）世事斑斓的墓室壁画

唐代是墓室壁画的又一个黄金时代。随着帝王厚葬之风的发展，规模和艺术水平均令前代望尘莫及。目前，“全国发现的唐墓壁画墓共计百余座，其中陕西关中最为集中，数量也最多，共有壁画墓86座”。特别是乾陵内章怀太子李贤墓、永泰公主李仙惠墓、懿德太子李重润墓壁画，篇幅宏大，布局严谨，内容丰富，宫廷奢逸生活内容，皆在画面上一一展现，反映了王室贵族至死仍迷恋人世的荣华富贵，希图死后继续穷奢极逸。唐墓壁画及时地反映了当时的重要活动，把握时代发展的主旋律。在西安、固原、洛阳一线为国心地带的粟特人墓地画面中，还使人们看到了几十个国家和地区人民的祖先，而且这个中外文化交流的壮丽画面是即时性而不是追忆性、纪念性的。

三、唐代壁画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唐代的壁画艺术随时代精神赋予壁画以人的思维激情。在那“玻璃为地，金绳界道”的仙人世界里，使之人神相通；在那佛国人世的净土中，洋溢着幸福乐观的情怀，荡起豪迈的激情。壁画遍布全国各地，凡画坛名流，画工名匠，无不从事于壁画创作，在刻画情节、捕捉形象和意匠场面上都付出了艰苦认真的艺术劳动。像莫高窟第130窟的乐廷环夫人像、底张湾唐墓中的少女、永乐宫无极殿中的玉女、法海寺中的天女，均极端丽动人；像辽阳棒台子汉墓的《出行图》，洛阳老君庙的《五圣千官图》、莫高窟第156窟的“张议潮夫妇出行图”，画中车马奔腾人山人海，气象万千，振人心弦，都是磅礴千古的作品。在《历代名画记》中，专有《记两京外州寺观壁画》一篇，叙述了许多著名大画家的杰作，令人叹为观止。敦煌壁画发展到唐代，在技法上除继承西域壁画晕染法和线描法外，赋彩的渲染技术也发展到高度纯熟的地


步。从传世的《步辇图》《虢国夫人游春图》等画中一望可知其画风画技也类同于壁画的风格。整体艺术风格从前朝的气势磅礴，转变到后期的精美柔丽、严谨有度。在构图上，亦改变了独立叙事画面表现的方式，大量采取了横向展开的、成长卷画幅式的布局，使每个佛教故事依情节的发展顺序而绘制成多幅连环图画式样。其当时，卷轴画因便于创作、收藏、观赏而逐渐流行，画家的创作天地更为自由广阔，使画在纸帛上的绘画由从属地位而上升为中国绘画主流的大转折时代。

审视唐代壁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表现风格，有利于发现唐代壁画对中国绘画主流卷轴画的影响,有利于了解唐代壁画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更有利于正确认识唐代壁画独特的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和科技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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