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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的文学性与戏剧性
作者：马超
来源：《世界家苑·学术》2018年第10期
摘 要：16世纪末，明朝剧作家汤显祖创作出了惊艳剧坛的千古绝唱——《牡丹亭》。《牡丹亭》作为中外知名的剧目，不光在舞台的展现上去的了很高的赞誉，在戏剧文本上，同样也名声斐然。本文以编剧的个人定位为视角，以《牡丹亭》的剧本为基础，在该剧剧本所体现出来的文学性和戏剧性上展开探索。 关键词：戏曲；文学性；戏剧性
《牡丹亭》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在追求爱情自由、要求个性解放、反对封建伦理等方面，都反映了其显著文化特征和时代背景。与此同时，在《牡丹亭》里处处流露这中国传统文的身影，儒、道、释三家的思想观念都在此剧中得以展现。所以《牡丹亭》不仅代表着中国戏剧文化的光辉成就，也显示了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 一、走进《牡丹亭》
南安太守杜宝之女，读《诗经·关雎》而伤春，从花园回来后在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她在弥留之际要求母亲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嘱咐丫环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其父升任淮阳安抚使，委托陈最良葬女并修建“梅花庵观”。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有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朝思暮念。三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庵观中，偶得杜丽娘画像，发现杜丽娘就是他梦中见到的佳人。杜丽娘魂游后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妻，前往临安。杜丽娘的老师陈最良看到杜丽娘的坟墓被发掘，就告发柳梦梅盗墓之罪。柳梦梅在临安应试后，受杜丽娘之托，送家信传报还魂喜讯，结果被杜宝囚禁。发榜后，柳梦梅由阶下囚一变而为状元，但杜宝拒不承认女儿的婚事，强迫她离异，纠纷闹到皇帝面前，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二、《牡丹亭》的文学性
众所周知，《牡丹亭》的文体和语境都是文言文的程式，里面的唱词皆是词曲。就现在大学里按文学学科分类，《牡丹亭》是属于古典文学的。这就意味着《牡丹亭》文学意味之浓。而体现《牡丹亭》文学性的一是唱词，二是每出结尾的诗句，三是《牡丹亭》的文本的内涵。 在第十出《惊梦》里有一段杜丽娘的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这般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此词出自《皂罗袍》，写的是杜丽娘来到花园，看到无限美好的春天景致，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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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己的哀怨情思，发出了对压制人性欲求的封建礼教提出控诉。此曲文词优美，婉转典雅，意味深长，情景交融，是历来为人们所称道的伤春佳作。另外，这段曲子也经常各种晚会上出现。有趣的是，在四大名著《红楼梦》第二十三回里就曾用这支曲子来烘托刻画林黛玉的心理。文中说道：“林黛玉素习不大喜看戏文······偶然两句吹到耳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唱道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林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便止住步侧耳细听，又听唱道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听了这两句，不觉点头自叹，······又侧耳时，只听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黛玉听了这两句，不觉心动神摇。又听道：‘你在幽闺自怜’等句，亦发如醉如痴，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一块山子石上，细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滋味”。1而后面的唱词在《牡丹亭》里是柳梦梅的唱词。杜丽娘唱完后，感觉体乏，便步入深闺歇息，睡梦中遇见一俊俏男子——柳梦梅。柳梦梅拿着柳枝上场，见着杜丽娘心生爱慕，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如花美眷是美好的，似水流年却是感慨，二者结合到一起隐含着淡然却刻骨的惆怅，字里行间轻却化不了的寂寞。这语意和语境里欲抑先扬，既符合了人物的心理特征，也使得剧情合情合理化了。
在《牡丹亭》每出的末尾，我可以发现，剧作家大量引用诗歌或是作者自赋。例如第五出《延师》的末尾便引用了四位诗人的诗歌——门馆无私白日闲，百年粗粝腐儒餐。左家弄玉惟娇女，花里寻师到杏坛。这四句诗分别引自薛能的《献仆射相公》，杜甫的《宾至》，柳宗元的《叠前》，钱起的《幽居春暮书怀》。重组后的诗词押“an”韵，第三句不押，符合规范。平仄格式为：平仄平仄（入）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由于不清楚作者在重组时是以古体诗为依照还是近体诗为依照，所以不好判断其规范性。 《牡丹亭》的文学性是多方面的，唱词、诗句、格式、行文、语境等等，都是文学角度，是剧作家以文本创作为基础的第一次加工。这种“加工”尊重其戏剧性，却又不因循戏剧性，不拘泥舞台呈现的可能性，又遵守剧场规则。 三、《牡丹亭》的戏剧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是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记里说的话，大概是交代了故事脉络以及最富戏剧性的情节。《牡丹亭》的戏剧性就像是《俄狄浦斯王》，后者是写出来人类的道德底线——杀父娶母；前者是超越时空的法则——死而复生。二者在这样的设定里，既能够凸显剧本的最高任务，又能在这样的規定情境里激发剧本的戏剧性和可看性。
作为新观念的杜丽娘和柳梦梅与封建思想的杜父和老师并没有产生直接冲服，甚至在杜丽娘追求爱情的途中，所有的压力更多是自我施加，并非是外部的压力。虽然我们看到杜丽娘并非是被人害死，但还是有一种无形的阻碍力在阻挡着目标的实现。这种阻碍的力量是人物所生存的环境所衍生出的心理压力和环境压力，这和有真实的人的阻力要更为有戏剧性。汤显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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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丽娘人物设置，不仅让她死了，死了还活了。死的离奇，活的离奇。汤显祖对前代流传下来的还魂故事各有所取，交互为用，以独到的编排与增饰，灵活的点染与发挥，糅合成《牡丹亭》的情节骨架。但他并非在复述或拼凑一个老旧故事，而是运用传神、婉约的笔触，呈现女主人公交织着激情与哀伤的生命历程，刻画她执着与刚毅的生命意志，使之成为戏剧史上血肉丰满、永生不灭的艺术形象。这无疑又加深了《牡丹亭》的戏剧性效果。 参考文献
[1]汤显祖 《牡丹亭》 人民文学出版社 [2]曹雪芹 《红楼梦》 人民文学出版社
[3]吴戈 《戏剧本质新论》 云南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4]杨玉军 《论儒、道、释文化对艺术境界的建构》[A]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5]柳谦、黄勇军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视阈下之新解读》[A] 作者简介
马超（1994—）男，汉族，安徽六安人，在校研究生。单位：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戏剧影视编剧专业。研究方向：戏剧编剧。 （作者单位：云南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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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