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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随笔散文
印象随笔散文
九岁那年,父亲对我说:“做人要本分,凡事都要三思而行。”
那时还年幼,对父亲所说的话,似懂非懂。
那一年,父亲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给一果园到处收集粪水。每一车二十五块钱,父亲一天最多能拉到四五车。而父亲拉粪水的车,是农村里以前最常见的牛车。
对于那个时候,二十五块钱已算是很多了,父亲一天能挣个一百多块,每到月底,果园都会给父亲结清一个月来所有的工钱,父亲拿完钱后,他先回到家里,不管一天下来身体有多疲惫,都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用自行车带着我到市集上给我买一个鸡腿。
“爸,我不要鸡腿。”到了市集,父亲在一个熟食档口,正准备向卖熟食的人买一个鸡腿。 父亲看看我,笑了笑,问:“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吃冰棍。”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小孩,他们手里各拿着一条冰棍在吮吸着。
“那东西太凉,不要吃。”父亲说。
被父亲拒绝后,我心里非常失落,坐在车尾上,嘟着嘴,不和父亲闹,等着父亲买完鸡腿。 “还是鸡腿好。”父亲付完钱,把装好鸡腿的小袋子,挂在自行车把上,回头笑着对我说。 父亲完全没有理会我的生气,推着自行车,在市场上转悠着。
“你这个鱼怎么卖?”父亲在鱼档前问。我看见地上摆着几条已经死得僵硬的鱼,有几个苍蝇在它们的身上飞来飞去,时而停留到鱼的身上,像寻找什么一样在上面爬了一会,又兴奋地飞到空中旋舞。
“便宜了,一块五毛钱卖给你。”鱼档主豪爽地说:“就这几条了,卖完早点回家去。” 父亲把车停好,手仍旧扶着车把,半蹲下去,用手拿起一条鱼看了一眼,说:“一块钱算了。” “已经很便宜了。”鱼档主被父亲还了价,一时不情愿,高声叫起来,好像一块钱卖,他要亏了很多。
“一块钱。”父亲话也不多,坚持着。
“好了,好了。”鱼档主烦臊地说,迅速地拿起袋子,把地上的那几条死鱼装起来,过了称:“一共八块四毛三。”说完,把称递过来给父亲看,生怕父亲误会他短斤少两。 “就收你八块四。”鱼档主收完称说。
“八块就行了。”父亲一边掏着钱,一边说。
“我都亏了好多,那四毛钱就不用争了,八块四。”
“八块吧!”父亲把八张挤得有点皱的一元面值的钱,一张张地弄整齐,拿在手里,继续跟鱼档主讨价还价。
鱼档主犹豫了一会,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给你。”收过钱,父亲也接过鱼,小心地把装鱼的袋子挂在车把手上。
“要不是只剩这几条,家里的猫刚死,我才不会卖给你。”鱼档主在收拾着自己的摊位,回过头看着还没有离去的父亲说。
父亲笑了笑,重新推动自行车,又到另一处卖猪肉的档口停了下来。 “胜哥,这几块肉便宜卖给你。”遇到了父亲的老熟人。 “多少钱?”父亲走了过去,问猪肉档的档主。
“便宜,便宜。”边说,边拿称勾起台面上的几块五花肉。
“不要那么多。”父亲看见猪肉档的档主一下子全部称完桌面上的肉,马上制止地说。
“没多少,没多少。”猪肉档的档主仍旧在称着,过一会,放下称说:“给十二块钱就行了。”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几根稻草,把那几块猪肉随手一绑。
“你还用这个东西绑啊!你看卖鱼的都拿袋子了。”父亲问,指着装鱼的袋子给猪肉档主看。 “方便,方便,今天忘记拿袋子来了。”猪肉档主尴尬地笑了起来。
父亲给了钱,向猪肉档的档主多要几根稻草,一边绑一边说:“绑牢一点,免得半路上掉下来。”
父亲亲买完猪肉,推车走出菜市场。一边走一边看着我说:“坐稳喽。”
我还在生气,因为父亲不肯给我买冰棍吃,我转了一下头没有回应他。父亲微微一笑,就推了车慢跑了一会,左脚蹬着车的一个脚踏,右腿从前面弯曲跨过,坐到车椅上前,车晃了一下之后就平稳下来。
“小孩子吃冰棍不好。”父亲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声音和蔼地说。 “为什么其他的小孩子能吃。”
“你不同,从小体质就差,还有气管炎。” “我不管。”
“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那时的冰棍只需要两毛钱一根,我当时在气头上,以为是父亲心痛那两毛钱而不肯给我买。 一路上,我没有和父亲说一句话,回到家,父亲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有完全站稳,我就急忙跳下车,刚落到地上,身体晃了一下,幸好没有摔倒。 “小心,没摔着吧!”父亲一时紧张地问我。
我没有搭理,头了不抬看他一眼,就跑开,去找村里的朋友玩去。
到了晚上回家吃晚饭,母亲把父亲给我买的鸡腿夹到我的碗里。我不要,拒绝母亲夹过来的鸡腿,低着头不停地从碗里往嘴里扒着饭。 “他不要,给我吃。”一个和我同龄的表姐说。
“吃你饭。”母亲对表姐说,把表姐伸过来的筷子打了一下,表姐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又一声不吭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别光顾着吃饭啊,吃点菜。”母亲给我夹了一点鱼肉,我没有拒绝。 表姐被母亲不给她鸡腿吃,也低着头,一脸不高兴。
表姐从小寄住在我的家里,因为舅舅家为了逃避计划生育政策,舅舅又重男轻女,生下表姐后,还想多生几个儿子,于是表姐的来到,像是多余的。本来表姐要送走的,我母亲舍不得,领回家里来。她比我大两岁,在家里,我的地位明显比她高,但有时,父母亲也会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今天,父亲好像忘记了。只买了一个鸡腿,而我又不肯吃。表姐想要,母亲却不给。一时间,家里的两个年龄最小的孩子,彼此间,有一种不愉快在中间慢慢地产生。 父亲没有说话,只管喝着酒。他轻轻地夹着饭桌上的菜,好像不是在吃菜,像是在品尝。表姐很快把饭碗里的饭吃完,放下饭碗,跑出屋外。母亲在后面叫她:“去哪里?” “我去发叔家看电视。”表姐头也不回地说。 “不要看太晚。”母亲接着说。
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视,到了一定的钟点,我和表姐经常跑到有电视的家庭里去看。去早了,可以占到一个位置,去晚了,只能在挤满的人群里,透过一条小缝去看。表姐和我经常最先到有电视的家庭,每一次,都会被那一家人问有没有吃饭,要不要一起吃点。我们都摇头说不用,回人家说已经吃过了。
表姐走后,我心里着急。迅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慢点吃,别噎着。”母亲在一旁关心地说。 “时间还早,不用急。”父亲也开口说话了。
我没有理会,还是继续扒碗里的饭,把嘴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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