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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乐府诗《陌上桑》及其戏剧解读
【摘要】一般认为,西方文学的源头是戏剧,起源于古希腊古罗马;中国的文学源头是诗歌,起源于《诗经》、《离骚》,而戏剧则发展得较晚,到元代才发展成熟。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古代诗歌就只有诗味而不具备戏剧性,中国也有许多优秀的古代诗歌,具有浓烈的戏剧色彩,可以当作戏剧欣赏。
【关键词】乐府诗;陌上桑;戏剧要素;解读
《陌上桑》是中国古诗中的名篇,是我国最早的叙事诗,其情节完整,篇幅较长,具有深厚的艺术魅力,对后世文学创作有着深远影响。其诗格调古朴浑厚,没有华丽的词藻,善于通过口吻毕肖的对话来刻画人物性格,全诗五十二句二百六十五言,全用成熟的五言句式。这一点不同于《诗经》的以四言为主的句式,也不同于《离骚》的以七言为主、夹“兮”句式。汉乐府诗《陌上桑》,具有浓厚的戏剧性。下面,我们对《陌上桑》所具有的戏剧要素试作一番解读。
一、 《陌上桑》的戏剧性 1. 从体裁上看,《陌上桑》是一首乐府诗
乐府,有两种含义。本来是指汉代及汉代以前采诗制乐的官署,后来逐渐成为一种诗体的名称。据班固《汉书》“礼乐志”、“艺文志”记载,乐府机构在汉武帝时期即已正式设立,其主要职责为,制乐配诗和采集民间歌谣,以供宫廷或祭祀之用。后来,乐府又指一种诗歌体裁,即乐府诗,也就是乐府机构所采集的供制乐配诗的合乐、来自于文人创作的颂诗歌辞和从民间采集来的歌谣。乐府机构采集的民歌,汉时称“歌诗”,六朝以后称为“乐府”,从此便由机构名称转为诗体名称了。可以这样认为,《陌上桑》是一首由乐府机构采集的来自于民间的、能够合乐而歌的歌谣。该诗充分体现汉代乐府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特点,发扬《诗经》以来的现实主义精神,在《诗经·氓》等诗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强了叙事性,以精练传神的笔墨,抓住生活中的一个场景,完整地勾勒一个事件的始末,塑造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2.从出处上看,诚如班固所言,以《陌上桑》为代表的汉代乐府诗歌,“感于哀乐,缘事而发”
《陌上桑》是“歌诗”,属《相和歌辞》,这一类属中多为说唱文学,音乐是各地采来的俗乐,歌辞也多是“街陌谣讴”,其中有许多优秀作品,是汉乐府中的精华。该诗最早著录于《宋书·乐志》,题名《艳歌罗敷行》;在《玉台新咏》中,题为《日出东南隅行》。不过,在晋人崔豹的《古今注》中,已经提到这首诗,称之为《陌上桑》。宋人郭茂倩《乐府诗集》沿用了《古今注》的题名,以后便成为习惯。从这几个题名或其属类来看,不管是“歌辞”、“艳歌”,还是“行”,都明确告诉我们,这是可以吟唱的,由专门人员表演给统治者看的,或在祭祀等等场合上演出,是说唱的艺术。其体裁与出处,即在先天上决定了该诗须具可供舞台演出的戏剧性,就体现在诗中所描绘的罗敷的穿衣打扮、旁人见到罗敷的反映等等上。
3.从诗歌标题上看,“陌上”,即大路边,是诗歌所设定的故事发生的场所,恰似戏剧舞台
“陌上桑”,意即大路边的桑林。中国古代传统农业社会,其分工是男耕女织。这个“女织”,自然应该延伸到采桑和养蚕。桑林长在野外,又值春天,桑叶茂盛,采桑养蚕,农事频繁,又容易隐蔽,活动比较自由,自然而然地,桑林就成了极
好的谈情说爱场所。《诗经》中,“桑林”不断出现于爱情诗篇中,形成了中国古代诗歌中独特的“文学桑森”意象。只不过,《陌上桑》并不是《诗经》中的简单的爱情诗篇,也不是《秋胡行》古辞与《列女传》所载“桑林”故事。《秋胡戏妻》在后世是著名的戏剧名篇。因此,从标题上看,“陌上桑”,既是故事发生的场所,也是诗歌男女主人公活动的舞台。因为女主人公是在路边采桑,而“使君”从大路上经过,这才引起一连串的戏剧性情节。无巧不成书,也无巧不成戏。
4.从故事情节上看,《陌上桑》写采桑女秦罗敷拒绝“使君”调戏的故事,歌颂她的美貌与坚贞的情操
全诗共分三解,诗歌的乐歌段落与歌词内容的段落大致相合。第一层从诗歌开头至“但坐观罗敷”,主要叙述罗敷的美貌。第二层从“使君从南来”至“罗敷自有夫”,写太守觊觎罗敷容姿,要跟她“共载”而归,遭到罗敷严辞拒绝。第三层从“东方千余骑”至结束,写罗敷在太守面前夸赞自己丈夫,用意在于彻底打消太守的邪念,并让他对自己轻佻的举止感到羞愧。这一内容与秋胡戏妻的记载有某种相似,或者可以认为《陌上桑》的创作曾经受到了秋胡故事的某些启发。据《列女传》、《西京杂记》记载,秋胡结婚三个月,就离家去了外地。三年后衣锦还乡,路上碰到一个采桑女子,顿起爱慕之心,进行调戏,遭到拒绝。回到家里,才发现刚才那位女子原来是自己妻子。其妻也明白了真相,对丈夫的不良品性十分怨恨,于是自投沂水而死。与秋胡戏妻不同的是,主人公性格迥异,罗敷性格乐观、机智,而秋胡妻是怨妇、弃妇似的怨愤性格;故事结局不同,《陌上桑》是喜剧式的结局,而秋胡戏妻则以悲剧落幕。因此,只能认为,二者可能有一定联系,但又是独创的两部作品。后世有人把这两个故事进行比较,认为《陌上桑》是一种新的创作尝试。也有人如宋代朱熹,用秋胡戏妻的故事来解说《陌上桑》,他认为,“罗敷即使君之妻,使君即罗敷之夫”。这也增强了诗歌的戏剧性。就情节的完整性而言,《陌上桑》不同于其他的两汉乐府叙事诗,它不具有比较完整的情节,而仅撷取一个生活片段,一个生产场面,它不讲述一个有头有尾、有连续情节的故事,更像戏剧中的一个镜头、一个画面,或者是一出独幕剧。
二、 《陌上桑》的喜剧性
1. 在人物刻画上,文学本是虚构的产物,适当的艺术加工使人物更加形象 它塑造的秦罗敷,聪明机智,是一个反抗强暴的女性,她以机智的言辞,戏弄调戏她的使君,演出了一场幽默的喜剧。人物形象,惟妙惟肖。在详略上,该诗详于叙事而略于抒情(甚而至于没有抒情成分),对于秦罗敷的美貌、机智,详尽而淋漓尽致,却吝于抒情,全诗并没有明显的抒情句子。言事尽而言情不欲尽,言尽而意无穷,蕴涵无尽的情感于其中。
2.在表现手法上,赋兴手法的充分运用,富有喜剧性 诗歌开头二句“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介绍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先言它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此即起兴。开头红通通的太阳,从东南方升了起来,照亮了我秦家的楼房。这两句诗位于一首诗的开头,明亮、通红,为全诗奠定、渲染了欢乐、喜庆的气氛。“罗敷喜(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分写罗敷所用器物、所穿服饰之美,显然不会是悲剧。3.在场面描写中,不知名的诗人,运用赋的写法,铺陈场面,详写中间过程而略写首尾始末
诚如其它两汉乐府诗一们,《陌上桑》作者长于叙事,乐于铺陈场面。该诗篇幅简短,仅有五十二句二百六十余言,却有两大段场面描写,第一处是诗歌前
半,写罗敷容貌之美,众人围观;第二处是罗敷夸耀夫婿,写夫婿威势之盛。这两处都挥毫泼墨,不惜篇幅,极为细致。该诗对事情的经过有详细的叙述,以及细节描写,但对故事的开始和结局的叙述都比较简单,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笔墨。另外一个特点,是详写服饰仪仗而略写容貌形体。诗歌在叙述故事、刻画人物时,对于人的服饰仪仗从各个方面加以展示,采用的是详写笔法。从秦罗敷到罗敷的“夫婿”,无论其为男为女,都通过详细描写服饰仪仗来衬托他们的美丽或富贵。详写服饰仪仗,略写人的容貌形体,这本身就是喜剧的表现形式。
作为篇幅较长的民间叙事诗,夸张的描写,从头至尾,极写罗敷的妆饰之美、器物之美、服饰之美以及夫婿权柄之赫赫。作为下地劳动的采桑女子,“罗敷喜(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着这样的装束,极富喜剧化,这更近于为舞台演出而设计的效果,不是劳动服,而是舞台妆了。写罗敷之美,“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对于罗敷的魅力,作者并不直接描写,用的也是夸张,借助环境、器物、装束层层铺垫,然后又巧妙地以行人旁观的效果来写。采取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方法。采用这种烘云托月的方法去描写罗敷之美,给读者留下了无限想象的空间。这是民歌的特点。尤其是诗歌最后,罗敷夸夫的一段,尤属虚构。
4. 在语言的表现力上,《陌上桑》善于运用个性化对话,注意细节描写,善于利用环境,很好地体现了喜剧性
个性化语言,戏剧上称为台词。在诗的第二、三解,诗人通过罗敷与使君流利得体、幽默诙谐的对话,充分展示了罗敷的聪明机智,抗恶拒诱、刚洁端正的品格,以及禀性开朗、活泼、大方、自信的性格,从而最终获得皆大欢喜的结局。
三、 《陌上桑》的悲剧性
《陌上桑》不同于典型戏剧,没有圆满的大结局,没有正式的结尾。但从前文来看,似应不同于秋胡戏妻的悲剧结局。实则不然,该诗喜剧中仍透出丝丝悲剧性。罗敷的美、行人的欣赏,带来的是使君的搭讪、邀其共载,作为统治者代表的使君,有所图谋、居心叵测,其言可鄙,其心可诛,荒淫无耻,肆无忌惮,这是其一;罗敷得以自保,凭的是可能显示其贵夫人身份的盛装及对其夫婿的夸耀,可能吓住了太守,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其悲惨结局几乎可见,这是其二。
总之,《陌上桑》因其独特的艺术魅力,百读不厌,千古流传,令人如吃橄榄,如品佳茗,口齿生津,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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