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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是尊弥勒佛
杨海蒂
鸡年新春,在南阳的一家酒店里,众人杯斛交错之际,本命年中的二月河爽快地说:其实万事都是要讲缘分的。譬如我们遇到一个陌生人,第一感就有“顺眼”、“不顺眼”之分,但原先一丁点恩怨也没有。佛家讲就是“阿赖耶识”在起作用。我今天就大生欢喜之心。 然后,这个因为十三卷本煌煌巨著《康熙大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的横空出世,而被人骂作“封建余孽”的“写皇帝专业户”,开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口大口地抽烟,伴以间或的大声咳嗽,丝毫没有那些个软塌塌腻歪歪文绉绉之仿古怀旧的小老头式“风雅情调”。所以他会“喜爱莱蒙托夫的诗,对普希金就恬淡”。 我忍不住说,“凌老师,您咳嗽这么厉害,还这么抽烟?”“咳嗽是咳嗽,抽烟是抽烟”,回答硬梆梆直通通,却旷达,超脱。
每回都一样,酒酣饭饱后的项目,必是大家轮流与二月河合影留念,他善解人意,干脆就戳在原地当“道具”,直到曲终人散。不过这次我们多了一项内容:登堂入室,取其墨宝。 人有了盛名,登门求字者便络绎不绝,现如今二月河的字画自然洛阳纸贵,我们本不敢造次,不成想他说已经为南阳小老乡柳建伟画好了一幅画搁在家里。柳建伟不过曾与他晤面三、五回,交情并未攀深,看来在他的慧眼里,柳建伟是颇为“顺眼”的。我大喜过望,觉得沾光揩油的机会降临了。那天正是情人节,我顾不上虑及其它,急急抱个大花篮跟了过去。 他给柳建伟画的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大南瓜,并在瓜田棚下题曰“瓜趣”:此瓜名南瓜富贵人家稀见它愈是年馑它便结得愈多愈大活人无数济广天下而今消渴症遍世界它含糖量少仍旧益人不暇这的是平人瓜圣贤瓜南无救命活菩萨瓜值虽廉人间少不得它。生机农趣跃然纸上,蕴涵着大悲悯和平常心,真好。这样的题、图与平常画家是大相径庭的。我想起他写朋友的话,“所有理性的东西在他身上表现出的只是自然和质朴„„他的高深哲理思维似乎都被一种更为强大的主观意识掩盖了,想在他那里听到一句‘阳春白雪’掉书袋的话真个是闻所未闻。他的魔力也在这里,化雅入俗的本领加上他一颗本真纯善的心,使他自然地生出一种凝聚力黏着力也有排斥力„„”觉得用回他自己身上最合适不过。
那天我差点成了随行中最幸运的人。二月河的书柜里摆放着一尊金装塑身的弥勒佛,这佛爷一手抱着后脑勺,一手抡着大蒲扇,坦着便便大腹安然仰卧,一副“大肚能容开口便笑”的尊容,我不由为之欢呼雀跃,见状,二月河当即慨然说:“你喜欢,那我就送给你了!”立马起身去取。当下我既惊又喜,惊的是这凌解放老师端的是“从浑厚中透出侠义气”,对我这不速之客也如此慷慨,喜的是我若真得敬奉此佛,从此便能够沾染二月河的文气。但不管心中小九九如何,我总还得表现出温良恭俭让,“这么贵重的礼物,使不得,使不得!”“有何使不得,你既喜欢,就是物得其所嘛!”他不以为然。在我再三推辞和旁人挡驾下,他才作罢。 我心下十分感动,遂冲口而出:“凌老师,我一定给你写篇文章”,马上又感到自己有大言不惭之嫌,他则犹如弥勒佛般满脸欢喜地说:“好啊!”既不猜忌我的动机,也没怀疑我的能力。
二月河就是这样的坦荡、宽厚、感恩,他说“就我的一生而言,没有什么值得骄矜的事。值得我感激的人倒是不少。”读他的随笔集《二月河语》,你会处处看到他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于以往受过的种种委屈责难不公,他至多轻描淡提一下,对人生道路上的几个恩人,他始终念念不忘至今。律己何妨真面目,待人总要大肚皮,这是二月河的圣心佛心。 大肚能容,自然了却人间烦恼事,满腔欢喜,当然笑开天下古今忧。
遥想二月河当年,在国防第一线施工之余,也曾写写画画期望着“进步”,待转业到宣传部门终日写写画画时,自然也希望晋身仕途,混上个一官半职。无奈历史早已证明: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也是,学有学道,官有官道,此道非彼道,道不同不相与谋。数十年的修为检束中,他尝尽世态炎凉,受够人情冷暖,却仍然只能望官场那套烦琐哲学兴叹。数朝不遇,登龙无术,理想终归破灭,他大梦渐觉,迷途知返,于是,修正目标,忍受寂寞,背向红尘俗物,面对青灯黄卷,终于以深厚的慧根、旱獭般的毅力和“拿起笔来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而一飞冲天,最终没有玉碎在黑暗的角落里。
曾经沧海,而今桑田。时来运转后,二月河的作品和大名在“朝廷”里挂上了号,从此,他谈笑有名媛,往来有显贵,在国外也被豪华“粉丝”们前呼后拥。尽管有着如此这般的风光,然而在一些人眼里,他却是个“面人”,在香港记者的笔下成了“好象很易欺侮的样子”,好听一点的则是“胖而不虚,土而不俗”,实在让人不平。但他满不在乎,甚至推波助澜,说自己“既是个平凡人,那也就不必装什么幌子了”。所以,他无须挺胸凸肚顾盼自雄,也不必超级深刻法相庄严,更不会像某些“腕”那样,因为需要随时领略自己是一个名人的自豪而睥睨天下苍生。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二月河,名士,是真,风流,是真的没有。坊间流传他“雇保镖,养小蜜”,真是冤枉了他。他非但没有保镖,而且几乎承包了做饭洗碗等家务,至今出门仍常坐2块钱一趟的人力三轮车,光着脚穿布鞋是他的习惯,戴上一顶只盖住脑袋尖的小破帽时很像个老顽童。这些,并非完全出于“大才者常不拘小节,异才者常有怪癖”,实际上,人品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一个人已经做到了“人上人”,却不在乎还做一个“人下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才最见人格的力量。至于不可能“养小蜜”的前因后果,二月河来了个家丑外扬,说自己从少年起就谨记保姆老太太的告诫:“看女人要这样看——离着四五十步,看脸,看身个儿;二三十步看腿;再近就看脚。”说一直这么着“每况愈下”地看(女人),弄得他一辈子都不能迎视对面过来的女子,导致他过去“和女同学们‘没啥’,后来的情形又不可能‘有啥’,因此也只好‘就这’了。”令人忍俊不禁。其实,这不过他的戏谑之词而已。作为“中国最富有的作家”,他不包二奶养小蜜,实乃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以他的品性和智慧,怎可能干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早已参透佛法禅机的二月河,只宽着肚皮自逍遥,大开笑口看人忙,就像他书柜中那尊弥勒佛。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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