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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种下相思豆
儿时已在我的思绪中模糊,不曾记得各种琐事,只依稀记得父亲从未出过远门,那是第一次。
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树儿发芽,似用画笔点上了嫩绿,春的绿意爬上枝头。那晚,奶奶装好行李,在暗淡的灯光下坐了许久。映着暗淡的灯光,岁月刻下的道道皱纹显得更深,面色更加苍白,就连眼神也诙谐无光。
清晨,太阳缓缓爬上山头,山间雾气渐渐散去。父亲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抚摸我的小脑袋,奶奶笑道 :“有我照顾,放心!”爸爸点点头,说:“我走了,妈。”望着父亲挺起的宽厚的脊梁,我不短呼喊:爸爸,爸爸„„.父亲转身留下甜蜜的笑容,挥挥手,便走了。奶奶站着目送父亲走出很远,直到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父亲走了,而奶奶却终如往昔。午饭总多摆一双碗筷,我提醒时,她说:“哦,又忘了。”是的,她的确已年过六旬。挑水时,总换父亲的乳名,无人回应,方才意识到,脸色忽然绯红,只是无奈般摇摇头。我嘀咕道:“奶奶老糊涂了!”也无奈的摇摇头。
春已去,夏又来,北方的夏天多暴雨。雷声滚滚,震耳欲聋。厚厚的云黑呀压的一片,像要吞没宇宙似的。霎时间,豆大的雨点打的窗户啪啪直想,流水管的水哗哗直流,汇成条条小溪,缓缓流去。望着奶奶焦急的眼神,在门前不停的转来转去,我顿时烦躁:“别转,行吗?我头晕。"奶奶却和蔼的笑着:“闷得慌'。那时,我的确闹腾,奶奶便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双手紧握,呆呆地望着窗外。雨有这种魅
力吗?小小的双眉紧颦,方不知那是一种相思豆。
时光匆匆,秋已来临,而奶奶却说这夏好漫长。我总是疑惑的望着她,撅起小嘴摇摇头。那日,田间无活,奶奶在树阴下纳凉,我蹑手蹑脚走上前,轻轻拍拍奶奶的肩膀,她大吃一惊:“小坏蛋”奶奶拉过我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树叶飘飘洒洒罗在我怀里。看着枯黄的落叶上清晰的脉络,禁不住脱口而出:“叶落了”。奶奶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淡淡的说:“是落了,是落了......"忽然发现 奶奶的双鬓又增添了几缕白发,皱纹显得更深,更苍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条父亲离别时地路,未曾离开过。死一般的寂寞萦绕在我的周围 ,似乎更这秋一样萧瑟。
打工的人陆续返乡,每天下午迎着夕阳,奶奶都会望着那条窄窄的乡间小路。看着奶奶路口守望的影子被夕阳渐渐拉长,我心中的疑惑不断,不觉挠挠或脑勺。
终于,父亲拎着重重的箱子从远处走来。依稀听到阵阵犬吠,奶奶便慌忙跑出去,见父亲汗如雨下,连忙接过包袱,笑逐颜开,说:“快,去洗洗”。自己便钻进厨房忙前忙后。一会儿便端上热腾腾香喷喷的手擀面。父亲仰起头,笑道:“香,香”。奶奶笑着父亲狼吞虎咽,不觉咧开嘴笑了,笑的那般开心。
此时,我知为谁种下相思豆,你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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