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唐传奇叙事中女性形象的嬗变

2022-12-28 12:11:22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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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唐传奇叙事中女性形象的嬗变



要:唐传奇是一种比较成熟的叙事文体,女性形象在唐传奇中占着重要地位。与六朝的志怪和志人叙事文学相比,女性形象在唐传奇叙事中的地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叙事过程由单一的行动元向角色和行动元双重身份转变;由

神性叙述向人性叙述转变;由泛化的女性个体向具有自我情感的女性个体转变。 关键词:女性形象 唐传奇 叙事

唐传奇是叙事文学在唐代成熟完善的一个重要标志,“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然叙述婉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诗时则始有意为小说”[1]。唐传奇在志怪表现方面的第一个历史性的进步,是由神怪世界向现实人间的转化,虽然在唐传奇中仍然不乏神仙、宿命、因果轮回这类故事,不脱搜奇记逸的本性,但大部分作家对现实的社会和人生更感兴趣,而不是把心思用在玄虚空幻的世界里。“此类文字,当时或为丛集,或为单篇,大体篇幅漫长记叙委曲,时亦近于俳谐,帮论者每訾其卑下,贬之曰传奇,以别于韩柳辈之高文,顾世间则甚风行,文人往往有作,实唐代特绝之作也。”[2]以女性形象为例,在唐以前的志人和志怪小说里面,叙事主体往往是英雄豪杰和帝王将相,女性形象是无法作为作者描绘的主角出现在作品当中的。但发展到唐传奇阶段,这种状况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唐传奇中女性形象不仅更多地被写进作品,而且在感性层面上女性形象的地位得以改变,甚至在艺术的层面也发生着重要的变化。

行动元和角色是叙事文学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行动元在叙事过程中所承担的功用就是推动情节展开,而角色则为叙事的中心。[3]唐传奇早期的女性形象多为单一的行动元,极少作为角色被刻画,《补江总白猿传》和《李娃传》是唐传奇不同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两篇传奇,《补江总白猿传》创作于初唐时期,其中的女性形象为欧阳纥的妻子,作者对欧阳纥妻子的描写仅限于“纥妻纤白,甚美”[4],其妻的出现并不是传奇叙述的中心,其目的只是为了引出一个故事的情节,即欧阳纥怎样在艰难的困境中寻找妻子以及和白猿相斗争的紧张场面,和纥妻为其生猿子的结果,女性形象没有成为故事的主角。但是中晚唐时期白行简创作的《李娃传》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李娃传》言荥阳巨族之子溺于长安倡女李娃,贫病困顿,千金散罄,被李娃和鸨母设计离,落得无依无靠,流落为挽郎,复为李娃所拯救,勉之学,遂擢第。在这篇传奇当中,李娃的形象在叙述中的地位和《补江总白猿传》中欧阳纥妻子的地位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个书生悔改而考中进士的唐传奇当中,李娃在叙述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情节一波三折的起伏都是因她而引起的,作为一位有姝色的女性,她用迷人的外表把李生勾引的情乱性迷,不惜为她花尽为考试而准备的盘缠,落得一名不文,乞食街头,但是在书生走投无路、冻馁弥留之际,又是她资助书生发奋攻读而博取功名,可以说,没有李娃这个女性形象的参与这部传奇的叙事就无法进行,但是李娃并非仅仅作为一个推动情节进行的行动元,在每次推动故事进展后她仍是一个叙事的主角。从对以上不同时期的唐传奇中女性形象的比较可以看出,唐代后期的传奇创作中女性形象在叙事过程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唐传奇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的表现。


唐之前的文学作品对女性的描写过于类型化,缺乏典型性,描述的重点是女性的外在形象,冰清玉洁、肤如凝脂,千篇一律如同定型的人物画。形象的艺术性被道义性取代,贴上仁慈善良的标签,充当宣传教化的工具,自身情感被抹杀,不具有时代的代表性,只是一个普遍化的个体。初唐几部传奇中,女性形象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美艳”,如《补江总白猿传》中对欧阳纥妻子的描述是“纤白,甚美”,这种单一的描述实在是对女性形象的漠视,作品自然会显得僵化、刻板,文学性大打折扣。

中晚唐时期叙事文学的创作者已经开始关注作品中对女性形象的刻画和塑造,自觉增强了对女性形象的描述,血肉两具的完整形象取代了图画模版,如蒋防《霍小玉》:

玉沉绵日久,转侧须人。忽闻生来,歘然自起,更衣而出,恍若有神,遂与生相见,含怒凝视,不复有言,嬴质娇姿,如不胜致,时复掩袂,反顾李生……玉乃侧身转面,斜视生良久,遂举酒杯,酬地曰:“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欲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乃引左手握生臂,掷杯于地,长恸号哭数声而绝。

这篇霍小玉故事之所以动人,在于作者重点在写情感,写人物的性格与命运,而不仅在于叙述故事的来龙去脉。作者始终把握女主人公的情绪轨迹,以凄凉动人的笔调刻画了她爱恋与担心相纠结的情感矛盾,展示了她的悲剧命运,所以才产生了巨大的感染力。故明代着名的文学评论家胡应麟说:“唐人小说记闺阁之事,绰有情致,此篇尤为唐人最采动人之传奇,故传诵不衰。”从这篇文章中的女性形象可以看出,《霍小玉》和《补江总白猿传》中女性形象的差别:前期的女性形象缺乏个性的色彩,后期则有情有意、活灵活现。

中国的传统文学中,描述神性女性是常见现象,古代社会女性被边缘化,在男权社会中,几无立锥之地,这导致女性出现在作品中时呈现两个极端:一个神性,另一个极端则为奴性,比较单一。作者往往采用神性叙述的方式,把女性形象神奇化。如《离魂记》:一位叫张倩娘的女子,幼时与自己的表兄弟定下了终身,因时局扰乱,被其父亲又许他人,倩娘郁悒,后其魂离体,追生而去,并与宙相阅几载。其间的波折,出人意料,富有传奇色彩,但作品极少注重对倩娘感情递变的描述,和《倩女离魂》中的女性形象相比逊色很多。中唐以后,唐传奇作品则转向对人性化的描述,如《任氏传》不但写了狐妖任氏“容色殊丽”的外貌,还写出了她对郑六的一片爱意与同情,以及对邪恶势力的反抗决心;面对韦崟欲施暴,她没有被淫威吓倒,而是给予坚决地反抗,斥之以铿锵有力的语言。这篇传奇和《离魂记》在外形上都带有神性的成分,但是《任氏传》在叙述任氏这个女性形象时,它要通过小说“揉变化之理,察神人之际”,“着文章之美,传要妙之情”,这是它的超越之处。后代虽然也有人从事此类小说的创作,但是对唐传奇的一个最好的借鉴就是用唐传奇的人性叙述代替神性的叙述,关注文中对细节的描写。

一种文体趋向成熟的一个重要的表现是构成这种文体的不同元素功能的完善,女性形象在唐传奇中的演变恰恰说明了唐传奇作为小说发展演变的轨迹,这为以后的叙事文学的创作奠定了基础,无论是以后的长篇章回小说还是笔记体小说,在叙述女性形象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都借鉴了唐传奇的创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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