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湖随笔:《长恨歌》里爱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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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里爱绵绵



郑启五

我有一本美国出版的《长恨歌》,中英对照,图文并茂,在福建很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书的封面图案是黑白色的,杨贵妃和唐明皇相依相偎,唧唧我我,柔情万端,具有浓浓的古典绣像小说插图的风格配之以水红色淡淡的边框,更显得素雅别致。英文的书名译为《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把“恨”字译sorrow,译出了个中凄婉的韵味,而长长的everlasting,更是点染了那“长”字中仰天长叹的意境。



这首长篇叙事诗的英文译文格律严谨,音韵优美,诗意贴当,译者美籍华人陈宇年在自序中称“白居易的《长恨歌》描述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情史,亲切入微,深感五中,而且文字通俗,词义易明,不仅宫廷士大夫、学府文人,还是都市农村,寻常百姓,街头巷尾,男女老幼,多能歌颂欣赏,…因其深入普遍,感人不分,时逾千载,古今同赞。…感我之深,一世无异。自迁居美邦以后,更多借重此诗为我欣赏国粹的兴奋剂!现将20余年来沉吟的经验,贡献给同好,并望抛砖引玉,以益寡陋!如可增加宣扬我国美丽的文学,更为心欢,则我愿足矣!序文言简意赅,文采飞扬,接连三个惊叹号,足见译者在异国他乡以沉吟和翻译唐诗名篇来倾诉对故国的思恋,对华夏文明的“长爱”。我想白居易老人九泉有知,一定很乐于把《长恨歌》的压卷之句“此恨绵绵无绝期”,改“恨”为“爱”作为对这位忠实的英文翻译的写照。



书的扉页上有:“启五同学笑纳斧正,学友陈宇年敬赠,198148日于厦大”两行娟秀的题签。说来似乎有点蹊跷,陈博士并非文学博士,而是国际上著名的流行病学专家,曾担任美国卫生部卫生研究所的主任、世界卫生组织专员等要职。他虽然年长我40岁,但总是和蔼可亲地与我“同学”长“同学”短的,忘年之交的友情,溢于言表,我久久凝视着扉页赠语洒脱的手书,20年余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1981年的晚春,厦大举行建校60周年的纪念活动,我等几个校学生会宣传部干事被招入校庆报道组,听从校刊李海谛老师的调遣。适逢改革开放之初,内外校友纷至沓来。我由于是外文系的学生,就负责海外校友这一块,在校友会李强老师的安排下,参加海外校友的主要活动,头一回感受到记者这一“无冕之王”的责任与殊荣,而我写的报道频频被校电台和校刊采用,日日沉浸在亢奋之中。



活动的尾声时,来了一个重大任务,要我采访一位美国来的70岁的老校友。当时来的海外校友多来自港澳和东南亚的,没有台湾的,美国的也很少,因此我的采访事关重大。走上招待所的楼梯时,我心跳如兔。只见阳台上一位老人正猿臂轻舒,金鸡独立,他便是我要找的陈宇年博士。这位老校友乐呵呵告之,他于1933年考入厦大,学了两年后转到中山大学医学院,因此只能算“半个厦大学子”;又说打太极拳和沉吟唐诗两大嗜好赐予他一副健康的身心。风趣的谈吐令我一见如故,陌生感荡然无存。老人的话语恬淡而文雅,与其交谈是一种享受。


他说他从小喜欢古典文学,在厦大又得益于一批学问渊深的国学教授的教诲1926年厦大曾创办国学研究院,鲁迅、林语堂、顾颉刚、沈兼士、孙伏园等云集厦大,群星灿烂,奠定了学校国学的根基)。他在厦大时间虽短,但影响很深,以至沉吟中国古典诗词成为终身的嗜好。1945年他定居美国之后,在他的脑海里,祖国美丽的文学总是离不开厦大依山旁海的倩影,厦大真是一个令人无法忘怀的家园。



1981年的交通还很不方便,陈宇年博士不远万里,日夜兼程,从华盛顿经东京过香港抵福州,然后星夜飞车,赶到厦大,准时出席了隔天一早的庆典大会。年届古稀的陈老坚定地说,“再累也值得!”于是铿锵的《再累也值得》成了我专访的题目,发表在是年420日的《厦门大学》校刊上。因为面色红润的陈老的拥有一头“原装的”黑亮头发,我在文中的描写杜撰了“乌发童颜”一词,不料被编辑规范成“鹤发童颜”,结果一字之差,“写白”了陈老那一头令天下老人艳羡的乌发,为此心怀芥蒂,印象至今。



和陈老校友握别时,他突然转身,叫我等等,然后从皮箱里摸出一本中英对照的《长恨歌》,题签相赠,真是令我大喜过望,激动不已。这是我人生路上获得的第一本作者赠书,尽管如今我的书架上排列的作者赠书已有百余本之多,中不乏知名学者与作家,但你很难想象一个青年学子第一次获得如此馈赠时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及那爱不释手的兴奋,更有其后不断地向男女同学们炫耀时的豪情,而一读再读之后竟激发了我揣摩中英诗歌和语词的极大兴趣。一年之后,写出的人生第一篇论文——探讨中英诗歌互译的“东风西译”论质疑》发表在《厦门大学学报》1982年第4期上,本科生的论文上学报,这在过去和现在都是不多见的。尽管大学毕业后我改了行,未从事外语和翻译工作但始终保留了对中英语词推敲、揣摩、互译的兴趣,20年后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本个人文集,取名——《爱译随笔,汇集了我多年谈译评译的长文短论,陈校友对白居易《长恨歌》的绵绵“长爱”竟也成了影响我人生情趣的一首吟咏不断的“长爱歌”



(后记1:三年前我把我的《情结武平》一书送给了素昧平生的在校学生明堂学弟,明堂言谢再三,其实他要谢的是陈宇年老先生,一切都是《长恨歌》的余韵……)

(后记2 陈宇年先生今年是九十五高龄了,如果有哪位读者知道他的情况,请一定转答问候,并转交此文,谢谢。

2008/2/5

361005厦门大学人口研究 郑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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