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国际形势下的国家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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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安全，唯此为大

━━论当前国际形势下的国家安全问题

刘跃进 一



自从有了国家，便有了国家安全问题。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的空中打击，再次把国家安全问题突击地摆在了世界各国面前，特别是摆在了弱国小国面前。美国对中国驻南使馆的导弹袭击，更使这一问题突出地摆在了中国人民面前，摆在了中国政府面前。当前国际形势出现的一些新情况，也使我们不能不认真思考这一问题。

美国出版的《国际社会关系百科全书》在解释“国家安全”时写道：“现代社会科学家谈到这个概念时，一般是指一个国家保护它的内部社会制度不受外来威胁的能力。”日本警视厅在解释日本的国家安全时认为，“所谓我国的国家安全，应该理解为用军事以外的手段保卫我国的领土，国民的生命、身体和财产不受侵犯，或者指我国的基本政治组织的永存。”前苏联出版的《大百科全书》指出，“保卫国家安全，即保卫现行国家制度、社会制度、领土不可侵犯和国家独立不受敌对国家的间谍特务机关以及国内现行制度的敌人破坏所采取的措施的总和。”

应该看到，把这些论述都说成是“国家安全”的定义是不准确的，而且就其论述本身来说，有的还混淆了“国家安全”和“维护国家安全”、“国家安全工作”、“反间谍工作”这些不同的概念。此外，专家学者对“国家安全”下的定义更是多种各样，对国家安全的本质也从各个不同角度作了种种论述。对此，我们没有必要一一引证。但是无论如何定义“国家安全”，谁都无法否认的则是，国家安全最根本的内涵在于一个国家的存在与发展不受外部力量的威胁与侵害。

就象国家形态在历史上是发展变化的一样，也象人们对国家安全的认识在历史上是发展变化的一样，人们对国家安全所包括的内容及其在国家安全中的地位和作用的认识也是不断发展的。

传统上，国家安全主要被看作是国家的政治安全和军事安全，而在当代，国家安全被赋予了越来越广泛的内容，既包括传统上所关注的主权安全、领土安全、政治安全、军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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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又包括在当代日显重要的经济安全、科技安全、文化安全等，还包括信息时代才被人们注意到的信息安全、生态安全等。当然，除此之外的外交安全、外事安全、国民安全、侨民安全、首脑安全等等，也是国家安全所包括的内容。对于这些内容，我们在《国家安全通讯》1999年各期发表的《建立“国家安全学”初探》（刘跃进）、《国家安全与国家安全学》（桑松森）、《主权独立：国家安全的基础》（陈东）、《领土完整：国家安全的空间》（陈文波）、《试论经济安全在国家安全中的战略地位》（张平）、《信息安全：国家安全的新课题》（陈东）、《保守国家秘密与国家安全》（曹扬）、《浅议建立国家安全行政管理学》（阎宇红）、《文化安全：国家安全的深层主题》（林宏宇）、《政治制度安全：国家安全的核心》（杨建英）等文中，已经作了部分论述，而且还会在即将陆续发表的有关政治安全、军事安全、外交安全、生态安全等方面的文章中作进一步的全面阐述。

在国家安全包括的众多内容中，主权安全和领土安全不仅在现代国家理论产生之后就一直被国际政治学家和各国领导人所重视，而且在当代依然具有头等重要地位。一个处于他国占领下、殖民统治下的国家，是不可能有任何安全可言的。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在近代长期遭受帝国主义侵略的国家来说，主权安全和领土安全之重要更是不言而喻的。因此，邓小平曾指出：“国家的主权、国家的安全要始终放在第一位”。最近，江泽民主席针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南夫的空中打击和对中国驻南使馆的导弹袭击，更进一步强调要“坚决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安全”。这都说明，主权安全和领土安全是整个国家安全的核心。

由于经济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基础性决定作用，经济安全应该说也是整个国家安全的基础。但是，由于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之前人们总是强调思想而忽略物质，强调政治忽略经济，也由于以往的历史使得经济利益常常被罩上政治意识形态或宗教的外衣，所以人们一直没有能看到经济在整个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没有认识到经济安全在整个国家安全中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虽然在19世纪中期就正确地阐明了经济与政治的关系，但这一点却常常被人们忽视，甚至被我们一些自称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人忽视。然而，当代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形势，特别是“综合国力”概念的提出，使我们进一步认识到了经济的基础性决定作用，认识到了经济是综合国力的基础，认识到了经济安全在整个国家安全中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从根本上讲，只有经济发展了，综合国力才会提高，国家才会强盛，国家安全才有最根本的保障。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邓小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思想，对我们正确认识国家安全问题，正确处理国家安全诸要素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但是，由于当代社会“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经济发展越来越依赖于科技进步，科技日益成为生产力和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越来越高，因而经济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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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地包括了对科技安全的要求。当然，科学技术并不仅仅存在于经济之中，不仅仅是“第一生产力”，而是广泛地渗透于整个社会之中，它还是“第一战斗力”、“第一文化力”、“第一社会力”。因此，科技安全是国家安全中的一个相对独立组成部分。就象军事既是国家安全的内容又是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一样，科学技术也既是国家安全的内容，同时又是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手段。正因如此，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发达国家，虽然在口头上说“科学无国界”，但实际上却时刻不忘保护其科技技术的安全，甚至不惜为此限制正常的国际科技交流与合作。美国最近出台的“考克斯报告”就是这方面的集中表现。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应该好好向美国学习的。

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信息安全已经成为人们谈论的越来越多的一个话题。“信息安全”主要指信息在生产、传递、存贮、管理和使用中不被遗失、泄露，特别是不受外人的非法侵入、破坏和掠夺。对于企业来说，信息安全是企业生存和发展重要保障；而对于国家来说，信息安全则是国家安全的全新内容。这些年来，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由于信息安全受到破坏而给国家安全利益造成损失的情况屡屡出现。“黑客”入侵，“病毒”发作，“千年虫”慌，其威胁的不仅是个人电脑或商家企业，更重要的是政府、军队、警察、情报等重要机关的信息设备、网络和资源。无论是电脑黑客，还是情报人员，都可能通过入侵和破坏一个国家信息系统，窃取和泄露一个国家的重要信息，对一个国家的安全造成直接威胁。因此，发达国家早就开始把信息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中来考虑，把信息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来对待。我国信息化过程虽然晚于发达国家，整体水平与发达国家也有一定距离，但随着信息化的发展，如上问题也已经出现。这就要求我们把信息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来认识，制定出保障我国信息安全的具体措施，确保国家信息安全。

国家安全的其他方面内容，在整个国家安全中也都有其独特的地位和作用，由于篇幅限制，不再一一述及。



二



国家安全不仅古已有之，而且从来都十分重要。它不仅对于统治阶级来说很重要，而且对一般国民来说也很重要。古今中外，人们对国家安全的具体内容的理解可能有多种区别，但没有哪一个国家不重视自己的安全。

国家安全的重要性首先体现在它是一个国家生存的最基本的保障。虽说一个国家只有存在才会有其安全问题的产生，但国家一旦存在，安全就成了其继续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的保障。如果一个国家不安全，那么不管它是新生国家，还是具有攸久历史的古老国家；也不管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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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国，还是一个大国，都有可能因此走向衰落，走向灭亡。一个国家的主权旁落，领土不保，也就是其最基本的安全受到侵害，这必然使其生存成为严重问题。这时，如果国民不再通过包括民族解放斗争在内的各种手段去争取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那么这个国家就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一个仅仅存在于历史教科书里的“历史国家”，而不再是活动于国际社会中的“现实国家”。因此可以说，国家安全是直接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大问题。一个国家有了基本的安全，它的生存就得到了保障；而一个国家失去了安全，它的生存也就失去了基本保障，它就可能由强而弱，由盛而衰，由生变死，由有变无。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不仅能够为国家生存提供最基本的保障，而且还是国家发展的最起码的前提条件。对于国家甚至其他的任何社会组织来说，生存虽然都是其最基本的需求，但却不是也不可能是其全部的需求。任何国家要存在于国际社会之中，首先考虑的都是生存问题，但一个国家如果仅仅满足于生存，以生存求生存，那么它的生存便不可能长久。相反，只有“以发展求生存”，国家的生存才会长久。但是一个国家要发展，也必须有起码地安全保障。国家安全的丧失，不仅会使国家的生存受到直接威胁，而且必然使国家的发展成为不可能，甚至使国家在各个方面发生严重倒退。由于受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空中打击，南斯拉夫的国家安全遭到破坏，这不仅使其生存状态严重恶化，而且使其发展受到严重破坏，社会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发生了严重倒退。在这样一种国家安全环境中，发展是根本谈不到的。当然，国家安全与国家发展是辩证统一的，一个国家只有保持基本的安全，这个国家才可能得到稳定的发展；一个国家也只有持续不断地发展，其安全才能不断得到加强。

国家安全最直接的目的虽然是维护国家的生存与发展，但就其最根本意义而言，则是为生活于国家中的国民服务的。国家安全是国民安全的基本条件。这是国家安全最根本的目的，也是国家安全重要性的最根本的体现。国家安全直接保护的虽然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国民，但根本的目的则在于保护每一个国民，起码在客观上是保护着每一个国民。从哲学的高度来看，任何社会组织的建立，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人。人是为了人而建立社会组织的，而不是为了建立社会组织而建立社会组织，更不是为了树立一个统治人的偶像而建立社会组织。虽然历史上不乏由人建立起的社会组织（包括国家）变成了统治大多数人的偶像，但这被哲学家视为“异化”，并被现代文明所否定。现代国家应该是为国民服务的，而不是为了统治国民的。因此，如果说在国家“异化”的时代，国家安全对国民来说都具有非常重要性的话，那么在走向民主的时代，国家安全对国民来说则具有更直接的重要性。历史上，每当一个国家受到其他国家的侵略或威胁时，国内的被统治者之所以能够与统治者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就是因为多数国民认识到，如果国家不存在了，那么自己就会成为“亡国奴”， 其安全就会更没有保障，其本身就会处于一种更悲惨的境地。从现在来看，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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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干涉下，南斯拉夫的国家安全遭受破坏，其国民安全便因此受到严重威胁，甚至付出了生命代价。北约的空中打击之所以使南斯拉夫各派能够暂时放弃分歧而形成一定程度的团结，就是因为人们认识到国家安全是每个国民安全的条件。对于这一点，美国和北约的领导人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开始实施空中打击时，他们就反复强调这种打击不是针对南斯拉夫人民的，而是针对“独裁者”米洛舍维奇的。但是，南斯拉夫人并没有接受美国和北约的这种观点，而是把这种打击看成是对自己国家安全的破坏，也是对他们个人安全的直接威胁。事实上，当一个国家的安全不复存在时，大多数国民的安全状态便必然恶化。这可以说是一条客观的历史规律，这一规律不是谁一两句声明就能改变的。即便声明者确实有“无私”的、“助人为乐”的良好愿望，也无法改变这条不依任何人的主观愿望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何况从历史上看，入侵者虽然都会为自己找到许多正当的理由，把自己打扮成“济世救难”的“大善人”，但事实上他们都有不可告人的自私自利的目的。

在此我们必须注意的是，国家安全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但其变化的只是某些具体内容及其表现形式，而不是其重要性。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并没有使国家安全变得无足轻重。

冷战结束后，由于世界出现多极化倾向，和平与发展的趋势明确加强，这使一些人对国家安全重要性的认识模糊了。就在这个的时候，美国这样一个根本不会受到其他任何国家威胁的唯一超级大国，却把自己的国家安全线延伸到了全球的每一个角落。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发生了与美国统治者愿望不相一致的事件，都被认为是对美国国家安全利益的威胁。为此，美国到处插手，侵犯别国，威胁甚至破坏别国的安全。美国由此把自己的国家安全建立在别国的不安全的基础上。不久前，它又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动武，严重破坏了南国的安全。更令人们猛醒的是，美国不仅敢于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大使馆，而且于还在事后对中国人民的抗议和要求采取以强视弱的傲慢态度，对中国人民的要求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对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作更多的理论阐述吗？人们难道不应该从实际生活中得出应有的结论吗？

时代不仅没有使主权、领土等传统国家安全内容的重要性降低，相反还提出了一些重要的国家安全新课题。信息安全是这样一个新课题，生态安全也是这样一个新课题。时代的发展，形势的变化，迫切需要我们重新认识国家安全的重要性，研究国家安全的新课题。



三



国家安全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因而从古到今天，各国都采取各种措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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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手段来维护国家安全，确保和提高国家的基本安全状态。军官与士兵的疆场拼杀，说客与外交官的纵横捭阖，间谍与反间谍人员的暗中较量，在人类历史上演绎出一幕幕雄伟悲壮的史诗。从广义上讲，这些都是以维护“国家安全”为目的“国家安全工作”。这也说明，反映一个国家生存状态的“国家安全”，与维护国家安全的“国家安全工作”，不是同一个概念。如果说“国家安全”是国家在主权、领土、政治、军事、外交、外事、经济、科技、资源、文化、信息、国民、首脑等各个方面存在、权利和利益的不受威胁和侵害，那么“国家安全工作”则是维护国家安全的各种活动。按照社会分工，国家安全工作涉及不同部门，其中既包括军事国防部门、外交外事部门，又包括情报、反谍、保密部门等。这些不同部门，在维护国家安全中起着各自不同的作用，有的是通过武装力量或军事行动维护国家安全的，有的是通过和平手段维护国家安全的；有的是通过公开活动维护国家安全的，也有的是通过秘密手段维护国家安全的。军事国防部门通过武装力量的公开活动维护国家安全，外交外事部门通过正常的国际交往维护国家安全，情报部门通过秘密情报工作或反间谍侦察工作维护国家安全，保密部门通过内部保密工作维护国家安全。通观国际斗争，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西方国家都不仅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严密的警察机构，完整的外交工作，而且还都有庞大的情报机构和反谍保密机构。它们正是通过这些部门维护其国家安全的，有时也还由于把自己的国家安全线不适当地扩展到其他国家和地区，从而使这些部门成为威胁他国安全的外部力量。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长期奉行和平共处的外交政策，从来不干涉别国的内政，现在不对将来也不会对任何国家构成威胁。所谓的“中国威胁论”，纯粹是由一个在经常威胁他国的国家臆造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特别作为一个在历史上长期遭受列强侵略和干涉的国家，中国却不应忽视本身的安全问题，不能对国家安全掉以轻心。我们不会威胁别国的安全，但是也绝不允许别国威胁我国的安全。美国对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导弹袭击，再一次给中国人民敲响了警钟。我们必须象邓小平同志所说的那样，象江泽民主席要求的那样，始终把国家安全，特别是国家主权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坚决维护国家的主权与安全。

维护国家安全首先需要具有一定的国防力量。没有一定的国防力量，维护国家安全就会成为一句空话。这是我们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忘记的一条真理。但是，国防力量的发展程度必须有一定的限度，一方面必须根据国际形势作出具体安排，另一方面则必须与综合国力相适应。正是在对国际形势正确判断的前提下，中华人民共和国才在80年代作出了裁军一百万的决定，后来又进一步裁减军队数量。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的空中打击和对中国使馆的导弹袭击，虽然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国家安全教育课，但这却不能改变我们对国际形势的整体认识，不能改变我国已经确定的基本方针。这就是说，我们不会因此而走上扩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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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更不会因此而放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在当前，要维护国家安全，一方面需要我们加强国防意识，提高国防现代化水平，使我们具有在任何情况下抵御威胁我国安全之外部力量的能力，另一方面则要继续发展经济，改革政治，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富强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前一点，是维护国家安全的基本条件；后一点，是保障国家安全的长久之计。

维护国家安全还需要做许多具体的工作。我们需要进行国家安全的宣传教育，强化全民族的国家安全意识。我们应该看到，虽然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日益强大，西方国家再难以象本世纪初的八国联军那样明目张胆地对中国进行武装侵略，也难以象30年代的日本那样不断地蚕食中国领土，侵害中国主权，但某些国家仍在暗中继续对中国进行各种情报活动，运用秘密手段威胁我国的国家安全。对此，我们必须有足够的认识，保持必要的警惕。

当前的国际形势，使我国的国家安全问题突出地摆在了全国人民面前，人们对国家安全的重要性有了新的认识。但是，维护国家安全却不能立足于应付突发性临时事件，而必须从长计议，全面规划。这就需要做出能够对维护国家安全的各项工作起到直接指导作用的战略性安排，即国家安全战略。为此，有必要设立能够从战略高度统领国家安全全局的国家安全机构。首先，中央政府（国务院）有必要设立由国防、外交、安全等部门高层领导组成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由于维护国家安全需要众多部门协同工作，这就需要一个包容有关部门和机构高层领导在内的国家安全委员会来统一领导或指导国家安全战略的制定，并进一步领导或指导国家安全战略的实施。其次，为确保国家安全战略制定的科学性和实施的有效性，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也应分别设立由具有政治、军事、外交、外事、安全等方面的工作经验或具有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军事理论、科学技术等方面专业知识的委员组成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以讨论和审定中央政府制定的国家安全战略，并监督国家安全战略在中央、地方及各个部门中的具体实施。此外，某些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也可以建立一些民间性的国家安全战略研究和咨询机构，以“智囊团”的角色对中央政府国家安全战略的制定和实施提供咨询服务，进行评价和研讨，提出建议和意见，以便进一步保障国家安全战略能科学有效地制定和实施。

与过去没有全面的综合性国家安全战略一样，我们过去也没有从科学理论的高度来研究国家安全问题，没有建立起科学的国家安全学和国家安全学科体系。然而，在人类已经不再只是依靠经验办事，而是依靠科学决策的现代社会，只有通过科学的研究，才能科学全面地认识国家安全问题，认识我国的国家安全状态，从而制定出合乎国情直面世界的中国国家安全战略。在《建立“国家安全学”初探中》，笔者曾就建立国家安全学的意义作了一定的阐述。现在的国际形势进一步说明，建立国家安全学，研究国家安全的各个方面及其相互关系，探讨维护国家安全的基本规律和方式方法，对于维护我国国家安全来说，是一项十分重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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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迫切的重要任务。

最后，我们还必须特别注意的是，维护国家安全绝不能走闭关锁国的老路。即使美国袭击了我们的大使馆，我们也没有理由拒绝美国先进的科学技术及其创造的一切积极有用的文明成果。自我封闭在过去没有出路，在今天更没有出路。“抵制美货”在今天只能是一种不会有良好结果的良好愿望。在世界日益一体化的今天，自我封闭不仅不能维护国家安全，相反只能使国家更加不安全。中国近代历史，既是与帝国主义、殖民主义不断斗争的历史，也是向西方各国不断学习的历史。过去，我们通过向西方学习掌握了马克思主义，掌握了现代科学技术，建立了社会主义，发展了民族经济。现在，我们还要通过向西方学习掌握现代的经营管理，建立起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的现代企业制度。事实上，我们今天需要向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只有向它们学习的越多，我们的国家才会越强大，也才会越安全。借口维护国家安全而拒绝向西方国家学习，不加分析地排斥“洋货”，这不仅不能维护国家安全，相反只能使我们的国家越来越不安全。对此，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





先以《当前国际形式下的国家安全问题》为题，发表于《北京教育学院学报》1999年第4期

后以《国家安全，唯此为大——当前国际形势下的国家安全问题》为题，收入《国际关系学院学术讨论会优秀论文选集(1993-1999)》，中国科技出版社2000年3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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