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绮情》中的牛郎织女神话故事解析

2022-08-30 12:54:13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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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绮情》中的牛郎织女神话故事解析

作者:姚丽梅,刘杰,闫振林

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第11



要:本文通过解析邝丽莎《牡丹绮情》中的有关牛郎织女的一则神话故事,从女性作为工具,即繁衍后代的工具和阶级之间政治斗争的工具两个方面,论证了该小说中所反映出的女性的爱情伦理价值观,女性在爱情和婚姻面前,是被动的、工具性的。

关键词:邝丽莎 《牡丹绮情》 工具 伦理价值观

此前某日,灶神的七个女儿在一个池子里沐浴,有个牛郎牵着他的牛来到水边,无赖的牛郎,偷走最可爱的天女——织女的衣裳,害她困在池子里。夜晚的林子寒气逼人,织女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羞窘去牛郎家,要回衣裳。织女思忖只有一个办法能挽救自己的名誉,她决定嫁给牛郎。

这个故事的后来,都是大家所熟知的两人相爱,儿女成双,虽然遭受苦难,但终有真爱。然而美籍华裔女作家邝丽莎的这版牛郎织女的故事,似乎与我们传统的神话故事有所出入,“无赖”“偷走”“害”“无奈”“强忍羞窘”“挽回名誉”“下嫁牛郎”……如此看来,织女的婚姻与爱情,开始本就是女人的无奈之举,作为女性,她无权选择,命运注定就是嫁与男人,然后相夫教子,真爱只是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诞生的一个产物而已。

邝丽莎在《牡丹绮情》这部小说中的一则简单的,随便出自牡丹娘之口,为了抑制女眷们在侧厅中等待《牡丹亭》之前的焦虑与躁动而讲的小故事,其实却蕴含着大道理。透过这则传统的民间故事,我们看到了该部小说中的女性所处社会的爱情伦理观及女性们表现出的真正的各自不同的爱情伦理价值观。女性自出生伊始,就是一种纯粹的工具。

她可以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因为女性身体的特殊性,她身上有着可以孕育生命的子宫,有着哺育儿女的乳房。这“房”与“宫”对于生命和人类的代代相传是何其重要。她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这种工具,不断地为男人生育,当然主要还是生个儿子,那样才能够“母凭子贵”,使自己在男性的世界里有一席之地。历代君王的后宫几乎都是子嗣生死存亡的战场,而为之明争暗斗的女性“工具”们却乐此不疲。在《牡丹绮情》中,主人公牡丹因为相思成疾而未嫁便已香消玉殒,她的相思只是和陌生男子(虽然是她后来的丈夫,但牡丹却不知情)在湖心亭的两次相聚,最近距离的接触也只是感受他的呼吸和那朵指向自己心灵的牡丹;其实她渴望吴人,渴望他的爱,于是为鬼之后她在梦中邀吴人相聚湖心亭,奉献了自己的身体。结果这样的美梦也只持续了三天,因为吴人无意间说破了梦境,而使得二人再无法在梦中相聚。可是,这种渴望,让游荡的牡丹想见到吴人,想让吴人看到她,记起她,于是牡丹利用谈则的身体,服侍自己的丈夫,她迫使谈则用各种撩人的动作和姿势和吴人行床上之事,如果牡丹活着,这些应该是她愿意为吴人做的。谈则死后,牡丹又为吴人调教了另一位妻子——钱宜,她不再插手二人的房事,可是她却帮忙在钱宜的子宫里留下了吴人的儿子,如果牡丹活着,这也应该是她愿意为吴人做的。女性,结婚之后,就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当作是丈夫的性工具和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

女性也是各阶级之间各种政治活动的工具。

因为女性的美艳,女性一直以来,尤其是在阶级社会,是各阶级之间各种政治活动与斗争的工具。在中国历史上能找到的实例比比皆是。吴越之争中的西施,离间董卓与吕布关系的貂蝉,远嫁和亲的王昭君,得宠兴家的杨贵妃……君王如此,百姓亦如此。嫁女要么为了巴结权贵,要么为了解决“经济危机”,所谓的门当户对,只不过是通过嫁女而实现的“强强联合”


而已。《牡丹绮情》中的牡丹,幸运的是她所爱之人,恰恰是父母之命的那个人,可这也是因为“我爹跟我未婚夫的父亲是总角之交”,当他们各自成婚时,就定下了儿女亲家。但谁能保

证,倘若谈大人家中的孩子不是女儿谈则,而是一男子,牡丹的父母不会强迫爱女嫁入谈家呢?

女性的婚姻本就不是以爱情为基础的,所以在邝丽莎的这部作品中,追求真爱的女人,只是人间一鬼魂,为人之时的女性婚姻中永远处于思想上的被动者。织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终选择了牛郎,并与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终究还是父母之命,被迫天各一方,只能每年鹊桥相会。织女已为人妻,就必然表现出对丈夫,对家庭,对这段婚姻的忠诚,可是织女的内心世界有哪个故事讲述者曾描述过?或许织女在天宫曾有心爱之神,或许织女心中曾勾勒过不一样的爱情,或许织女期待中的牛郎也不是现实中的样子……可是作为女性的织女选择接受现实,并努力实施现实。她没有与命运抗争过,她选择了逆来顺受,这便是女性的一种爱情伦理价值观:忍受现实。

作品中的牡丹一直没有逃开这种宿命,待嫁闺中之时,她只是等待与顺从;等待出嫁之时,顺从父母的安排,“我爹娘很开心,但我兴奋不起来,我从没见过吴人,也不知他到底大我两岁还是十岁。他也许是个麻子脸,凶狠的矮个儿,但有关他的事,爹娘什么也未透露。嫁个陌生人就是我的命,至于幸福与否,非我所能予夺”。牡丹不敢在乎幸福与否,她只知道这是她的命,是她必须顺从的命。于是她遵守府中的有关女眷的各种规定;将死之时,她得知事实的真相,可她没有抗争,没有挣扎,只是接受现实,选择死亡;做鬼之时,无论她看到什么真实,都选择接受,即便谈则成为自己心爱之人的妻子,即便选择娇妻给他,牡丹都淡然处之,作为鬼魂的自己,何谈爱情?

女性的这种工具性,还体现在女性的思想里。

在邝丽莎的这部《牡丹绮情》中,主人公牡丹虽然可以被称为女性主义战士,但是在思想上仍然是保守的。在肃苑的时候,虽然她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心,但仍然按照母亲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学习女工女红;虽然她无比渴望爱情,却对父母安排的出嫁异常期待;要不是看剧时那位年轻男子的邀请,她从没出去过母亲要求的女性涉足的界限;即使是害了相思病,被母亲禁足,牡丹也只是消极抵抗——绝食;当自己临死时得知真相,她并没有挣扎,而是选择了死亡;为鬼的牡丹,看似寻找自己的真爱,约吴人梦中与她湖心亭相聚缠绵,敢于如此,也是因为牡丹知道做鬼时候的放纵,并不能破坏她阳间的处女之身……如此种种,可见牡丹在思想中还是保守的,她渴望自由,渴望独立,同时她也渴望在当世被接受,成为男人的工具。

邝丽莎在小说中也提到牛郎织女的故事出人意料之处在于:没人想到一个天女竟然爱上了一个凡夫俗子。在人间,父母即使费尽心机安排子女的姻缘,儿女们也未见得能成为爱侣。可见爱情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下,可能性几乎为零,但那么多当时的人类的婚姻是不是都是没有爱情的?女人怀揣着那颗渴望爱情的心,在未来的未曾谋面的丈夫身上搜索爱情的点滴因子,或者自己亲手构建两人之间的爱情之屋。爱情对于女性来说永远都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境界,可是女性就躲在这个宿命里,包裹着这种渴望,走着别人眼中正确的或正常的道路。没人想到天女会爱上这个凡夫俗子的牛郎,但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次偶然,天女却微笑着接受并努力地演绎着与牛郎这段口口相传的“佳缘”。

牛郎织女似的爱情一直为人类所传唱,人们赞美这段跨越了仙界与人间的爱情,赞美织女冲破阶级与身份的束缚追求爱情的勇气,赞美牛郎这种虽然贫穷但勤劳朴实的好人的好运,赞美无任何条件利益关系的唯美的爱情神话,但谁在乎织女,作为女性在整个故事中的感受?为了弥补牛郎这个“无赖”所犯下的错误,织女选择结婚,保全名誉;为了这段偶然的婚姻,织女选择接受,相夫教子;为了自己的无奈之举,织女选择放弃自己可能光明的仙界人生,而甘愿成为凡间一农妇,同一凡间不懂浪漫与爱情的放牛郎同苦同难;为了凡间的这个家庭,宁愿与天庭的父母闹得互相伤害……当然或许也是因为织女厌腻了在天宫“上织机勤勉编织”的生


活,想借牛郎来到人间而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是因为她又开始怀念天宫织云锦和五彩的霓裳生活,才假装被迫返回天庭……谁知道其中的真相呢?倘若可以重新选择,倘若女性有自己的选择自由,那么事情的发展或许更加扑朔迷离。

参考文献:

[1] 邝丽莎著. 牡丹绮情[M]. 李乃清译. 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5.

[2] 汤显祖. 吴吴山三妇合评新镌绣像玉茗堂牡丹亭[M]. 陈同,谈则,钱宜评. 北京:学苑出版社,2003.

[3] 罗斯玛丽·帕特南·童. 女性主义思潮导论[M]. 艾晓明等译.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4] 王帝. 牛郎织女神话传说及其演变[J]. 贵州文史丛刊,2006 1.

[5] Lisa See.Peony in Love [M].New York Random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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