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不负——煎熬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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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旅途是否会有难熬的感觉，很多取决于对目的地的期待，

如果没有期待，几十小时的火车行程，不只是无座或硬座，即便是卧铺，甚而是软卧都谈不上惬意舒适。

列车在绵延不绝的山峦中前行，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发出忽快忽慢节奏的响声，有时咆哮着狂奔，有时吃力地爬行。一路上频频在黑漆漆的隧道进进出出，每当进入隧道，灯就会亮起来，让人忘记是白天还是黑夜。车厢里装满了人，弥漫着奇奇怪怪的味道，旁边的乘客有的铺上似睡非睡地躺着，有的坐在床边吃着零食聊着天，有的抱着本封面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的美女图片，印着大大的危言耸听标题的在车厢或车站买的假刊号，甚至没刊号的杂志津津有味看着，还有在给襁褓中孩子喂食的母亲，孩子不时发出豪放的哭声。走道里来来往往的是拿着温水瓶或方便面盒子的人。

一段路程就是一段具体的市井生活，尽管周边都是人，一个人的路程也是孤独的。

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几十小时在闷封闭车厢里的情形。忍着思念带来的孤独感，揣着对目的地的憧憬或迷茫以自己的方式，或呆立窗前望着流失的风景，或躺在铺上望着车顶或上面卧铺发呆，更多的是在带来的书里（多半是一本近期的《译林》，它的长中短篇小说的搭配很适合出差时阅读。）打发着时间。因此，尽管旅途漫漫，尽管环境喧闹，尽管空气浊闷，总体来说我还是能够接受，谈不上享受，但至少不用做事，至少行程中没有压力，也就觉得难以忍受。对很多人难以忍受的列车上的快餐，我甚至还有些喜欢。睡觉也不受影响，不会因为列车行进的震动而难以入眠，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对我来说倒像是摇篮曲，有催眠的作用。

如果有什么不习惯，除了到处都是的垃圾让人有些恶心外，可能就是夜深时不知什么位置的鼾声如雷，鼾声对我的睡眠是致命的，如果有，基本上就意味着一个不眠之夜。还有，十点不到就熄灯，这也让我不太接受。

好在，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目的地正在靠近，所有的不适都会消失。 不过随着这次旅程的终点越来越近，我倒是有点忧心忡忡了。

一路上给别的列车让路，使得我坐的这趟车一再晚点，到达目的地的时间从夜幕刚刚降临变成了凌晨时分。

窗外飘起了小雨，我的黑夜将在哪里度过？ 早安，九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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