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中国古代绘画与文学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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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古代绘画与文学之间的关系

作者：叶培成

来源：《祖国》2018年第17期

中国古代绘画与文学，是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艺术类别，因而，人们会习惯性地认为这二者之间是毫无联系的。但是，当我们翻开历史的画卷，会发现古往今来中国绘画与文学之间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许多颇有成就的画家，不仅拥有超于常人的非凡绘画技巧，同时还具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实际上，中国画与文学在题材、手法、审美追求等方面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题材上如出一辙

中国古代绘画作为一门重要的视觉艺术，决定了其题材选择上须从现实生活觅得依据，因此不管是人物画、山水画，还是花鸟画，都必须是以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东西，来作为其绘画艺术的表现内容。这一点与文学创作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在中国有许多优秀的古代绘画大都是以文学作品为创作蓝本，以绘画的艺术创作形式来还原文学作品中的题材内容。我国较早的绘画作品多取材于佛教典籍中的一些故事，还有民间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以及从儒家经典中汲取的创作素材进行加工、提炼进而创作的。早在神话传说中的三皇五帝时期，我国就有了绘画的存在。而到了“文祖仓颉”开始创造了人类发展史上最早的象形文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可以视为我国古代最早的绘画了。 汉字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象形文字，大多的甲骨文字就可管窥一斑。因为它们都可以通过图画的形式来解说，有些字甚至都是直接依据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客观事物的基本形态，通过描摹的方式而衍生出来的文字。

东晋时期的顾恺之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画家和绘画理论家，他还博学多才、擅长诗赋和书法。他的绘画代表作《洛神赋图》，就是从三国时期文学家曹植的《洛神赋》中取材而创作出来的画作。他的画作意在于传神，在《洛神赋图》中他凭借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充分发挥出艺术丰富的想象力，从而将《洛神赋》中所塑造的文学情感形象，通过视觉的表现方式呈现于绘画之上，使之成为一种生动、具体的视觉形象，继而别开生面地表现出《洛神赋》中极富诗意的唯美意境。到了盛唐以后，越来越多的文学家通过诗词歌赋来表达绘画的意境，同时，又通过绘画来描摹诗情画意，正如苏轼评价王维在绘画与文学中的成就时所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由此可见，王维画作中具有浓厚的文学性。

此外，还有很多的绘画作品都是反映儒家思想的，这些作品中都有十分鲜明的文学性和叙事色彩，比如唐代画家阎立本的《步辇图》，其画作的内容就是取材于吐蕃王松赞干布因仰慕唐朝的繁华与文明，因而派遣其使者禄东赞前往长安代为表达其和亲之意，他在《步辇图》中着重描绘的就是吐蕃使者禄东赞在朝见唐太宗李世民的盛大场景。而阎立本的兄长阎立德所创作的画作《文成公主降番图》，则是以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和亲这一政治事件，作为其创作的题材，整个画作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具有极强的文学叙事意味。到了宋代以后，我国的绘画开始涌现出一大批以世俗生活为主要创作题材的作品，比如北宋的风俗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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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就是通过绘画的形式生动地记录了北宋都城汴京的城市面貌，以及当时社会各个阶层中人们的生活现状，整个画卷呈现出来的更像是一部丰富多彩的文学作品。 手法上殊途同归

中国绘画在创作的过程中，会运用到非常多的表现手法，这些在很大程度上与文学创作的表现手法也有着殊途同归之妙。

其一，是写实和叙事的特点。基于时代的局限性，我国古代的绘画理论多是强调绘画的作品必须符合、甚至有益于传统的人伦道德观念，使得所有观看绘画作品的人能够从中汲取到有关道德和人伦的教化与裨益，这就要求绘画作品必须本着写实这一创作特点来作为绘画创作的立足点。这种取材真实的描绘手法与文学作品在创作中所主张的写实要求有着惊人的一致，而以写实为主的绘画作品，也从力主追随自然的画风开始向能够更加精确地表现自然、展现自然转变，这些都与文学创作中所强调的叙事状物有着惊人的一致。

其二，无论是绘画还是文学，二者在内容上都有着极为强烈的抒情性的特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者都是一个极具诗意化的艺术领域。简言之，就是二者分别以各自独立的艺术形式而存在，但却共同拥有着诗的精神。绘画与文学在内容上都将抒情作为其艺术表现形式中最重要的特质，故而在绘画作品中出现的肖像、风景、花、鸟等都具有浓厚的文学意味。它们通过对自然进行描绘和超越的画面中，都能使得观者能够从中产生一种浓厚的审美诗意。绘画作品中的写实主义创作手法，就是要借助于文学性的故事题材为创作源头，艺术的创作离不开灵感，因此，无论是诗文的创作，还是书法绘画艺术的创作，都不例外。

其三，就具体的创作手法而言，中国绘画创作手法中的繁与简、明与暗、藏与露等技巧的处理，与我们在文学作品中所看到的详与略、虚与实等创作的手法处理是十分契合的，而二者之间关系的密切由此可见一斑。 审美上情意融合

中国古代的绘画作品中不仅有丰富的画意，而且还有着浓厚的诗情，这使得绘画和文学在带给人们艺术审美的体验当中有着很多的关联，它们都十分重视情意的融合。画家们将其内心的情感通过绘画中的物象以渲染和点缀的艺术技巧，来彰显其心灵的共鸣，使得绘画作品中的物象特征展现得更为突出，藉以避实就虚的艺术审美与情感体验。在文学创作中也是如此，作者通过对物象的有机取舍与有意识地去渲染，继而抓住物象所传达的神和意进行创作，使得形神得以兼备，作品中的意象能够有机地融合，这是二者艺术创作领域中共同的审美追求。这也是许多颇具诗情画意的山水画，虽不具有极强的文学叙事性，但却能更加真实地反映大自然的意境，继而通过具体的画面呈现出颇具文学性的独特意境。

我国古代绘画中成就最高的当属山水画，而它的崛起和发展都与那一时期的山水文学密切相关。在山水画兴起之时，山水文学就已经十分成熟了，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山水画创作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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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来源于山水文学中独特的自然意蕴。因而，我们可以看到在唐宋时期的山水画家，一般都是山水文学的作家和诗人。而要说山水画中的诗意，则当推山水田园诗人、画家王维。王维深厚的艺术修养，对自然的钟爱和其长期居于山林的生活经历，使得王维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大自然的美，使得其笔下的作品呈现一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审美融合。王维总是能够将其内心深处那些细致入微的感受，通过其手中的笔将其以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呈现于世人的眼前。因此，使得其诗作常是在取景状物之间，便极具有绘画的意味，在色彩的相互映衬之下，使得其写景与意境都十分鲜明、优美，充分表现绘画与文学的密不可分。

中国古代绘画作为一门专门的艺术表现形式，在众多文学史料记载中都无一例外地将其纳入到文学艺术的范畴中来进行表述。这在我国从古至今的无数文人墨客身上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们都具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和深厚的文学素养，其本身既是文学家还是一位出色的画家。顾恺之、王维、苏轼，不仅诗词享誉古今，他的山水画也是颇具特色。再看唐伯虎名震大江南北也是源于其出色的画技，但其也因诗名而收获“江南才子”这一美称；而明代青藤画派的鼻祖徐渭，在开创泼墨大写意花鸟的独特画风的同时，还在诗文、戏剧、书画、音律等方面都颇具特色，自成一派。 结论

艺术是相通的。中国古代绘画中的山水、花鸟，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很好地诠释出中国古代诗词文化中所营造的独特意境与丰富的情感。而反观中国古典的诗词与文学作品，我们也能从中窥到作家在文学作品中合理呈现出自然山水、花鸟虫鱼画作所要传达出的独特意境与精巧的构思，正印证了“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这一文藝评论的思想主张。 （作者单位：湖北省文物交流信息中心、湖北省古建筑保护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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