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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散文诗
往事如烟,缭绕在心间。手捧书卷,游走在钢筋水泥堆砌的 城市边缘。从不曾习惯乡音的改变,怕人嘲讽,抬头望不到湛蓝 的天。梦里一遍遍回看,故乡的童年,童年的夏天。
一条辽河绕村边,两岸是零星的瓜田。没有绿水青山,都是 平原,望也望不到边。东面敞亮的砖瓦房两三间,西头低矮的泥 草房一大片。路上柴火叶、牛粪随处可见,墙根下大风踅来的沙 子把家安。我的童年,画面就在这里流连。
骂街的媳妇,耍钱的男,在鸡叫声中开始了又一天。老太太 的烟袋锅子敲打着炕沿,老头的拐棍到处点,壮汉地里动刀铲, 和泥的小子河叉子里钻,丫头片子绳上翻,鸡飞狗跳又一天。岁 月没有半点波澜,却赚得我的喜欢。
野菜筐里剜,二叔编的溜圆。土豆地里的天天秧长的好灿烂, 日思夜想怕被爸爸发现。拔草时让苞米叶子刮花了脸,大嘴噘了 老半天。看见蝴蝶我干瞪眼, 妈妈的话儿记心间 : 蝴蝶飞进嘴里边, 不定你要哑几年。看见蜻蜓往上蹿,手掌握成空心拳。农家的生 活很忙乱,回味起来有点儿甜。
葫芦开花白灿灿,毛毛虫把它爬个遍。大花肥猫窗子上站, 双眼直盯低电线,身形好似离弦的箭,必有小燕爪上攥,妈妈的 鸡毛掸子把它撵,还有弟弟的摇旗呐喊,乱嘈嘈闹成一片……最 爱夏天的夜晚,满天星星好清闲。小壁虎的尾巴在墙边,蛐蛐声 音响连连。葡萄架下藏着我的童年,也不知牛郎织女七夕那天到
底见没见?梦里的夏天,快乐的童年。
栅栏边的十八豆长的有点弯,泥墙根又被泡烂。今年的倭瓜 不会面,甜秆节长的也不能甜,都怨雨大把它灌,四嫂的酱又下 的太咸一一啥时才能晴天?七姐最爱满屯子蹿,奶奶要用烧火棍 把她的腿打断……碎语闲言勾起了我思乡的眼,袅袅的炊烟将逃 学的五哥呼唤。
戏台上的二人转响彻了半边天,台下的大秧歌扭的更欢。大 姑娘小媳妇爱打扮,擦脂抹粉把辫儿编。老头老太太来的早,小 板凳儿往前靠。嗑着瓜子把嗑儿唠,
“她二姑,你踩了我的脚-
老刘家的二丫儿手最巧”……好事又成了有几遭。三哥是个懒汉, 搬个梯子房上站,土墙上坐满了年青的男,我怎么办?靠边看。 六哥最是讨人厌,招猫逗狗满场颠,一把樱桃手心攥,看得我是 真眼馋,火急火燎把“三娘”喊——六哥的美食送眼前。热热闹 闹儿像过年,肚子撑得滚瓜儿圆。我的童年,那个夏天,从不平 淡。还有“罗曼蒂克史”让大家消遣。
上课老师敲黑板,走神溜号把你脑瓜儿崩弹。从来没有画重 点,长条板凳仨人摊。偶儿得了满分判,老师夸奖红了脸。放学 回家被狗撵,进了院子把活干,作业还剩一道半,不敢开灯怕费 电。孩子吓丢了魂怎么办?烧个“信花”把名念。实在不行请神 喊,花里胡哨的裙子可地转,身子筛糠像抖面,又敲又打下了神 仙……“他二叔,你远点儿站!单薄的身子别冲撞了狐仙”一一 娟姐讲的身子乱颤,贼眉鼠眼怕被大娘听见,这是迷信不能传, 我很遗憾至今不得见。
我的童年,童年的夏天,就像一帧底片,氤氲的雾气不曾消 散。花盆里的“桃子”红艳艳,一直长在老支书的桌子上边。队 里的拖拉机高上天,我曾坐它奔走在乡间。三娘的辣椒没了叶, 六哥的豆茬儿少了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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