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述乱伦禁忌的演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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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述乱伦禁忌的演化过程

作者：黄飞飞

来源：《群文天地》2011年第20期

从古至今乱伦都是一种社会禁忌。乱伦禁忌这个问题仅仅从法律和医学的角度来解释是不足够的，社会学家涂尔干在其著作《乱伦禁忌及其起源》中，从宗教的角度解释了乱伦禁忌的起源。他认为，原始社会中，人们对同一氏族成员之间的性禁忌竟然与他们对血的敬畏有关。 中国古代的“同姓不婚”及现代婚姻法中的“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禁止结婚”，都是乱伦禁忌，从古至今，在整个世界范围中乱伦禁忌普遍存在。在原始民族中，主要就是靠外婚制、乱伦禁忌和近亲回避制等习俗来控制、禁止血缘婚。而当社会发展到更高级的文明阶段时，主要的手段就是法律。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在《乱伦禁忌及其起源》中对这种社会现象的起源及演化做出了系统的分析和阐述。

涂尔干认为，事实上正是因为原始人敬畏血，视血液为神圣之物，“血液是生命，是肉身之灵魂”，是生命的运载者，氏族图腾之神就栖身于血液之中。以血液为媒介，祖先的生命才被后世子孙分有和共享。所有血液格外含有作为群体及其每一个成员之灵魂的共同本原。图腾内在与氏族，它化身于每个个体，存在于他们的血液之中，然而图腾作为祖先的同时，它也是神，而这个神就栖身于血液之中，这样血就成了神圣的事物。这种由血激发出来的宗教尊崇禁止任何与之相接触的想法，就因为女人在其生命的某个阶段经常会流血，而蔓延到女人身上，将她们打上烙印隔离起来。对于其他氏族成员，妇女就成了长期不断地成为塔布。

然而在现代社会中，氏族制度和图腾制度已经逐步瓦解，但是为何乱伦在现代社会中仍然就严厉禁止并为道德所不容许？咋一看，这似乎跟我们现在的乱伦观念是无关的。我们也会很诧异，我们现在的一条道德原则，并且是我们心中最为根深蒂固的一条道德准则竟然是源于那么遥远而荒诞的成见，因为人性早就从这些成见中解放出来了。事实上，通过一系列连续的中介，我们有关亲属间的婚姻的法律条文却无疑都能够和外婚制仪轨联系起来，就像我们现在的家庭组织和氏族的家庭组织那样相通。现在社会中，外婚制和家庭一样发生了演化。当图腾制度以及与之并存的氏族所特有的亲属关系消失后，外婚制便与一种新型的家庭紧密联系在一起，这种新型的家庭的形成和基础与以往有所不同，规模也小得多，因此外婚制也被限定了范围，相互被禁止结婚的人也减少了很多，差不多只是在长辈晚辈之间以及兄弟姐妹之间才禁止结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结合是为了寻求快乐，排除了所有义务和规则的观念。而家庭则充满了宗教之情，是被义务和道德所束缚的，兄弟姐妹父母之间的爱，从一定程度上讲是一种义务，这种爱是被要求的，这是一条普遍的道德准则。性关系和亲属关系存在着这样激烈的对立，那么性关系预先就被排斥到家庭所在的那种道德氛围之外，然而就这些关系本身而言，却没有任何东西使它们有必要发生分裂。所以，把这种分裂强加于人的一定是一种特别强劲外力。换言之，我们现在禁止乱伦的名义是其为道德所不容，但是这种与道德不相容性本身却是这种禁忌的一个后果，而这种禁忌的最初存在一定是另有原因的。这种原因，就是产生了外婚制的一整套信仰和仪式。这样，当有关血的偏见导致人们禁止亲属间的所有结合，性的情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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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得不到家庭之外去寻找满足，这便造成了性的情感与亲属之间的情感发生分化。而事情一旦成为了风尚，就会根据它自己的理由继续存在下去。因此，当产生外婚制的图腾信仰逐渐熄灭以后，它们所激起的心灵状态却是依旧存在的。那些被沿袭了千百年的习惯并不会随之消失，不仅因为不断的重复已经把它们牢固的竖立起来，而且还因为在这一过程中，它已经与其他的习惯纠结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了，也就是说所有的习惯都结成一个整体了。任何人都既不能轻易地抛弃他也已享有的那些自由快乐，也不肯能把它们与较为严整刻板的家庭快乐混淆起来，同时又使这两者善始善终的；另一方面，作为氏族之基础的组织看来是所有人类社会的必经阶段，而外婚制又与氏族的基本构成密切联系，那么外婚制所遗留下来的道德状态能够普遍地存在与人性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样，外婚制便一直传承下来，并被赋予了后来才发现的各种所谓科学解释，实际上无论人们又提出了什么新的理由来反对近亲结婚，其理由都是它所要证明的这项规定的结果。这些理由只能很好的说明规则是如何维持的，但是不能解释规则是如何产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应该追溯到外婚制，因为它的作用一直延续到我们现代社会。外婚制也影响着夫妻道德的演化，涂尔干在此著作中说，要是没有产生出外婚制的信仰，就无法保证我们能有现在的婚姻观念，就不能肯定我们的法典会禁止乱伦。

其实，经血的属性中没有任何东西预先注定它必定拥有宗教特性，只是由于对血的通俗观念是与图腾信仰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才产生了一些仪式。而这些仪式又与性交往的通行观念联系在一起，就产生了外婚制的观念。以外婚制为基础的各种各样的习惯纷纷形成并延续至今，构成我们道德性情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

[1]涂尔干,付德根,渠东.汲考吉译乱伦禁忌及其起源[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2]曾文明.读《乱伦禁忌及其起源》之笔记与联想[J].华章,2009(1)． [3]涂尔干著,渠东,汲嚣译.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4]吴淑玲.从“同姓不婚”谈乱伦禁忌一一试析中国社会关于乱伦禁忌的象征性规则[D].四川：四川大学,2006．

（作者简介：黄飞飞（1987.9-），女，广西百色人，广西师范大学法学院 2010级社会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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