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鹿原》中白鹿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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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鹿原》中白鹿意象

作者：刘星辰

来源：《西江文艺·上半月》2015年第05期

【摘 要】《白鹿原》中的白鹿意象贯穿整篇小说始终，小说开篇对白鹿传说、白鹿村名字由来的叙述都与白鹿有着紧密联系，小说情节也是围绕着这一意象展开，影响着小说人物一生的命运。白鹿意象作为小说布局谋篇的中心点，具有凝聚整篇小说精神的作用，白鹿作为小说中神秘的中心意象和象征意象，被赋予了美善、祥和安宁的终极意义。白鹿意象还象征着作者对仁义品德衰落的叹惜，反映了西北地区村落的兴衰史。 【关键词】《白鹿原》;陈忠实;白鹿意象;人格化

“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白鹿原描绘了一个民族半个世纪的拼搏史，在这片黄土地上围绕着白鹿演绎着每个人不同的人生，“白鹿意象”是整部小说最突出的主题。白鹿不仅出现在神话中，它出现在白鹿村的村民身边。

一、白鹿意象的神话色彩

白鹿意象贯穿小说始终，从小说开端到末尾都出现了白鹿意象，白鹿意象不仅是整部小说的核心，更是小说故事情节发展的纽带。白鹿原的神话起源很早，陈忠实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关于《白鹿原》中白鹿原的谈话：“西安东郊有一道原叫白鹿原，这道原东西大约七八十华里南北宽约四五十华里，北面坡下有一道灞河，西部原坡上有一条河川叫浐河。这两条河围绕着也滋润着这条古原，所以我写的《白鹿原》里就有一条滋水河和润河……我在蓝田、长安和咸宁县志上都查到了这个原和那个神奇的关于“白鹿”的传说。蓝田县志记载：„有白鹿游于西原‟白鹿原在县城西边，所以称西原，时间在周。取于„竹书纪年‟史料。”这段话虽然是在回答李星关于西安周围有没有一个叫白鹿原地方的提问，但它却在无意中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作者描写的《白鹿原》中的白鹿意象源于周代或更早时候的一个关于白鹿出现的美好传说，白鹿意象与白鹿原与白鹿原上后来发生的一切息息相关，它具有强烈的象征性。小说开篇以神话故事的形式，讲述了白鹿传说，借助民间神话勾起历史记忆，首先是关于白鹿书院的由来，从宋朝年间关于白鹿的故事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流传，为整篇小说蒙上神秘的色彩。接着是关于白鹿原的神话，“很古很古的时候（传说似乎都不注重年代的准确性），这原上出现过一只白色的鹿，白毛白腿白蹄，那鹿角更是莹亮剔透的白。白鹿跳跳蹦蹦像跑着又像飘着从东原向西原跑去，倏忽之间就消失了。庄家汉们猛然发现白鹿飘过以后麦苗忽地蹿高了，黄不拉几的弱苗子变成黑油油的绿苗子，整个原上和河川里全是一色绿的麦苗。白鹿跑过以后，有人在田坎间发现了僵死的狼，奄奄一息的狐狸，阴沟湿地里死成一堆的癞蛤蟆，一切毒虫害兽都悄然毙命了。”小说中间通过朱先生对白嘉轩所见白鹿的联想和解说，又是对白鹿意象的丰满，使它从神话上升到更高的境界，使白鹿赋予至纯至善至美的意义。结尾处又以类似于神话般的，充满奇幻的描写了白鹿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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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鹿意象在小说人物中的体现 1、朱先生——智慧仁爱的白鹿

小说中朱先生是神秘而又神奇的人物，朱先生身上浸透了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文化的优秀神髓，是东方神秘文化塑造的预测学者。朱先生这个人物形象充满了神秘的魔幻主义色彩，是超越现实的存在。从朱先生的出场开始就赋予了极高的评价，南下讲学愤而北归;入住四吕庵捣毁神像;只身赴乾州劝退清兵总督;在书院大门口拴狗咬退乌鸦兵司令;编修县志，严肃的褒贬评价滋水历史上的人物事件;铁面无私，禁种罂粟;一身正气，赈济灾民;保护当局缉拿的共产党“要犯”鹿兆鹏;与编县志的先生们毅然投笔，共赴国难，以年迈之身去参加抗战……直到最后朱先生离世，描写了朱先生不平凡的一生，他在白鹿原的历史上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这片土地上朱先生更像是一个精神支柱，支撑着白鹿村的村民们的生活。 2、白灵——美丽纯洁的白鹿

白灵的出生和死亡都带着一股浓厚神秘色彩，和白鹿的神秘形成一种互相映衬的审美张力。白灵的出生充满了传奇色彩，白灵也是白鹿原上唯一白嘉轩不能左右命运的人，白灵之母闻百灵鸟叫而生白灵，白嘉轩认为她是白鹿精所赐;她的出现更是给白家庭院带来了生机，面对她的好动而不守闺训，白嘉轩那样严厉的家教都对她无能为力;在“西安之围”的日子里，白灵的下落不明竟使白家老小优伤得断了炊烟。白灵是出了白嘉轩外唯一看到白鹿的人，白灵给郝县长送信之后回白鹿原的路上出现的幻想，“一只雪白的小鹿在原上支离破碎的沟壑峁梁上跃闪”。白灵去世后，灵魂依托于白鹿精灵飘逝于白鹿原，并象征着白鹿的远逝。白灵代表了白鹿，美丽纯洁的一面。

封建文化的叛逆者白灵是作者塑造的一个全新的人物，通过白灵表达作者对一种新的文化的构想和追求，他身上既没有传统女性的温顺，也不具有传统道德观，她聪明、活泼、率直、追求的是自己真爱的自由。在白灵的心中，白鹿则是神圣和理想的象征。起初她在教会女子学校听到上帝耶和华的名字时她想起了白鹿，想起了奶奶说的白鹿，这里的白鹿是神圣的象征;后来他的革命同志鹿兆鹏问她“这会儿在想什么”的时候，她说“我想到奶奶讲下的白鹿。咱们原上的那只白鹿。我想共产主义就是那只白鹿。”这时，白鹿在白灵的心中已变成了理想的象征了。

白灵最后的离世，灵魂依托于白鹿精灵飘逝于白鹿原，象征着代表美丽纯洁的白鹿的远逝。小说通过朱先生和白灵的去世，白鹿在白鹿原的远逝，表达了仁义之德无可挽回的衰落这一深层的文化意蕴。白鹿是民族精神的象征，表达了文化在白鹿精魂中的忧思。 【参考文献】

[1]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8.

[2]李星，陈忠实.关于《关于〈白鹿原〉与李星的对话》[J].小说评论，19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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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建军.一部令人震撼的民族秘史[A].白鹿原评论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4]周易·系辞上[M].中华书局，2011.

[5]凌珑.文学原理[M].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6]葛洪.神仙传[M].中华书局，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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