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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那一轮明月散文
遥想那一轮明月散文
又是一年中秋日,又是一年庆团圆。可惜一家老小再也不能在一起,吃月饼、敬月亮、唠家常。这是人到中年最大的困惑,子女难以在身边,长辈大多有缺失,朋友早已有聚散。团圆是最大的奢望,团圆只是在梦里。想起当下的情形,我便忽然想起遥远的记忆中那一轮朗月来了。
童年,“大人忙种田,小孩盼过年(节)”。在那贫困的年代,平日里缺吃少穿,每逢过节,小孩子才有机会得到些新衣服和节日性食品,自然格外高兴,平时便是一个“盼”字了得。
记得每年中秋这一天,我们全家都起得很早,人也显得非常精神。母亲从鸡笼里抓出一只小公鸡,我们知道那时最美、最难忘的就是小公鸡烧毛豆。这是多年形成的惯例,就如同七月半祭祀一定要吃猪肉一样。按照农村的习俗,还有煮两条鱼、一块肉,再准备一点蔬菜,就是中秋节最为丰盛的午宴了。由于这个时候基本上进入秋收季节,许多人家也是借此机会犒劳一下一家老小罢了。在张罗午宴菜肴的时候,母亲也不会忘了再准备一些芡实、莲藕、菱角、石榴、月饼等敬月亮的祭品,就等候着晚上的一轮明月了。由于那时月饼非常紧张,有时还是凭粮票才能购买,并且限量,加上晚上七八点钟月亮才能上来,这样就更加增添了我们焦急万分的期待。有时为了提早品味到月饼的味道,我们总是偷偷的将月饼扎(用报纸裹起来,五个一扎)反复捣鼓几下,然后悄悄的用手抓起月饼屑子偷着吃。记得有一年,我们弟兄几个反复去捣鼓月饼扎,最后敬月亮的时候,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月饼几乎被扒了几层皮,像个秃毛鸡,非常滑稽的'和其他贡品一起躺在筛子里。母亲象征性的责备大家一下,就“放”我们过去了。
在期盼的过程中,稍稍读过书的父亲,总是忘不了给我们讲述关于月亮的一些传说,如“中秋不拜月,出门遭雨雪”、“八月十五杀鞑子”、“嫦娥和吴刚”等。
有了那种迫不及待的馋欲,所以我们对月亮就有了更多的期盼,
有了更加美好的回忆。这种美好回忆,不仅是因为天空澄碧、星空灿烂、皓月当空,也是因为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中,多少个姑姑姨姨等长辈关心呵护。中秋节,团圆节,家人团圆在一起,分享节日快乐和亲情的温暖。亲友往来,绝少功利,为此也显得格外亲切。无忧无虑,年少不识愁滋味,也无烦心事。少年的记忆也如同那一轮皓月,永远那么美好、那么爽洁。
如今人到中年,物质也丰富多了,却越发感慨万千。尤其是母亲去世后,中秋节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温馨和无忧无虑,连月亮也似乎没有以前的那样皓洁通圆。尽管我知道,这是生命的轮回,谁也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也许,中秋节和亲情一样只有不在一起才会倍感珍惜吧。“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人生短暂、日月永恒,时代变迁、月却不改,人更慨叹。月亮用她的沧桑见证了历史,生命短暂,人生无常。月圆圆缺,更加昭示人们应该如何珍惜生命,珍惜亲情,珍惜友谊,珍惜人生。
“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沁人心脾的三秋桂子再度开放,月亮还是一如当年般圆润,而天空再也没有那么澄碧如洗,星星也似乎悄悄的隐去,月光下玩耍的孩子,也在一茬茬的减少。
站在城市用钢筋水泥织成的蜗居里,心头涌起许多感慨。灯光闪烁照耀下的城市人,也只能在梦里回味那儿时的记忆,遥想那一轮明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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