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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常用感谢表达浅析
摘 要:熟知日语或了解日本文化的人都知道,日语中有很多暧昧的表现。其中感谢表达也不例外。日本人在道谢时,除了直接向对方表示感激之外,还常常用致歉的方式传达“愧疚”之情。本文通过将日语交际中常见的具有代表性的感谢用语从几个方面进行分析,最后加以比较,使一般学习者进一步地理解日语表达的文化内涵和语言特征。 关键词:直接感谢;ありがとう;致歉感谢;すみません 1 关于“ありがとう” 1.1语源语义
如果从词形上探究“ありがとう”的语源的话,首先我们知道它来自于形容词“有り难し”的连用形“有り难く”的ウ音变。那么,“有り难し”可以理解为“所得到的东西”很难得,或者“来之不易”、“非常珍惜贵重”之意。最初的“ありがとう”来源于日本法句经中的一句。而日本平安时代著名散文集《枕草子》中“ありがたきもの”则被解释为“存在于世很难”,也就是“生活得很艰难”之意。
这是因为,在日本的中世,人们认为如果得到了贵重的难得的恩惠皆是因为神佛的慈悲,所以要表现出带有宗教意义的感激之情,这种感谢表达也被延续到今世后。 1.2应用场合
在日语的日常会话中与其他发话方式不同,“ありがとう”大多用于没有命题的惯用表达中。其中,“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和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的使用频率较高。
像“ました”这样的完成形式,通常用于感谢的对象行为已经结束,发话者从中得到了利益之后。但是在对象行为尚未结束甚至还未发出之前也可以使用完成的时态。这是因为与通常我们认为“ました”的语气更加郑重。关于这一点,日本著名语言学家金田一秀惠指出:当发话人由于对方的行为而获益后,用完成时态“ました”可以表示对事实成立的一种确认。 而另一方面,在使用“ありがとう”时,将对方的行为作为命题内容表达出来的情况也并不鲜见。如:“こんなに亲切していただい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等等。这时,发话就明确地指向感谢的事实行为,让表达更加完整具体。
综上,“ありがとう”的本来是描述事物珍惜、难得的形容词,日本人在用它表示谢意时,并不说出自己会怎么做或评价对方做得如何,而是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对事件本身做出描述。其语用本质就是发话人对于某种对自己有益的行为状况的出现而引发的一种喜悦的心理,乃至给与感激的心情表现。 2 关于“すみません” 2.1语源语义
从词形上来分析,动词“ む”后续否定助动词“ぬ”变为“すまぬ”形式。而“すまぬ”的郑重体“すませぬ”则是“すみません”的原始形态。表示否定的“ぬ”被“ない”替换后就得到了“すまない”。另外,“ む”也可以指人的心态变得平和、心情舒畅。
那么,原本用于道歉的“すみません”从何时开始被用于向他人表示感谢的场合呢?西村咎子和山内良子都对此进行过研究。结论表明这种语用现象的出现要追溯到日本中世时代。西村氏调阅了大量日本狂言剧本以及明治·大正·昭和期得小说戏曲发现,类似这样的语用方式,最早出现在从江户幕府末期到明治初期这一段时期。在这段时期内,从中世狂言剧本中的“虑外”到近代的用语“はばかり”,都可以用在感谢和道歉两种场合下。
2.2“すみません”反映的文化和心理
我们都知道日本是一个岛国国家,自古对外较为封闭,以农耕文化为主,而且资源贫瘠,多灾多难。如此恶劣的地理自然环境迫使日本人团结起来,和睦相处,一起与自然灾害抗争。所以世代以来,“以和为贵”的处事基准和以集团为中心的整体协调意识深深扎根在日本人的传统观念中。而这种“以和为贵”的大局观念从各个方面极大地影响着日本人的言行。由此,日本人在交际会话当中,尽可能维持与周围人的良好人际关系,将集体利益置于首要位置。有人说日本人是更加尊重自我的民族。他们在互相交往的过程中将自我与对方的关系联系的更为紧密,习惯从他人的立场来把握自己的言行。
当对方为自己提供帮助时,日本人除了心生感激之情外,还通常抱有一种愧疚、过意不去的心理。这是因为在得到他人的恩惠并从中获益之后,往往顾及到给对方添了麻烦,占用对方时间甚至使对方蒙受损失。所以,日本人就会用道歉的方式感谢对方的好意。于是一句“すみません”就会从情感上调整发话人与听话人之间的这种失衡的关系。通过体谅和理解对方,以避免产生不快或误解。
而日本精神学家土居健男将“すみません”与日本人的依赖心理相结合进行研究。为什么日本人在面对他人的好意相助时,不满足于单纯地表示谢意而非要臆想认为为难了对方,所以不得不致以歉意。土居认为这未必是道歉,而实际上是恐怕失去对方的好意今后仍想依赖对方的帮助。
最早对“すみません”的使用方法产生兴趣的是美国著名人类学家Benedict。Benedict从“义理”和“恩”的角度加以关联,探究其使用方法。当时的日本著名语言学家金田一春彦也支持上述的观点,他补充指出:受到他人恩惠,日本人着实烦恼。像《桃太郎》、《花口关爷》、《浦岛太郎》这些日本最具代表性的神话故事,其主题都是“报恩”。由此我们可以感受到“报恩”精神在日本人日常生活的重要性。 3 直接感谢与致歉感谢的比较
当日本人在向他人道谢时,使用“ありがとう”和“すみません”有什么微妙的差别呢?可以这样说:“ありがとう”是从自己是受益人的角度来表达感激之情,而后者是基于对方的心情和感受的谢辞。简言之,也就是说感激和谢意是感谢产生的心理基础,致歉的心理来源便是“遗憾”的心情。
日本经济学家佐久间胜彦在他的理论研究中指出:比起“ありがとう”,“すみません”显得更加谦逊更加亲切。前者突出发话人自身的“喜悦”的心情,后者表现出对对方的“惶恐”心理。 日本语言学家熊取谷哲夫观点认为,上述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在于发话人是否将当时的状况理解为“对听话人来说是不快的状况”或者“对发话人来说是有益的状况”这两种主观判断。倘若出现了“すみません”的话,那么视点就从“对发话人来说是有益的状况”转移到“对听话人来说是不快的状况”,这样随着视点的变换,一种礼貌谦恭的态度就会凸现出来。
结论:通过分析比较我们可以得知,无论日本人用带有宗教色彩的“ありがとう”来直接表示感谢,还是用致歉的“すみません”来表达过意不去的心情,都体现了一种岛国才具备的日本文化,揭示出日本人注重心理感受的民族特性,以及日语不同于其他语言的语用特色和内涵。这都是值得我们今后在学习日语的过程中需要注意和深入研究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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