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斑驳老墙岁月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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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斑驳老墙岁月稠

散文随笔：斑驳老墙岁月稠

自古百姓逐水而居，伍姓湖畔村居稠密，民风淳朴。湖畔北岸依次有晓朝、三张、赵柏、伍姓村落。老百姓将这些村庄编成顺口溜——七三张、八晓朝、十赵柏，还有沿着下朝、中朝、上朝走到凤凰咀上的伍姓村。

沿着东外环路出了城区，一路往北。

初升的太阳越上了墙头，颤悠悠地挂在房脊的兽头上，逆光中老墙的轮廓模糊起来。鸟儿飞落在电线上，啾啾地叫着，和着伍姓湖飘来的风成了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村子在老屋旧门开合的吱呀声中醒了，树荫里传来一两声夏蝉的鸣叫，门洞里满头白发的老人摇着蒲扇迎来了“小暑”节气。

老猫在东墙头上慢慢地爬着，将影子投在西屋的墙上。发黄的砖墙，晃动的树荫，前腿探起的老猫，恍惚间回到儿时的小巷。老屋后的枸桃树上缀满了令人口舌生津的浆果，时有鸟雀落下来，啄食起来。

夏时的椿树此时风华正茂，绿中泛红的荚果云霞般挂满枝桠。蓝天白云悠悠过，树茂光影婆娑来。阳光穿过屋脊的缝隙，筛漏出许多亮洞，一只鸟晃动着脑壳栖息在凤凰兽头上，圆了做凤头的梦想。 青砖、白灰砌成的清水墙，几十年、上百年的时光荏苒，风来雨过水淋，包浆浸透的老墙泛着黄土地的色调，带给人的是沉稳与温存。透过绿叶再望门额文字，红色的行书“增新”，水泥字样的“燕舞”“春雷”“红旗”“东方红”字样，折射出浓浓的时代的气息，以及


老百姓奔向幸福生活的热切和笃定。

从右到左的阳刻仿宋体“勤俭”门额让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斑驳的阳光，厚实的柿叶，累累的青柿，周正的文字，还有灰白的墙色，这是多么熟悉画面。依稀老辈人坐在门墩上闲聊往事，五六岁的儿童在追逐戏耍。邻居大姐看到我在拍照，攀谈起来，说起这家孩子们不是进城买了楼房，就是择地另建新屋。

谁家拱形门洞下悬挂的红灯笼依旧红红艳艳，“吉祥如意”透着喜庆。胡同、方井、山墙，都是我们曾经熟悉的家园模样。白发老人笑呵呵地让我进屋喝口水歇个脚。

悠长的窄巷里总有不经意的发现。两户别与其它院落的老墙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故事。一位老伯热情地说起家族和村落的往事。姬姓人是从张营尊村迁移过来，这也是多少辈之前的事了。东、西伍姓的老姓有陈、冯、李、雷、姬。李姓这个老姓东伍姓村有，姬姓人多在现在的西伍姓村。乡野之谈总和县志记载多有冲突，老人说着。也许，伍姓村之伍姓或许县志是真，或许祖辈口传也不假。

老人指着我们站在地方说，这就是姬家堡子。又指着我感兴趣的这两户姬姓老宅，说这家九十岁的老人也记不清宅子是啥时候盖的。影影糊糊说起家族中出过秀才，当时房子的周围还有城墙之类的建筑。 老伯说村子附近有下朝之村，百姓将附近的村子从西往东叫做中朝，上朝。东伍姓村东南有块高地人称“咀上”。应该当时咀上建有城池，官员到城里办事，路途遥远，途径之地称为下朝、中朝、上朝。老人说完，呵呵一笑。又说听老人口传，很久以前，伍姓湖是平地，多少年后才起了水成了湖。那在“咀上”建有城池也许有可能。


要不怎么有下朝、中朝、上朝等地名呢。

沧海桑田，风云变化。翻开古书，记载X县原先曾在现在的开张古城村附近建过县城。历史总有一些蛛丝马迹让人有迹可循。老伯又恢复了自信。

望着没有屋顶的门楼和前墙，老人说，里面的老房子都拆了改建了。

门庭保留完整的宅院，掩映在绿树之中。仰望北侧的宅墙，孤独的瓦松长在前墙的檐头上，在树荫的庇护下倒是不错的多肉植物。三个砖砌台阶已没了棱角，圆形抱鼓石门当上的兽头没了踪影。 南侧宅院的门额是在文革时破损了，现在用旧砖堵了个严实，两个木板凳做的门槛一物两用，在我们当地也是不多见的。老宅的前墙，是平平的，是黄洇洇的，妥妥的一面品相十足的清水墙。 从下往上看，由高高的青砖台基，到平展的斑驳老墙，到紧闭的双扇木门，再到毫无遮拦的天空。这个堡子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木门上的门钉、看叶，门当上的飞鸟、香炉知晓了。 小巷尽头，孩童戏耍，老者清扫，又是一幅人间烟火。 七彩光柱下，古槐，旧屋，老墙，一并融入斑驳岁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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