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桐花

2022-07-24 22:00:26   文档大全网     [ 字体: ] [ 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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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
农历二月,乍暖还寒,冷冻的时日似乎过长了些。只是,与寒风冷雨飘雪凝冻的隆冬相比,倒是隔三岔五地有一轮暖暖的火球运行于天宇,侦察兵一般若现若隐,努力抗争着营造一种名叫“春”的氛围。

此刻,时令该是花开的暖春了,云贵高原的春却姗姗来迟,犹抱琵琶半遮面。眺望季节深处,有多个主题的戏剧轮番上演,引人渴望,令人痴迷。 真难读懂变化莫测的阴阴晴晴。

黔西南山村里出生和长大的我,在称为“顽童”的年龄段,从未听说这类难以捉摸的瞬息巨变名叫“春寒”。稚嫩的记忆,仅仅深深地铭刻了大人们时常提及的那句话,说是“放牛娃儿不要喳,还有二月冻桐花!

想起伟人毛泽东在《沁园春?雪》里描绘的北国风光,那漫山遍野飘洒纷扬的银白,于南国山水间成长的我等,除却梦牵魂绕的神往,就极少有机会拜识。那么,多年培植的希冀何时能开花结果呢?仅仅饱一番眼福抑或一生尽情享用,真的可能就是那种美好的祈愿了吗?就只好把因此疯长的缺憾与企盼,浓缩在“冻桐花”的春二月,鲜活在内容丰富、趣味盎然的株株桐花。

这个领域的仲春,一天比一天暖和之后,某天的某一时辰,那令人依恋的温暖“突”地摇身一变,就隐藏了珍稀的热情,似乎无限地冷了起来。这类有些意外的冷,程度一天比一天加深地持续了十天八天,于你我不经意的某个时刻,突然之间向那些光秃秃的桐树瞥去―――在缺少生机的枝枝杈杈间,竟冒出无数嫩黄粉白的花骨朵!那个叫“含苞欲放”的词语,就很迅疾很激烈地蹦跳在我们的脑海,诱惑心海深处很不易释放的为之一振的喜悦之情。

自此,你的精力与情绪就有些散乱,必须调动储存多时的智慧与汗水,很虔诚地去关注那一棵棵高高低低疏疏密密的桐树上应有的景象,去搜寻和呵护渴盼中即将绽放的白色。 三天五天的沉默与静寂之后,大大小小的花骨朵争先恐后地发展壮大。一幅幅美不胜收的、极富画意诗情的“早雪争春图”就在蜜蜂们的嘤嘤嗡嗡中,很魅力地招惹和吸附过往行人的目光,诱导他们兴奋地点评。金黄的油菜花、绿油油的麦苗在时大时小的风中轻轻摇摆,慢慢披挂满身的桐花,像谁有意无意撒落一地爆玉米„„

是的,我们不会淡忘这样的先例―――在水泥地面上滑冰,那地面便叫旱冰场,虽然大异却也小同。而满树满林的桐花白雪似地在风中起伏,凹凹凸凸的,犹如一张立体感极强的雪景片。轻风吹拂或疾风劲吹,落英缤纷,令人伤感与欢欣。飘舞飞动的一朵朵白,不正是醒时梦里期待的漫天鹅毛大雪? 岁岁年年,只要跨越365个日夜的最后一道门槛,从那个叫“除夕”的词语翻进“春节”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辞旧迎新,醉人的憧憬中弥漫着日益浓稠的春的气息。心海深处那块圣洁的情感领地里,便葱郁茂密着桐子树,满眼是绿意婆娑的叶茂枝繁。绿叶的肥厚硕大,花朵的浅黄乳白,圆身尖顶的桐子青黄淡绿,聚聚散散在怀念与感激,滋润和点缀着我,使一茬茬与此相关的往事日渐鲜活。

虽然各是落叶的灌木、乔木,却都是与严寒斗勇斗智的胜者,又都是先开花后长卵形的叶,就有腊梅的身影倏然闪现,不请自来的与桐花叠印、翻卷,展露众多令人钦羡的品性―――笑傲凛冽的寒风,腊梅怒放;蔑视暖春里争奇斗艳的众花,不随波逐流,不步人后尘,敢于和善于在“倒春寒”这种无序的酷冷里,桐子满树开花。比起呼前拥后、苦苦争春的群花,不是难能可贵的鹤立鸡群、标新竞异、一枝独秀吗?

这就是桐花独特的美德,真挚而浓烈的赞美因之萌芽出喜人的长势。

那段岁月,言行的稚嫩是孤陋寡闻的无奈结局。拥有这类特征的孩童深深浅浅地表演着“无知者无畏”对桐树身价知之甚少的我,仅仅懂得它的干枝干杈可以烧出熊熊温暖,活枝


活杈可以拦园埂,阻碍和防治破坏农业生产的牛、马、猪、鸡、狗们。而那些宽大鲜绿的叶,正是嫩包谷推磨成浆后蒸酸粑时不可或缺的就地取材。至于秋末出售的桐籽,则是钱的需求和兑现,是贫穷落后山村许许多多男女老少的额外憧憬和欣喜„„

虽是不读书的日子,农家的娃儿却走不出“大帮小补做家务活”的烦琐。背个篾箩,左手环抱一把镰刀,心花怒放或满腹牢骚的去地里讨牛马猪们的口粮。在开满银白的桐树下动手弯腰,耳畔飘扬着采花吸粉的无数蜜蜂吼劳动号子一般的演唱。或累或渴或饿,就停下手中的镰刀放下肩上的背篓移情别恋,随意踮了双脚拉下枝杈扯三两朵微开或怒放的桐花,或是从绿麦苗黄菜花上挑选一些往上衣纽扣眼里那么一别,抑或小姑娘般臭美地插六八朵在头发里,一边歇息一边享受甜美清纯的天然闲适。

转眼消逝了盛夏的炎热,微凉的秋风随心所欲地拍打着丰收在望的桐树,检阅枝枝杈杈上挂满的青黄淡绿和微红略黑的桐子。避开大人们的干扰,为所欲为地用石块或棍子打击,爬上树身选择大而圆的桐子,闪现躲藏在包谷林与树枝杈间,用它当手榴弹跟受邀者和假想“打仗”几乎是伸手即来挥手即去地把它们狠狠甩向目标。这种视为己有一般的游戏始至终都是因小失大的破坏和浪费,耳闻目睹的大人们绝对会打骂相关者,“没事偷着乐”我们总是努力着一次又一次地蒙混过关和侥幸取胜。

四野金黄,八方飘香。秋收了,成熟的桐子该采摘了,或爬上树枝使劲地摇,或把竹竿木棍横横扫来直直打去。在地上狼籍的残枝败叶中捡拾铺了厚厚一层的桐子,笑在心头和脸上的大人与孩子,欢快地将这些胜利果实背进家里,倒在墙角或端到床下堆好,等待那层厚湿的肉皮腐烂,选一个大好晴天搬出屋外暴晒,待夜幕落下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伙房或堂屋的油灯下,紧紧围绕剥桐子这一要务踏实工作“嘴讲话手打卦”的进行多主题无秩序谈笑活动,仿佛劳而不累地一个又一个地剥去桐子的外壳,让桐籽颗粒归仓。之后将它们安排到太阳下或炕搭里饱尝十天半月的热腾腾暖烘烘,直到某天用脚轻轻一踩,脆响着裂开的干燥的桐籽们就集中到麻袋塑料袋背箩提篮里,整装待发。接着,父亲或者母亲找好大概半天没有大事要做的短暂空闲时间,率领我们兄弟姊妹中的三两个“撵脚狗”高涨着激情,欢天喜地地将它们运送到粮站那台地位极高权威很大的机器秤上,以数量和质量换回令一家老小欣慰与兴奋的人民币。一双胶鞋、一个书包、一只普通的圆珠笔或钢笔,崭新的一件衣服或一条裤子,或是其他喜爱的物美价廉,以及一两块或六八角的“小用钱”,就犒劳了我等“从春盼到秋且劳碌无数个日夜”的山村孩子们。 咀嚼那串淡而有味的日子,尘封许久的缕缕情丝便如深埋于土里的种籽,复苏、破土、滋长出令人乐而忘返的风景。无论以怎样的心态去奢望、去渴求,童年印记中的异彩纷呈难以再现了。随着乡村城镇化进程的加快,以及乡镇企业和轻工业的发展,日益增长的,大约就只是老一辈们长久的失望与浓稠的遗憾了。那些因桐树的生存与伤亡而欢喜悲戚、愉悦烦忧的日子,如梦如幻,早已随岁月之河滚滚东去,永难复返。

逢年过节,开会调研,因私或公回归故里,总忘不了家乡普安县楼下镇政府所在地楼下村四周土地上曾站立多年的桐树:除去每个季节应有的农作物,就是满目荒芜了!抬眼四望,一片萧然,飘荡着的仿佛只有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和追悔!马噪地、老屋基、吴家大地、凹子地、马家桐子林、苏家凹、麻地沟、大荒坡、新庄桐子林、花皮坡、大草坪、补者门口„„方圆数十里的山坡脚、沟渠边,房前屋后,田边地角和坝旁路边,昔日的桐树被连根消除,任渴盼不已的我等千方百计地搜寻,终不见其形其影„„

为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的庄稼人遮风挡雨和抵挡烈日,为防风固沙,治水土流失,为绿化、美化家园和创造良好的生存环境,或为山村孩子们某个时空一串串简单要求的便捷实现,让他们的游乐多一些方式、多几浪笑声、多几群天真无邪顽皮可爱的灿烂面孔,抑或慰劳种庄稼的农民使他们在收获农作物丰裕嘉奖的同时,额外收获一些兑换酱油味精盐巴的小钱„„一定程度上,就生存发展的现实意义而言,这是怎样一种“多快好省的脱贫致富”


啊―――在桐树如此这般的“好”中即使有那么一些让你一时不理解、不赞同甚而恨之入骨的缺点与短处,有几许不得不使你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的表象,也该是白璧微瑕、瑕不掩瑜啊,你等怎么就忍心砍倒了那“索取几乎为零、奉献确实不小”的一棵棵、一片片经济和实用价值都很高的桐子树呢。

这或许应指责和诅咒那一柄柄任人操纵的斧头和锯子。然而,指挥斧头与锯子的那一双双手、那一颗颗脑袋,到底出了哪类毛病?到底是何居心和因哪类利益驱使? 有些人这样说:“桐树瓜分了阳光雨露土壤养分,位居其下的禾苗们难以健康成长,种不好庄稼粮食减产饿瘪肚皮找哪个负责?”如此等等的缘由或道理,不是“明中来了暗中去”的因小失大吗?如此“顾首不顾尾”“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举止,于高瞻远瞩者而言,岂止是“不划算、不值得、不应该”啊?某些农民为提高各自责任田上的粮食产量而“只能如此”的结局,难道不是“眼光不够长远、缺乏大局意识”?这是怎样一种孤立、静止、片面看法滋生的可叹可悲呀? 审视当下的生存空间,从全球性的气候反常、严重流失的水土、大江大河的日益被污染、土地荒漠化日趋加重,旱灾、风灾、洪灾、雾霾、凝冻等多种自然灾害的恣意妄为,一定程度上不就是因为绿的屏障供不应求,一天天锐减了那一棵棵、一排排、一坡坡、一片片哨兵似的树木吗?

管中窥豹,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可以有理有据地推想桐树于人类的作用之大。《现代汉语词典》关于“桐”的条目,言其“木料轻软,可做床板、箱板等”,又称桐籽可榨油而“桐油是质量很好的干性油,用途很广”“榨油后枯饼可做肥料或饲料”如是,“桐树全身都是宝”的推介词,真的不算夸张不算费解吧?

岁月像一块硕大无朋的抹桌布,而人们的某些言行则像餐桌上无意滴洒的残汤剩水和饭粒菜屑,抹去了,并不等于桌上没洒落什么。相反,有形的东西被消除被擦尽,而无形的记忆却一天天繁殖和增加。无论采取怎样先进和崭新的举措,值得珍藏的情节和细节都挥之不去,都将清晰如昨。

失算的人们经历数百年的雪雨风霜,用艰辛的汗水和惨痛的代价破译了大自然的哭哭笑笑,领悟和把握了它颇有规律的爱恨情仇。于是,有远见的农民朋友和各级各类公仆齐心协力,在“治理生态环境、建设美好家园”的鼓舞人心的规划和喜悦的植树数字里,精心描绘坡坡岭岭、一望无际的桐树,我们便有理由有条件重逢久违的桐花! 是啊,不问人类讨要一粒肥料一瓢水,不挑选土地的肥沃贫瘠,不计较山势的陡峭平坦,默默地萌芽破土、长大成材、开花结果,为满足各类所需心甘情愿为人类奉献全身的桐树,在大力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改善生态环境、创建生态文明的今天,想必该有更广阔的用武之地了吧!

真诚而热切的期盼:不久的将来,在一年又一年的早春时节,在位于贵州西南部的金州能源大县、享有“普天欢庆、夜郎胜地”美誉的总面积1429平方公里的普安,慕名观光游览的全球男女纷至沓来,像看洛阳牡丹花、罗平油菜花、东京樱花、长顺杜鹃花、安龙荷花等国花、省市花、县市花那样,看看我尊敬的亲爱的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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