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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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

每个窗子前都藏着一方无独有偶的小世界。

我家窗前是小区的全景——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老旧的墙刚被粉漆渲染绽放新气，对面居民楼一入夜还留存着摇曳灯光。也许是太过冷清了罢，近黄昏时，总有几位老人的唠嗑声为那棵老槐树添上神韵。 尤其是清早，对，差不多是我上学那会儿吧，连人影都难见到。只余突然擦过的车辆惊起叽叽喳喳的燕子。我很少在窗前伫立思索，而母亲似乎很钟爱这里，而且只在上午和黄昏是踩着点站，正好我去上学或放学归来的时候。

我母亲有个习惯，每当我去上学时，她会站在窗前目送我离去，也有时会大声询问：“冷不冷呀？”放学的时候，她只要在窗前看到我，就能在我手还未叩到门扉前打开门。因此我也养成了一种习惯，在上学去或放学归来时总会先抬头看一眼眼前是否有她，在母亲询问时同样大声喊一句：“不冷啦！”

似乎有种无声的默契，我们谁都没有去说、去问、去猜，但却都紧紧记着不敢忘。

其实母亲大可没必要起这么早的，可一晃七年过去，从中小学到重点初中，那道身影早已深深烙进窗子里。正如这面嵌着扇扇窗户的老墙有了我家这扇带有母亲的窗前才充满色彩。正如尘封于油墨中的蒙娜丽莎，亘古不变的神秘浅笑有了鬼斧神工的画手才得以临世。 直到某天我习惯性的抬头回眸，那扇窗少了道身影，恍惚了许久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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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母亲或许想我多睡会儿。黄昏时分，掉下天际的晚霞照亮窗前，又少了那道影子。

每一种美，都少不了凋谢——被时机或是大自然的新陈代谢所摧残。再新的墙终会被爬墙虎覆盖，再美的画也终将化为尘埃。母亲也是如此，青春给孩子，后生给长辈，独属于自己的年华真的所剩无几。 那缕窗前的身影是什么？是一抹色彩，是一米阳光，是更为深沉的东西——母爱。

或许在某一天，我无意间的回望会装上一对清亮的眼眸，最后相视一笑。

她会隔着距离大声问：“冷不冷？”

我会踏着清晨欲滴的雾，同样大声的回应那句流转岁月的话：“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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