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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明子
姜堰市励才学校初一(15)班 张沁烨
一只萤火虫,慌里慌张地闯入房间,窗外的霓虹将它的光芒吞没,它看起来,是那么孤独,那么疲惫,微小得像一粒尘埃。
我想起了明子,《山羊不吃天堂草》里的那个营养不良的小木匠,从小乡村随着师父、师兄漂泊到了一座“并不属于他们”的洁净高雅的城市,像一只无助的萤火虫,迷失在灯光下,找不到回去的路。
明子一直惊慌失措着。他无法按捺心中的好奇,也缓解不了对城市的恐惧;无法掩饰对繁华的渴望,却平息不了小小的不安。他蜷缩在破窝棚里,用武侠小说麻痹心中的惶恐,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尊严。可是这个至今遥不可及的城市,还是慢慢地将他的自卑熬煮成强烈的羞耻感。
他做过许多庸俗荒唐的梦,他从没做过比这座城更美的梦。他只能用“福气”“命”来解释这些美梦。那些闪闪发光的服饰,与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橱窗玻璃,却有着令他无言以对的价格,如同一道鸿沟跨在他与城市之间,他深知“这个世界与我们无关”,此时的他,显得多么黯淡无光啊。
明子是一个富有个性的孩子。当“绝八代”的人家扔给他发霉的烟,惺惺作态地宴请他们(不过是清水煮白菜和腻得发亮的肥肉)时,他那爱憎分明的性子,使他不得不义愤填膺地把那碗肥肉塞进三合板的夹层,因为“对不拿人当人的人,不能太客气”;当他和师父、师兄在小酒馆里被“狗眼看人低”的酒馆老板奚落时,他们就像三个傻瓜被鲜明地划在这个世界之外,除了金钱,还是金钱,在这个只有赤裸裸的金钱利益关系的地方,他们无法报复对金钱的讽刺,甚至连发光的权利都没有。
我拉上窗帘,关上灯,萤火虫的美丽光亮瞬间照亮了黑暗,像一只微绿的小眼睛。即使身陷困境,萤火虫也有属于自己的光亮,只有它自己知道或在意。
环境可以蒙蔽他人的双眼,却蒙蔽不了明子的心灵。他的人性和善良之光一直在抵御掩藏在城市表皮下的虚伪、冷漠。他感激帮自己开脱“尿床”之罪的老实的师兄,竭力阻止他在赌博和偷窃的泥沼里越陷越深;他将好不容易争来的木匠活儿慷慨地赠送给清瘦的小木匠,希望高昂的定金可以帮助他度过生活之难关;他担心孤苦伶仃的鸭子,与他相互陪伴、鼓励;他帮助瘫痪的紫薇,帮她重拾生活之希望;他甚至怜悯自己恨之入骨的师父,因为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尽管生活再困苦再艰难,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赌去偷,犹如那群面对天堂草却不为所动的山羊,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奢求。
在小说的结局,明子终于获得了师父的肯定,告别了师父、师兄,前去他处自力更生。虽然城市依旧是遥不可及,但他的灵魂已接近了初夏的太阳,他要坚定地向前走去。
萤火虫盛开了美丽的光芒,在黑暗中愈行愈远······
(辅导老师:孔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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