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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凸凹长篇散文《大地清明,故乡永在》
偶尔写点难入方家法眼的散乱的怀乡文字,深有感触的便是,散文并不是个容易写好的文体。文化散文也好,随笔的文字也好,日常的生活也好,其中的韵致如果不能沁入读者的心灵深处,便觉不出其美、其韵。怀乡的散文却是发自作者心底的言说与歌咏,就如凸凹的这篇怀乡散文《大地清明,故乡永在》(《十月》2011年第6期),那些亲历的日常细节,乡风乡俗里的传统文化与地域文化相融的意蕴,宁静的乡村所蕴含的哲思,以及乡民在日常生活中演绎的情爱、感悟到的人生思索,都能在凸凹出自心底而浸满了浓情深思的文字中自由地敞开,直到敞开的极致。而他的故乡就这样清明地站在他的文字间,他的深情里;他这篇长篇散文所达到的文学纯度也就能让我们常常回味,以至于沉浸于其乡情乡思乡韵,并且神往其乡土所敞开的无限蕴藉。
点亮的心灯。每一个从乡土走出来的作家在经过了世事沦桑之后,都会从某一个时间开始走入回忆,这似乎正成为中国乡土文学作家们的写作传统。乡土经验经过世事沦桑的沉淀,那些昔日的乡土日常细节就成为回忆最为清晰的印痕,于是,藉着回忆而重回乡村重返大地就是乡土写作者的梦想再一次展开的道途。正如O·V·德·米洛兹在《爱的启蒙》中所说的那样:“我的生活可以说只是为了苟且偷生,将这些微不足道的记忆吐露在纸上,我却意识到完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行动。我注定为回忆而生。” 在这一刻,写作者也就真正成为了记忆的见证,并在回忆中回到澄明的人生。
凸凹用回忆点亮了心中的灯,照亮了他的返乡之路。他看到过去的故乡“虽然贫瘠,但遍地是野草、荆棘和山树,侍炊和取暖,内心是从容的„„”;他看到他的乡邻们经过了“春种、夏锄、秋收”之后,就开始了“猫冬”,并且他们觉得“因为这符合四时节律,大地道德,就享受得理直气壮”,“所以猫冬。是一种生命哲学。”他重返家园,深深地领悟了家乡土地上那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的含义;他明了“故乡不仅是生养休憩之地,还并乎心灵,是人的精神家园”。他重回亲情的怀抱,看着祖父、父亲、母亲那启人智慧的人生,感动着叔叔和邻居们的爱情;他重返大地,品悟了那雨后山林的松蘑、山海棠的生存高贵,和播种与收获间所蕴藏的“天地良心”。
大地是凸凹心境敞开的场阈。故乡则是大地之灯。这灯光驱散了行走在异乡时的遮蔽心灵的红尘;静静聆听大地深处的风之语,他始终能“恪守本真,不患得患失,一直本分周正地做人”。故乡点亮了心灯,他“内心充盈,从容淡定”。
情爱的醉舞。浓浓的乡情总是能召唤起深深的乡思。在凸凹的笔下,乡村那澄澈的情爱恰如尼采的日神以光明支配着我们内心幻想世界的美丽外观,于是,我们也就发现了他对于那些乡村情爱的超越性意向的表达:宁静、平和、仁慈、庄严,达到了爱与美的极致。这爱与美里,盈满了父亲与母亲的日常温馨情爱,父亲与母亲关于是否要把柴棚打满柴草以备盈冬之需的争论,既是日常的点滴生活琐碎,却也是乡村最幸福的家庭伦常。这爱与美里,有着凸凹与母亲间的母子情深,在为母亲攀树折枝的瞬间,在母亲用柴枝炭火烤熟的红薯袅袅升起的芳香里,我们也会和作者一样面对母爱“甘心享受这种照拂”。还有作者自己的情爱,与因了这乡村醇美的情感,而始终显得那样庄重而不失其浓郁。
但是,这乡村的爱与美也有其酒神般的奇妙、变幻,它会打破日常生活的秩序及其束缚,以一条忘川隔开了日常的现实而走入浓烈,一如江河奔流,是一种醉意放任浪漫。比如,五叔与刘玉芝的爱情,在山梆子的古风流长、人情摇曳、高亢响远的率真里,五叔与玉芝双双沉醉于戏中的爱情里,进而深深沉于自我的现实爱情里;戏已散场,两情缱绻,你情我意,写就了生活中的双栖双飞。
而更为激烈的爱情则是李成存与柳棉桃的爱情传奇。只因为有心听一曲河北梆子的唱腔,李成存心里便站了一个柳棉桃的绝世倩影;戏外相遇,嫣然一笑,牵了李成存的一世倾情。内乱年代,李成存不顾柳棉桃出身不好,不顾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舍身救出了被批斗成伤的柳棉桃藏于家中。乱世中的情缘更见其真挚与珍贵,即使生活中的家短里长也没有磨去两人的恩爱珍惜。当世界清平,为了让柳棉桃重返舞台,李成存以沦桑之身躯下煤窑挣钱,只为成全爱妻的一份心愿。平凡的乡村清贫的生活,却写就了一个爱情传奇。这恰似一种迷醉后的情愫,热烈如焰,浓郁如霞,激荡着情与爱的醉舞。
诗与思。在这篇《大地清明,故乡永存》里,凸凹的笔致有着山水田园诗文的审美和写意传神,把乡村淳厚民风和生命哲思融于清奇山色之中。生息于斯的乡民,心地也象青山绿水般透明。祖父放弃腾达的人生而选择一生牧羊,在“人走羊迹”的生命达观里,过着自己洒脱放达的人生;光棍汉广儿接替祖父之后,珍重土地的每一处隙地,用种下的瓜果菜蔬成全了别人的一时之需,成就了自己的自在人生姿态和高大的自我形象。在祖父和广儿的生命形态里,我们看到的是人与自然已朴素契合而浑然一体的生命形态。
让人肃然起敬的还有父亲,虽然日常打猎无数,但当那只雪狐陷于困境不不得自己断腿顾命时,父亲没有再扣动扳机,让雪狐得以保命而去。虽然没有猎杀这只最狡猾的雪狐,可是对生命的敬畏,却并不妨碍父亲是一个真正的猎人的高大形象。
凸凹的的文字里盈满了思乡的哲思。在乡村,那些渐去的老人们,还有村里的一盘老石碾、一棵老柳树、一口老井,构成了游子们关于故乡的地理坐标。那是游子的来路和根源。“根源”即最初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的那个有机统一的天地,这个天地虽然已经被现代社会搅得破裂颠倒,但神圣的原则依然存在。有了那些老人和老物件,才有了游子们的回乡和心灵的“回归”。
所以,我想说,凸凹这篇《大地清明,故乡永在》也是他对狂燥不安的当下文化的失望而对宁静和谐的精神的神往。这种精神就是以大地为文化意象的乡野精神。他走出历史的浮躁、虚伪的阴影,融入大自然广博、厚实的怀抱,感受大地宽厚、安静的文化精神。重返大地和乡土也就意味着重返恒在、古朴、平静、和谐的文化气质。大地以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游子,它的静谧与温馨,它的澄澈与仁慈,召唤着游子重回家园。正如郜元宝所说:“时间、历史、空间、社会政治和经济、人际伦理和道德、痛苦和快乐、幸与不幸——这些基于人道主义的‘人’的平面上的生存领悟和活动方式,统统融进了根基性的大地之上。在那里澄明为一种大地本身发出的和声或大地自己编排的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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