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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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耳的鞭炮声，将我从模糊的睡梦中惊醒。半睡半醒中责骂着这该死的声音，突然想起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摸索着手机看看快十点钟了，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幅病态愁容，全无生气，自己看着都有些心痛，房间里一片狼藉，满是烟味。昨晚又是凌晨才入睡，走出房间在客厅里电脑前沉沉的坐下，拿起昨晚还没收拾的半杯咖啡一口喝下，看着桌上满是烟灰和旁边的半包香烟。心中突然好恨自己，生活如此不堪！拿起那半包烟扭着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带同烟灰缸和打火机也丢了。疲惫中想着要出去面试一份工作。一份自己认为不错的工作。简单的收拾了自己，走了出去，在这熟悉而有陌生的城市里曾经装载了多少我美好的梦想，那些真的沉淀成梦想了。再也荡不起半点涟漪。和我的心一样麻木了，随着岁月不停的流失，曾经昂扬的斗志被无情的打磨了，只剩下一些心跳。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对生活的一点余热准备走向下一个目标。我匆忙的赶到通往目的地的站台，却发现我的那班车在前几分钟出发了，再次错过了。虽这不是第一次错过，心里难免有些伤感，之前所有对此未来的遐想随之化为灰烬，呵呵！苦笑一声。支撑着疲惫的那一点激情一下子没了。觉得好累好累。走到站台边的椅子上无力的坐下，完全的放松了自己，瘫坐在那里，随行的疲惫让我欲晕欲睡，身边行人的匆忙也无法打忧我，像一只流浪的狗，依偎在大道路边！“喂！大哥！借个火”一个声音将我从晕迷中唤回！朦胧中一位看似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站在我面前，对着我微笑，我看着眼前这位小伙子。他那长长被染黄的头发可以扎起辫子了，身材痩小，穿着花花的衬衣和一条大喇叭裤还的一双泛黄的白色波鞋。“对不起！我不抽烟”我很快收回了眼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喜欢，也可以说是讨厌这种装扮无所事事的人，看上去就是个不务正业街边小混混。“早晨刚决定戒烟了吗？”他笑着问道，我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他还是站在我面前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那样子像个二流子。但是他问的这句话，不得不让我去注意他，从他眼神里看出，他不像个坏人。对我的微笑是那么亲切。“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边睡觉？是等车还是错过了车呢？”他还是微笑的看着我充满疑问的眼神，问道。“我错过了一次去面试的车次，有困了就坐在这里，你呢？”虽然我对他的问题感到很疑惑和触动，我还是回答了他“等下，我去买个打火机再过来！”说着他转身小跑去了对面的小店。看着眼前这人从表情、动作、声音甚至背影都那么亲切，似曾相识相知，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里与他相识过！“我可以坐下吗？”正在我思索的时候，他回到我面前。“当然可以！”我示意的并向旁边移了一下位子。看着他热情的笑容和表情。我觉得他和那些街头浪子有些不一样。“大哥！我叫阿飞！你呢。怎么称呼了。看上去怎么那么疲惫呢？”说话间他递过一支烟。我没加思索的接了过来，顺式被他送来的火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阿飞，就是身着奇装异服、举动轻狂的不良少年的意思！”我随口就做出了这些解读，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了。我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名子那样去解释，好像这个词在我脑海里很深了一样，随口就说出来了“呵呵！大哥说得是，我就是这么来命名自己的，你看我的样子也像吧！”他说着吸了一口烟，靠向椅背轻轻的向空中吹出烟雾。“你是外地人吧，这么年轻出来工作吗”我虽是刚过而立之年，在他这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前也有点羡慕，话间不免有些买卖老的口气。“我是刚从老家出来，和很多外出人一样也想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有自己的作为，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努力打拼，有一天我也要凯旋回家，让家人、朋友刮目相看，因为我曾经让他们失望过，我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孩子，你看我这行头其实是装出来的。我要让自己不被这个城市看低，我会笑着走下去，总有一天我也会趾高气扬的在这个所谓充满机遇的都市，就算是花去我十年时间，用我宝贵的十年时间换取自己所要的生活。大哥觉得我十年后会有所作为吗”他充满激情的说着。听到这些，我沉默了，我竟无言以对，看着他那质问般的眼神，我紧张了，将那半支烟送到嘴角，吸了一口。在他简单而又沉重的梦想里。我看到了自己，虽然没说明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却句句说到我心里，我刚好出来十年了。我却还在消沉着，废弃着自己。像今天这样错了N次，却给


自己找个N个理由安慰自己。我能有几个十年呢。“你应该比我大十岁吧，对于人生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或忠告的吗？提醒一下，我也可以时常提醒自己。我不要自己十年后还在站台边奔波！”他看透了我心里想的，我也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严肃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对不起！我知道我很失败，十年前的豪言是我说过的，我一路走来，在这戏剧性的社会里，我受尽风霜，所谓奋斗，所谓拼搏，梦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却很残忍，它一点点的吞噬着我的思想和身体，这早以不是一个靠努力就能成功的世界。也不是靠有一颗高亢的心就能够冲出一片天地的。你看似繁华的都市，却是充满了肮脏。多少欢笑后的强颜，多少文明后的野蛮，多少美丽后的丑陋。”我激动的说出了许多，我没去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在为自己的消沉找借口。“十年了，你迷失了自己，看到你这样子，我很不愿意，也是不可原谅的，今天我们相遇了。我知道，我们彼此都不敢面对彼此，今天的相遇不知道是你在祭奠十年前的我，还是我在祭奠十年后的你，却可以明白的是，你用十年时间迷失了我，我却用十年的代价失去了你。我们都在，一直都在，只是在时空的不同点，今天可以说是我遇到了十年后的自己，你也可以说是遇到十年前的自己。我们自己都很感慨，也很沉重，我们都在同一站台上，不同的是我在这里是为等着未来那班车而兴奋，你却是为错过了那班车而消沉，好了！希望你会好起来，别让自己见到十年后的自己而和我一样的心情！我回去了”他说着站了起来，走向了人群，消失了身影。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多么熟悉的身影啊。我知道他还有很多责问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急着离去，是不想让我无地自容下去了，我这狼狈不堪的模样，让十年前的自己心寒了，其实为之心寒的应该是我自己，他没说再见就走了，我知道他不想再见我了，我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迷失了他，当他站在我面前看到我时，我无颜以对，他也没说什么痛责我，却比说出来更让我内疚！我能体会今天他的心情，那种说不出来的鄙视，希望他也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我会让自己清醒，从消沉、颓废里走出来，让自己有天看到十年后的他时会真的笑出来，到时希望你在远处能原谅我！我会自己来祭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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