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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列车【生命的列车-散文随笔】
生命的列车-散文随笔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火车,目的是为了去湖南游玩,和我一起的还有身边的一位大学同学。激动的心情随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愈演愈烈.贪婪地双眼企图将一切景物收纳进去。这种感觉真好,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处景物会是如何地诱人,因为过了这一处,又有下一处的期盼,就像生生不息的希望,使人为之倾心与振奋。一阵叫卖声把我的注意力从窗外带到了车厢里,列车员推着手推车正向我们这节车厢走来,手推车里装满了各种切好的水果和品种多样的饮料,饮料瓶子在颠簸的车厢里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首动听的无规律的进行曲。“有新鲜的苹果,西瓜,哈蜜瓜卖咯!”“啤酒,白酒,橙汁,可乐应有尽有啊喂!”富有朝气的叫卖声吸引了不少乘客的回头,可惜买的人并不多。随着列车员的远去,车厢里又恢复了宁静。这时我才发现,有些乘客已经睡着了,可能是旅途的奔波劳累吧!也可能是他们早已经习惯这种远途,再无新奇可言,惟有以睡觉来打发时间。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能睡得如此安详,可知道这节车厢里全是硬座啊!在狭窄的座位间只有一张小桌子用来承载食物,而他们,就是双手趴在这张托盘大小的桌子上安然入睡,相比之下,我就难以适应在这摇晃的车厢里睡觉,于是只有东张西望来分散坐车过程中的苦闷。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在硬座车厢里的人大部分是一些远赴异地或是从异地准备回家的农民工,当然还有一些为了省钱而不得不买硬座车票的人,就如我们这种毫无经济能力的学生。不像有着舒适宽敞的床铺的软卧车厢,这里就只有一方狭小的仅供屁股安放的座位让人坐着。为了省点路费的农民工们就在这节封闭的车厢里承受着路途的劳累。实在太困了，就直接坐在地上，把头埋进座位里那块还算柔软的坐垫上入睡。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安稳地睡上一觉更让人觉得幸福。于是，车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姿势不一，有抱着头的，有头朝着车顶的，也有把头埋在双腿上的，活像一幅原始人类聚居的油画。我猜想，他们都在做着美梦吧！一个关于他们和生活的美梦。在车上待了大概8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用餐时间。又是刚才那位列车服务员，推着满载饭菜的小车在车厢里穿行。“美味热乎的盒饭来咯！只卖15元，要买趁早咯！”她的声音还是那样高亢，可谓是敬业的员工。我和同学都是平时吃惯零食的人，加上觉得车上的饭菜不合口味，于是我们决定不买饭吃了。可是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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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又一次惊讶的是，车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买。而是等列车服务员进了下一节车厢后，从身旁的行李里掏出一杯杯泡面，然后争先恐后地走进茶水间接热水来泡面。一下子，整个车厢就充满了一股浓烈的泡面的味道，有辣的，有酸的，可谓百味参杂啊！他们人手一个杯面，埋头吃着，时而抬起头来和旁边的人闲谈，内容大概是“你来自哪里？”“做啥的？”“干嘛去呢？”不一会儿，每个人都跟周围的人聊开了。完全没有刚上车时的陌生，连我和同学都加入了人群里的谈话。“还是学生哪！真幸福啊！”旁边的一位大婶知道我和同学的情况后来了这么一句话。我们友善地点点头。淳朴的大婶便和我们聊了起来，“我有个儿子，也在家乡读书，要是以后能像你们一样考上大学，我累死也值了。”她说完这话又转过身去吃她的泡面。顿时一股热流从我的心里喷薄出来，或许那就是对生活的一种期盼，对生命归宿的遥想吧！我想是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某种期盼而活着的吗？谁又甘心仅仅是为了活着？在我们闲聊的时候，车上又出现了令我觉得新奇的一幕。有些农民工吃完了泡面，趁着列车员也去休息的时间，就做起了小本生意。他们从行李里拿出了“行当”，便开始叫卖，有的在卖手工皮带，有的在卖小饰品，还有的在卖“祖传奇药”，慢慢地车厢里就热闹起来了，像个浓缩的小集市。叫卖声和问价声掺在一块儿。卖货的人各出奇招，眉飞色舞地介绍自己的货物，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一个能做成生意的机会都不会放过，为了家人，为了生活，他们各显神通。他们与顾客讨价还价，一块几毛都是他们要争取的生活费，少钱不怕攒，攒着攒着就成了大钱，就成了儿女的读书钱，就成了爹娘的医药钱。因此，他们总避免不了一番唇舌之战。车厢里的热闹持续着，嘈杂的人群里掺和了不同地方的口音，共同谱写着一曲有趣的方言神曲。这曲子铿锵有力，活力四射，仿佛将一种生命的呐喊注入车厢，成了推动列车前进的燃料。用餐时间结束。农民工们都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不一会儿，嘈杂的车厢又成了他们临时的“卧室”，他们累了，梦里的甜美才是他们憩息的归宿。明天会来，生活依旧继续。列车还是向着目的地驰骋，我转向窗外，用婴儿般的眼睛欣赏着迎面而来的景物，那一处又一处的美丽，在等待着生命的光临，向他们欣喜地招手，然后笑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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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