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表演程式的学习与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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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表演程式的学习与运用

作者：王长红

来源：《艺海》2010年第10期

戏曲表演艺术经过历代演员长期的艺术加工创造和积累,才形成了戏曲表演的一套套程式。我们戏曲演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学会和运用“程式”来塑造各种不同的人物形象。这种程式的学习积累,就是演员的表演艺术“本钱”。而要积累丰富的表演程式,只有勤学苦练才能打下扎实的基础。

戏曲的特点是将“歌、舞、剧”三者以及“唱、唸、做、打”表演形式有机综合为一体,以集中、夸张、虚拟等手法来表现丰富的生活内容,并与舞台音乐相协调,适应舞台美术的要求,不容许在舞台上堆砌过多的生活实物与照搬繁琐的生活动作。因此,必须在日常生活中做有心人,注意观察生活的多种常态细节,并将之提炼出最足以表现舞台剧情的动作,加以美化、格律化,逐步形成各种戏曲表演程式。但是,学会了一整套程式技术,未必一定就能表演戏曲,未必就能演好戏。因此,程式技术不等于表演艺术。如果没有表演程式,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同样是寸步难行。要解决这个问题,关键在于如何正确学习程式和恰当地运用程式技术手段为表演服务。运用得好,就是表演艺术;反之就是形式主义不成其为艺术,只能说是在练功。

如何运用表演程式和学习程式表演呢?首先,必须根据复杂的技术要求,学习掌握基本的形体技术;然后,根据程式的运用范围掌握其规律。还应该在学习程式时力求踏实,符合规格,并逐渐积累丰富,达到纯熟、精炼、准确。总结为五个字的要求,即:“会、好、精、绝、准”。

这里的“会”与“好”是指对于程式不仅要学得会,而且每套程式的每个招式都要学得好;不仅要学得扎实、准确、符合规格,而且要懂得这套程式表现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个程式这样来表现?观众能否看得懂?程式的表演能否达到舞台审美要求?

“精”与“绝”是指在运用程式时忌讳硬搬死套和堆砌,不在多,而在精;既能有力、鲜明地表达人物的身分、气质和内心活动,又能吻合音乐节奏,使身段与其它人物的身段一起构成很美的舞台画面。表演程式本身固然很美,但是运用不当,生硬、简单、繁琐......等,都会损害舞台美感。因此,关键还在于对程式的精选。当然,这个“精”要讲究戏理,讲究人物性格和思想感情,讲究规定情景,更要讲究音乐节奏,以及与同台人物角色之间的配合。根据不同的人物性格来精选表演程式。例如:“趟马”程式训练,动作精练独道且不能累赘罗列。因为不同身分的行当人物来表演这套程式,就可设计精选和组织发展成为不同形式的优美“趟马”组合身段。文生、文官与武生、武将,表现趟马就绝不相同,文的有文趟子,多选用上下马、系马、走马、扬鞭等程式运用。武的有武趟马,多选用跨越勾壑、急行慢走、飞脚垛泥......等程式动作。通过精选组织选成富有表现力的程式舞蹈身段。

程式的运用还涉及到行当,行当不同,程式规格、要领也不同。比如“扇子”在“生、旦、净、末、丑”五个行当中各自有其特色。花脸“扇过头”,老生是端稳架子“扇肚子”,旦角“扇鼻鬓”,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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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耳朵”,小生“扇领胸”。虽然,各自己行当角色有不同的程式和基本要求;但是,“行当”只是区别不同类型的人物,而演员更重要的是创造具有独特个性的人物形象。因此,行当的“程式”应服从人物的需要。当行当的程式不足以刻画人物时,演员应该灵活运用和借用别的行当的程式。从广义上讲也是一种创新。这说明对程式套路,不仅要研究它的常规,还要研究它在特殊规定情景情况中若干破例的表现;懂得它的一般用途,又懂得它的特殊用途才有助于我们合理地,灵活运用表演程式。这样能在传统的基础上发展传统的程式,展开联想、触类旁通,起到举一反三的效果。当然,这种创新是根据人物和剧情戏理,经过设计、有目的,有选择地运用程式,达到符合人物、剧情、音乐节奏,不瘟不火,恰到好处,给人以美感。这就是把程式套路用活了,大体上就算上“精”了。

一般说来“精”已不容易,而要达到“绝”的要求,则更难。“绝”不仅要求运用程式合情合理,更要有独到之处,甚至是只有“这一个”程式动作才能表达人物感情,其它表现方法都要差一些。“这一个”就可称“绝”。 我在演出《秦王遣将》一戏中,为表达秦王灭掉楚国后,楚王子负突在被逼劝降过程中悲奋气绝身亡时,我运用传统程式“倒僵尸”表演。而我在导演排练《断桥》一戏中,为表达许仙被青蛇追杀到穷途末路时,我在传统程式 “倒僵尸”的基础上,溶化进武术的“硬摔”,发展成现在的“抢背”挂接“三百六十度旋转摔飞僵尸”。这程式技术,以前没人用在戏中过,这一“化”,观众在台下称“绝”。这一声“绝”也是对绝技的肯定了。通过观众的考验,也符合艺术规律,人物剧情的需要。说明要将程式用得“绝”,与表现人物行动的细节关系很大,这就需要对人物作细致的分析,抓住人物的基本特征和在这出戏里的具体表现,并将一出戏的动作贯串下来。那么,精选程式就有了目的,运用起来也自如了,达到了“绝”的境地。

戏曲各行有各行的表演程式,用于舞台实践各类角色中,关键在个“准”字。离开了准字,再好的程式也等于杂技。“准不准”用行话讲,就是通不通情理。

总之,学习与运用程式如:水袖、扇子、褶子、指法、步法、翎子、甩发、帽翅、把子、打带、马鞭、靠旗、髯口等程式功法。虽然“难学易用”;毕竟是“学之有本”,但运用于人物身上,就要使之“形神兼备”,实为容易之事。把“唱、唸、做、打”表演形式有机综合为一体,在学习和运用程式时力求符合规格,并逐渐积累丰富,达到纯熟、精炼、准确。王朝闻讲过,要做程式的主人,不要做程式的奴隶。也就是说,学会了程式技法,但是绝对不能被程式技法所束缚,最终要达到出神入化的最高表演境地为目的。掌握好“有规律的自由行动”,实现程式为塑造剧中“这一个”人物形象服务,这才是“悟”到了戏曲程式表演的精神实质。 (作者单位:湖南艺术职业学院) 责任编辑:蒋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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