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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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 朱畅

杨德昌的确是一位值得称道的导演艺术家，并且也是一位同样值得称道的社会学者。《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一片作为他确立影坛地位的超长篇幅电影作品之一，其中的视听语言丰富却又不失细腻地表现出了太多值得我们探究以及反思学习的问题，我誉之“思想集录”，谓之无愧。

首先是一个大角度的社会层面的问题的表现。 导演准确地把握了包括视觉、听觉等多个要素的表达来阐述上世纪六十年代台湾的社会环境。见微知著，影片的构图导演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导演在选择和处理光线、线条、影调、色彩等方面都一致性地描摹出，昏暗、模糊、暗调、灰色的画面形象，这些具有相通性的形象特征，无不暗示着那个时期台北社会环境的错综复杂性、压抑性。例如，影片一开头表现出的夜读部上课时的情景，眷村与公园派互相堵截总是发生在黑暗的环境中，甚至是最后影片高潮部分，小四在夜幕下杀死了小明等这种构图技巧都为着一个主旨服务，社会环境的杂乱。当然，最出彩的莫过于导演对于声音语言的准确还原了。影片中任务与人物之间的对话是在各种方言飞迸背景下进行的，而这些方言声音的发出者往往却是大人，他们形态各异地语言与孩子们几乎一色的台式普通话做出对比，这也在暗示着孩子们价值观以及人生的走向往往是由最初的大人们所组成的社会环境所导向的，一言以蔽之，主题影响个体，同时大量音响元素的植入也侧面表现出社会环境的复杂性。最值得敬佩的是，细节的视听语言在三个多小时的叙述中无处不在，可见导演深入浅出的功力的确是不可小觑的，而当我看完全篇却丝毫不感觉他的叙述是有丝毫的啰嗦之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它特定的情节推动作用，这似乎正是导演作为双重身份的最大优势之所在，在导演中能够最准确的抓住社会问题的症结之处，同时作为一个社会学家能够运用最具有表现力的电影这种艺术形式揭示社会问题。

在个体的表现上导演也是下足了功夫。本片涉及人物之多也是另一大亮点，说它是亮点也是出于，虽然影片涵盖了太多的人物形象但却一点没有冗杂的感觉。编剧导演再对每一个人物的设置上都是故而有其不可缺少的作用的。主人公小四首先作为叙事的浓墨重彩之处，为了暗示这一少年人物悲剧性的命运，导演在镜头的捕捉上很多次的给予小四暗色调的形象表现，让人看不清少年真正的脸面，也正是对于小四复杂的精神世界的一种画面暗示，从而为悲剧性埋下人物本身的性格因素。之所以悲剧当然与环境的状况息息相关，因而上文提及的导演对于环境表现时做出的铺垫在此时也正好将这一悲剧性成因的矛头指向于此。其实小明、小猫王、滑头、小马、小四爸妈、姐弟等一系列人物作为小四生活中各种角色，他们每一个人都无形中充当了社会里的一份子，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小四的精神世界的变更。各层的关系人物也更加能表现出全面、饱满的这一主人公形象，从而整个情节也能够恰如其次地舍本取末，做到自然而又别具匠心地表现出小四人物性格地改变，表达着导演想表达的青少年精神状态的脆弱，环境对一代人的影响。在这样一幅庞大的事件中，当然不可能只讲述了这样一种问题，这里也就是我很敬佩与导演的地方，通过描述整体问题来表现出个体的命运，但同时也通过个体的命运来表现出更过的整体问题。其中涉及到的情感问题、政治问题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导演也都有自己不偏不倚的探讨，这里就不一一细究了。

在我观完全片之后，导演引发了我这样一个思考。即是，当你小四处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之中，他是应该要固执依旧，保持着自己本尊的思想的纯洁？还是应该选择安于不变，认同小明的价值观，在环境的牵引下忍受命运的安排？ 但我很快从这两者之间挣扎而出，固然没有一种既定的完美结局，我们也不需要一种怎样的最好结尾。在我看来，小四与命运的抗争


是一种人生选择，小明安于命运的桎梏也是一种人生选择，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我们无法用个人的价值观去判断判断别人的选择。

变或不变，无孰对孰错。人生很多时候既是有套路的，有时有时可以改变的，因而导演在完成所有叙事之后，让我想起了那句：伟大的人性需要位的人格来支撑，否则就要被毁灭。 而伟大的人格在这样一个卑劣的社会环境之中又怎可取得？ 因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一片的艺术性得以升华。

命运在于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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