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湖随笔：陈嘉庚和胡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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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庚和胡文虎

郑启五

写“陈嘉庚”的文章很多，论“胡文虎”的文字不少，但我把“陈嘉庚和胡文虎”一起输入“百度”，无所不能的网络搜索却“顾左右而言他”，人们可以明显地觉察二者的对比隐含着某种敏感的问题，但是什么敏感，是政治的还是历史的，抑或二者兼而有之？拨乱反正都三十多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放到阳光下来比对？有什么莫名的禁忌还要莫名其妙地持续下去？！

走进永定下洋乡胡文虎的老家中川村，参观了胡文虎的纪念馆，上次来过一次，来去匆匆，没有细看，而这次想要细看却遇上停电，我们就无灯作业，于是联想到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不觉哑然失笑。我翻拍了一张历史的黑白旧照片，是“客属公会”悼念胡文虎的。在海外，陈嘉庚与胡文虎是不同华侨社团的侨领，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正史回避，野史就自然浮出水面，民间传说：胡文虎在仰光与潘云林、陈嘉庚“椰林三结义”，后因被离间与陈嘉庚分道扬镳，抗战中却又携手，陈嘉庚致电表示给祖国捐献一个汽车团，胡文虎复电表示捐献一个汽车师。这样的传说尽管真实性或真实程度有待核查，但显然是建立在两位侨领共同的捐资抗战的史实上的，在国难当头的大是大非上，他们二位迅速完成了从族群和故乡的认同到民族和国家的认同，同样值得我们中华后人的大尊敬。






胡文虎纪念馆的解说员称，胡文虎先生的至理名言乃“爱国是华侨的天职”。他在新加坡自建“华人池”，门口挂着牌子：“只准华人入内游泳。”大长中国人民 的志气，灭帝国主义的威风。抗战爆发，胡文虎先生捐献财物、药品，远在爱国侨领陈嘉庚先生之上，为华侨输捐最多者。他发起的“福建经济建设运动”，是华侨群团投资祖国经济建设的空前壮举……

这样问题就来了，胡文虎把他的捐款给了当时的“国民政府”，而陈嘉庚则把他捐款和支持中的一部分给了延安的共产党，因此也就不难发现新中国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在侨界“褒陈贬胡”的历史原因，类似的政治标签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是司空见惯的。改革开放后，实事求是之风得到不同程度的恢复，胡文虎的地位得到逐步的提升，至少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说，两位是被基本摆平了：厦门作家傅子玖写了长篇小说《陈嘉庚》，而龙岩作家张永和写了长篇小说《胡文虎》，值得注意的是在其背后，依然有一个族群认同的影子，我闽南人褒扬我的陈嘉庚，我客家人褒扬我的胡文虎，国人的劣根性依然可略见一斑。

其实，闽南人和客家人是中华民族两个优秀的分支，中华侨界的精英十有八九都出自于这两个分支，对于我这样一个曾经插队落户闽西客家山区的闽南知青，一个正在从事人口科学研究的学人，一直在关注近现代闽南人和客家人的关系问题，一直赞赏着世界华侨人口中的闽南人和客家人的杰出作为，也一直用我的


闽南歌喉为闽西客家人唱赞歌，尽管人微言轻，但身体力行！滔滔大江东流去，海内外客家人和闽南人交融携手总归是主流！对于祖国母亲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能站在这个高度审视问题，透析往昔，那么一切矛盾都能迎刃而解，华侨社团间的磕磕碰碰，两位侨领在历史上的恩恩怨怨，都不过是小菜一叠，不提也罢！

201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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