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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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说谎】

从老李家的大门，往西走20米就是闹市口了。翟梓墨将电动车停在一旁。南方的雨似乎比北方柔情一些，连绵不断的柔柔的下了一个多礼拜，南方人自然见怪不怪，可是对于一个北方汉子，似乎多少是有些厌烦的。

“儿子呀，你在那边怎么样？都还适应吗？最近工作怎么样？吃的都还习惯吗？”电话那头的母亲关切着，有一堆问题问不完。

“都还好，妈，您放心吧。”

“奥，你就行。对了儿子，你今年都25岁了，也该有女朋友了，妈给您说咱们这边老王家的闺女好像和你在一个城市„„”

“好了妈，就这吧，我还有事，我先忙了，不和您聊了。” “唉，你这孩子，嘀„„嘀„„” 收起手机，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脱下了雨衣。老李头悠闲的坐在摇椅上看着当天的报纸。院内几个小孩拿着小板凳坐在房檐下，他们愁眉不展，挂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惆怅。梓墨和李老头打过招呼，走进了庭院。

“大哥哥，回来了！”一个小孩突然喊道，这一喊不要紧，整个庭院热闹起来了。 “大哥哥，今天我们玩什么游戏？”这个孩子扯着梓墨的袖子说。 “哥哥，哥哥，你昨天教我唱的那首歌我唱给你听。”这个孩子抱着梓墨的大腿说。 “大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这个孩子摇着梓墨的胳膊说。„„ 老李头放下报纸，把眼镜放下一些笑着说：“这群孩子，就等着你回来呢，你不回来，他们能在那里等一天。”

“哥哥有些累，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好不？”梓墨蹲下抱住一个小女孩子说。 “不要嘛，不要嘛，就要和大哥哥玩。”那个小女孩说。 天性的好玩也是无法拒绝的，梓墨又生来一副娃娃脸，这到和这些小孩子多了些相似之处，只不过这心却不是童心了。无奈，却又不忍拒绝，只好向这些孩子们缴枪投降了。

【长廊】

北方的大宅且先不说阔气罢了，单说这六房七阁便足让人晕头转向。老翟家的大宅在他们当地算的上十分阔气，院中的长廊足以让人们玩的不亦乐乎。翟梓墨就在这个大庭院长大，梓墨的爸爸妈妈都是文化人，自然希望梓墨也能够和他们一样，不过梓墨打小就和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不好玩闹只好读一些列传奇说，他常常坐在这长廊下读书。

翟家早些年在当地算得上富贵人家，出来翟家大门就有一条小河，顺着河就到镇子里，翟爸爸经常去镇子里请些画师什么的来装饰家里的长廊。翟爷爷是个颇有些顽皮的老头，也许因为是个文化人的原因，常常带着梓墨在廊下游赏廊画。

“爷爷，这个大胖子是谁？”梓墨指着廊檐上的一幅画问爷爷，“那个柱拐棍的又是谁？” “这个胖神仙是钟离权，那个柱拐棍的是李凝阳，你指的这幅画是八仙过海。”翟爷爷将梓墨抱在腿上，指着廊画仔细的将八仙的故事讲给梓墨听。

“有个歇后语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讲的是不是就是他。”梓墨瞪大眼睛问爷爷。 “是啊，就是这个吕洞宾。吕洞宾这个人心肠特别好，你长大以后也要有个好心肠。”爷爷说。

“嗯，即使被狗咬了，我也要做个好人。”

“傻孩子，你不惹狗，狗不会咬你的，除非是一只疯狗。”爷爷摸着梓墨的头笑着说。 “哟，爸，又在和孙子讲故事啊。”翟爸爸端着一张小餐桌走了过来，“妈，叫了你好几


声，不见你应和，她就让我出来看看，果真和妈说的一样，你这爷孙两在这个廊下坐着。”

“你妈又做什么好饭了？”爷爷说。

“妈，做了你爷孙两个人最爱吃的红烧肉。”老爸放好餐桌，拍了拍袖子，接着又转身走向后院的厨房。

“奶奶做了红烧肉，好馋啊。”梓墨舔着指头说。

“馋？爷爷也馋，一会儿爷爷可不让着你，爷爷要大饱口福”挂着满脸笑纹的爷爷说。 “那我就学曹国舅，我把碗抱住，不给你吃。” “那好啊，爷爷就吃你。”爷爷做个鬼脸，一把把梓墨搂在怀里，做出要吃他的样子。 “你这爷孙两，就好玩，一个小顽童，一个老顽童。”奶奶手里拿着碗筷走了过来。 “妈，你看我爸，就知道和他孙子玩，都不管我这大儿子了。”翟爸爸将红烧肉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奶奶旁边说。

“快去叫你妈妈，说你爸爸在这儿撒娇呢。”爷爷对梓墨耳边说。 “不用叫了我来了，他就是欠收拾，等一会儿罚他洗碗。”翟妈妈挂着围裙手里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还在这里跟妈妈撒娇，都多大人了，快去端米饭。”

翟爸爸见翟妈妈走了过来，挺起了腰杆，像个军人一样，说：“遵命，老婆大人。” 长廊下幸福的一家吃着幸福的午餐，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大院里，在这个长廊下很常见，长廊见证着翟家一代代人的成长，哺育着翟家一代代人。

【槐树】

在老翟家的后院有一颗老槐树，树下放着一个石桌子和四张石椅子，桌上绘着中国象棋的棋盘，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零零散散的几朵槐花落在桌子上，椅子上，一阵风吹过，随着风飘向他处。

“老头子，孩子们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是啊，又到槐花开的季节了。老婆子，今年咋多做些槐花糕，给孩子们寄过去。”树下的翟爷爷说。

“那就再多做点，给咱们的大孙子也送点。” “唉，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对了，老王头，好久没来咱们家了” “他老婆子生病了，住院了。”翟奶奶说。 “唉，黄昏了，都不中用了。”

“你看你年轻的时候多结实啊，现在不也一把老骨头了”翟奶奶依着爷爷坐下。

“你也是，年轻时为了你还和老刘头大打出手。那时候的你多美啊，第一次在学校里捡到你就被你迷住了。”翟爷爷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年轻翟的奶奶。

“你个老头子，说这些干什么。”翟奶奶的脸一红，推开了翟爷爷。

又一阵风吹过，又吹下了几朵槐花，飘飘然然的落在了树下老两口的头上。 “人老了，这风吹的身上寒津津的”翟爷爷紧了紧衣服说。 “是啊，进屋子吧。”翟奶奶也紧了紧衣服，搀起了翟爷爷。“中午你想吃点什么？” “红烧肉吧。”翟爷爷说。

“还吃，没听医生说不让你吃太油腻的东西？”奶奶责怪着，“就是你，把咋那孙子带的，现在都吃成一个大胖子了。”

“行行行，不吃红烧肉了，在说，你儿子也是一个大胖子，干嘛只说我孙子胖。” “还是那德性，最啥时候都这么贫。”

“你不也是啊，孩子犯点错，你追着满院子打。”翟爷爷看着翟奶奶说。 “你再说，再说中午饭，没得吃了。”

“我错了，老婆子，不说了，不要把老头子饿着了。”


“瞧你那死德性，好了你做屋子看电视吧，我做饭去了。” 翟奶奶走出屋子走向厨房，槐花又星星落落的掉在了石桌上，几个调皮的槐花落进了桌子的茶杯里，在杯子里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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