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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体验的审美关照：读王安忆《长恨歌》
作者：蒲黎梅
来源：《速读·上旬》2016年第02期
摘 要：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以细腻的笔法、悲悯的情怀，在对细小琐碎的生活细节的津津乐道中讲述了王琦瑶的一生，呈现了上海这所大都市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历史变迁。本文着重探讨其中描写都市女性的内容，以都市女性的日常生活史来作为表现城市的载体。
关键词：都市;女性;日常生活 一、繁华与女性风采
以穆时英、刘呐鸥为代表的“ 新感觉派”侧重于挖掘和表现上海“ 摩登”性，在他们的笔下，已经发达了的现代都市上海是那样的绚丽多姿，充满诱惑和魅力。男性作家的具有“现代性”特征的上海书写时是宏大的，而随着一大批女作家如王安忆、张洁、陈染等都将注意的焦点集中在都市小说的创作领域后，开启了另一种上海书写的形态：都市女性叙事。其中在通过独特的女性体验在日常生活中写“传奇”的方面中，尤以王安忆为代表。《长恨歌》里王安忆也写到：“上海的繁荣其实是女性风采的，风里传来的是女用的香水味，橱窗里的陈列，女装比男装多。”
对于城市和女性，王安忆有自己的认识，她认为城市使女性摆脱了农业社会对女性诸多方面的束缚和苛刻要求，在这个人造自然里，女性可以运用自己天赋的才能，尽情地挥洒她们的灵巧和智慧。“在《长恨歌》中，王安忆将城市从男性的文学传统中解放出来，她用女性的鉴赏眼光描写了城市中的种种趣味，以及女性对于这个城市的感觉：旗袍的式样，点心的味道，咖啡的香味，各式各样的发髻、粉盒。”
纵观王安忆的创作历程，从最初的《雨，沙沙沙》到后来的《纪实与虚构》，再到《长恨歌》和《富萍》，女人和城市的故事被反复讲述。“王安忆执著地抒写城市女人或边缘城市女人对城市的感知，写女人在城市中的成长，这是她写城市小说的创新之处，也是她创作的一个重要动力。而她的城市情结，尤为凸显了以大上海作为背景的人物遭际命运。” 《长恨歌》通过王琦瑶的四次爱情悲欢串起了一个女性四十年的生命历程，而她演绎生命的舞台则是繁华的大都市上海。
由于王安忆塑造王琦瑶这一女性形象时，是从多方面、多角度考虑的。以至于我们在批判她的不幸时又带着点对时代上海社会“造化弄人”的同情。尽管她爱慕虚荣、自私，但她身上的一些品质值得我们钦佩，展现了上海繁华下独特的女性风采。王琦瑶这样的一位在复杂时代背景下生长起来的女性，她骨子里渗透着“哀而不叹，丧而不悲”的从容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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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所要表达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故事，而是可以堪称半个世纪上海变迁的一部史诗，王安忆有意将上海的都市传奇与王琦瑶的一生融为一体，反而使得她面目模糊起来。这个女人，因为她的典型性，在无形中被符号化了。她代表着大众意义的上海女人：美丽、动人、世俗、功于心计。而这座城市本身，在时光变迁中同样有颗世俗心。王安忆曾多次指出：“《长恨歌》是一部非常非常写实的东西，在那里面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其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 二、 繁华与琐屑交织
在一个关于上海的谈访录中，王安忆这样描述她印象中的上海：“上海，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我是在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在小市民堆里长大的。我觉得上海最主要的居民就是小市民，上海是非常市民气的。市民气表现在对现实生活的爱好，对日常生活的爱好，对非常细微的日常生活的爱好。” 此外，王安还有一段很重要的解读：“历史的面目不是由若干重大事件构成的，历史是日复一日，点点滴滴的生活的演变，因为我是个写小说的，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我不想在小说里描绘重大历史事件。小说这种艺术形式就应该表现日常生活。” 由此可见，女人这一性别天生具有较男性更强的形象思维和语言能力，再加上生活经验方面的特点，于是从自己的身边琐事中取材，写家庭、爱情、日常生活，则成了女作家的所长，她们对此往往抱有热烈的兴趣。
《长恨歌》的第一章第一节以上海弄堂开篇，开篇是琐碎的，虽然有细腻袅娜的文字，但冗长的句子和密密匝匝的世俗描写却让人透不过气来，平日习惯了文化快餐的人是没有闲情去细细品味的。一目十行，上海的弄堂、流言、闺阁、鸽子和沪上淑媛王琦瑶的故事就这样漫不经心的开始了。这看似单调乏味的景，全无人物来增添故事的气氛。但这景绝对是与故事及人物息息相关的。王琦瑶是这个城市的精灵，她像上海的弄堂，是无数细碎集合而成的壮观。王琦瑶从沪上淑媛到爱丽丝的“金丝雀”，再洗尽铅华出现在“平安里”时，她同程先生、康明逊等人的感情纠葛也不过是一些平凡琐事，一出出家长里短的剧目开始上演。“下午茶”和“围炉夜话”也是别具一番风味的：四个各怀心思的人话费那许多的心思做出各种精致的食物，围坐在酒精炉旁边吃边聊，看着外面墙上的影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不管窗外的世界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初看“王安忆”这个名字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作者是位先生，看了几节之后，觉得这位先生描写的细节太多，多得不像一位先生应有的细腻。她用一些很平凡、琐碎的故事，用这些简单的字句来刺痛读者的心，这正是她的成功之处。《长恨歌》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王琦瑶事先买好一只鸡，片下鸡脯肉留着热炒，然后半只炖汤，半只白斩，再做一个盐水虾，剥几个皮蛋，红烧烤麸，算四个冷盆。热菜是鸡片，葱烤鲫鱼，芹菜豆腐干，蛏子炒蛋。老实本分，又清爽可口的菜，没有一点要盖过严家师母的意思，也没有一点怠慢的意思。”这是王琦瑶在回请严师母、毛毛娘舅吃晚饭时，经过精心搭配做的一桌菜。她会去追求大繁华下的小繁华，同样精彩地生活着。就连吃饭这样最日常化的生活图景也呈现出一幅幅情趣盎然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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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擅长描写女性，以极其细腻笔触描写女性心理，看了不得不让人震惊，惊叹她对女人理解之深。可以说她笔下的女性都很极致，而王琦瑶可以说是王安忆笔下最为极致的女人，甚至可以说在她身上倾注了王安忆对上海、上海女人的热爱和理解。《长恨歌》以上海女人王琦瑶四十年的生命历程，让我们看到了当浮华落尽，情爱成空，日常生活中那一个个或悲或喜的日子成了女性最坚实的拥有，她们用智慧让这拥有变成了张扬自己社会身份的最佳舞台。 参考文献：
[1]王安忆.上海女性[M]. 中国盲文出版社，2008，2. [2]王安忆.寻找上海[M].学林出版社，2001 [3]王安忆.王安忆说[M].湖南文艺出版社，2003
[4]沈红芳.女性叙事的共性与个性：王安忆、铁凝小说创作比较[M].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xz.cn/a0dab3f086c24028915f804d2b160b4e777f817b.html
2023-03-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