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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作者：李丹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2年第06期
摘 要：中国现代文坛上，勤奋多产的沈从文以小说和散文见长。“犹如一幅幅湘西风俗画”，是沈从文作品的一个重要特色。在他的笔下，湘西是那样的宁静祥和，湘西人民是那样的淳朴善良，让人暂时摆脱了世俗的喧嚣烦扰。一幅幅多彩多姿的湘西水墨画，连起来则是一长轴完整而绚丽的画卷。就像沈从文自己说的那样：“一切皆那么和谐，那么愁人。”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外桃源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7-0018-01 沈从文来自风光秀美如画的湘西，湘西的山山水水孕育了他的才情，民风淳朴的凤凰小镇赋予了他多情的个性。他对自己的故乡有着不可言说的热爱，他所有的眷恋和乡愁都像涓涓细流，流淌在字里行间。丰富浓重的本土性和民族色彩，在他的散文和小说中挥洒得淋漓尽致。他描写了苗寨秀美怡人的景色：峰峦叠嶂、碧波绿水；生活在苗乡的人们：水手、士兵、土妓、苗妇；湘西独特的风物：码头、船只、吊脚楼；当地的民风民俗：漂滩、呼号、放蛊、赛龙舟。多彩多姿的民族风情，连同那如雨似雾的轻烟细雨，如我这般没有到过湘西的人，读了都好似身临那片多情的土地，心中生起无限的向往。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质朴自然的桃源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单纯和美好，没有战乱，没有勾心斗角，甚至连一点点的吵嚷声音都听不到。而身处动荡年代的沈从文，也用他的笔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美丽而又温馨的“边城”世界，一个充满美、充满爱的天堂。《市集》中，普通的乡下赶集场景在他的笔下也变得那样生动、有趣。雨丝织成的帘幕下，“归去的人们，也间或有骑着家中打筛的雌马，马项颈下挂着一串小铜铃叮叮当当跑着的，但这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赖着两只脚在泥浆里翻来翻去。他们总是笑嘻嘻的担着箩筐或背一个大竹背笼……有的却是口袋满装着钱心中满装着欢喜，——这之间各样人都有。”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生动的乡村水墨画。徐志摩曾有过这样的欣赏：“作者的笔真像是梦里的一只小艇，在波纹瘦鰜鰜的梦河里荡着，处处有着落，却又处处不留痕迹。”
《边城》中，沈从文塑造了一个充满“爱”与“美”的理想艺术形象——翠翠。地处湘川黔三省交界的边城茶峒，这里有青山、绿水、鸟鸣、歌声，美丽善良的姑娘翠翠和祖父相依为命，每日为进城的人渡船，生活虽平淡却快乐。祖父常常唱歌给翠翠听，山歌是那样的质朴、憨厚，一旁的翠翠听了便开心地笑。这画面是多么和谐美好。除了美景，小说更多地讲述了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翠翠在溪边无尽地等待，日夜想念着的人“也许明天回来”，读了叫人无限感慨。这边城，便是她心灵的归宿。人世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但若撇开那让人伤心的悲剧，去看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处风景，每一个生活的片段，我们会发现，沈从文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多么让人心醉的世外桃源，那种淳朴的民风民情是大都市里面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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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中，慷慨善良的水手恋着吊脚楼上的苗家妇人，他们野性又温柔，语言粗野又传神，在沈从文毫无雕饰的笔下是那样的生动鲜活。而夭夭那种年轻貌美的湘西妇人，不爱有钱的商人，偏偏钟情于粗俗的水手。她的神情和心理，都写得那么传神。作者对她是有着怜惜的，但也只能是远距离的。读罢，心中不禁回荡着吊脚楼上那妇人探出身喊出的那一句“你有良心你就赶快来”，心中生出惆怅，就像文中说的，“在沉默中体会到一点‘人生’的苦味”。
沈从文的作品中，还有一些描写了社会最底层劳动人民的悲惨人生，再现他们的艰辛生活，展现了他们面对命运的顽强抗争。《七个野人和最后一个迎春节》讲述了北溪村社会变迁的故事。统治势力侵入这个世外桃源，固有的宗法、民俗都要被所谓的“法律”代替。人们愤恨不平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只有在最后一个迎春节痛饮、唱歌，只有猎户和六个徒弟没有喝醉，逃到深山里以打猎为生，他们是保留了诚实勇敢天性的“野人”，虽然最终没有逃脱被官兵追杀的命运，但他们反抗黑暗的精神，铸就了他们浪漫悲剧的英雄形象。
还有一类反映现实内容的作品，如《贵生》、《丈夫》，主人公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逐渐迷失，压抑自己的本性。《贵生》中，作者用中国古典小说的艺术表现手法描述贵生的心理，讲述他的喜怒哀乐。其中有一段讲贵生听长工们讲笑话之后的反应：“贵生不做声，咬着下唇，把手指骨捏了又捏，看定那红脸长鼻子，心想打那家伙一拳。不过手伸出去时，却端了土碗，咽嘟嘟喝了大半碗烧酒。”贵生听到伙计们语气粗野地谈论本该属于自己的新娘的时候，心里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不过手伸出去时”，又清醒意识到姑娘已属于别人，自己是没有资格打别人的。文字的背后，有一种无处不在的生命沉沦的悲痛。
沈从文构建的多彩多姿的湘西世界里，倾注了他的审美理想，他塑造了一系列自然的人，讴歌了人性美，自然美，着力要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自然不悖乎人性的形式。”我们在感受作品中如诗似画的情调时，也不禁感到淡淡的哀愁，像沈从文自己说的那样，“现实并不使人沉醉，倒令人深思。” 参考文献：
[1]林呐等.沈从文散文选集.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xz.cn/9fca0bdeba68a98271fe910ef12d2af90342a85a.html
2023-0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