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与上古神话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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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庄子》与神话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对于这一点，许多学者早有共识。大量神话传说的存在，是造成《庄子》这部书充满奇异文化景观的重要因素之一。从神话这一背景去关照《庄子》，用神话的眼光去审视《庄子》，更有助于我们从根本上认识它，理解它。 本文以《庄子》与上古神话的关系为立论中心，从以下三方面进行探讨：首先，《庄子》神话与上古神话的渊源；其次，上古神话在《庄子》中的具体分布；再次，《庄子》对上古神话的突破。 关键词：《庄子》；神话

第一章《庄子》神话与上古神话的渊源

《庄子》中含有极丰富的神话材料，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与上古神话有着密切的关系。 《山海经》是中国第一部神话总集，《庄子》神话与《山海经》具备嫡亲关系。 一者，《山海经》与《庄子》诞生渊源有极大的相关性。《山海经》保存了庄子之神话始祖一帝俊约十六则行为描述。其中多见于《大荒经》：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 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荣水穷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国，姚姓，使四鸟。 同时，《山海经》中记载黄帝二十三处，记颛顼帝十六处。三帝并存的情况和《庄子》神话内容多源的情况类似。按时代年限推算，前者完书后于后者，但是，《大荒经》是例外。 二者，情景描述类似。在互融的文化背景之下，更突出的表现是两本神话资料在描写的神话内容上有极大的相似。《庄子》中出现的大量神话氛围孕育下的动植物与《山海经》多有重合。比如多大木、诸多残奇之人、物等。

第二章上古神话在《庄子》中的具体分布

首先，在《庄子》中遗留着很多活物论神话。吴泽先生有有一段精辟论述：“初期蒙昧人，人们只知采集天然草木果实为食物，不知狩猎不知捕鱼，人类和其周围外界是区分不开来的。因此，蒙昧人把自身和外界做混合的考察，以为鸟、兽、草、术等等东西，都经营着和人类同样的生活：会走路，会舞蹈，便是所谓‘活物论’。”《庄子》中存在着不少以动物为主的寓言故事，我们虽不能说是上古活物论神话直接的演变，但他们都受到活物论神话的影响，就其内容和表现形态，都和活物论神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无可置疑的。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逍遥游》) 夔怜蚿，„„夔谓蚿曰：“吾以一足跨踔而行，予无如矣。今子之使万足，独奈何?”蚿曰：“不然。子见夫唾者乎?喷则大者如珠，小者如雾，杂而下者不可胜数也。夸予动吾天机，而不知其所以然。”(《秋水》)

这样的故事中，动物能语，具有人的心态和感情，这种禽言兽语的故事原本就是神话，是活物论神话。《庄子》的哲理阐述多取材于古代神话传说，这些表现禽言兽语的故事，正说明他或多或少是受了远古活物论神话的影响。

《庄子》中活物论神话的存在，是和庄子的信仰及理想联系在一起的。他说“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目的就在于说明万物都是一样的，人、动物、植物、自然界中的一切在本质上都是同一的。庄子的最高理想就是达到《齐物论》中所说的“天地与我为一”的境界。这些具有活物论性质的神话正说明了这一点。 其次，在《庄子》中化用了上古神话。《庄子》中的一些寓言故事是在已有的神话原型基


础上改装和创造的，我们可以通过考据和推理的方法将它们进行还原，只有挖掘它的神话源头，才会彻底地将故事中的真实意蕴揭示出来。

开明北有视肉、珠树、文玉树、野琪树、不死树„„服常树，其上有三头人，伺琅玕树。(《海内西经》)

在原始人的意识中，各种事物之间相互生成，在生命链条上不同物种之间是相互沟通的。所以，一种物体可以毫无障碍地变成另外一种存在。《庄子》的开卷之作《逍遥游》中的鲲鹏之变就是在此类神话的基础上创作出来的：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奇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古人认为：秋冬之际鸟入于水变成水族成员，春天又出水族动物变为鸟。鲲化鹏的神话正体现了这一观念。袁珂先生认为这个神话中的鲲和鹏就是《山海经》中所说的海神兼风神的禺强。当他以风神的姿态出现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脸、鸟身，耳朵上挂两条青蛇，足上踏两条青蛇的天神；当他以海神的姿态出现的时候，他就象陵鱼那样，长着鱼的身子，有手有足，驾了两条龙。鲲化而为鹏，就是禺强由海神变成了风神，亦由水族成员(鱼身)变为飞禽(鸟身)。

再次，在《庄子》中掇拾了神话材料。《庄子》中留存下来的完整的神话故事并不多，但它们对上古神话的保存、复原与连缀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逍遥游》中记载的藐姑射神人中的藐姑，袁珂认为其实就是《山海经》中所说的列姑射山。

《庄子·让王》记载： 舜以天下让其友北人无择，北人无择曰：“异哉!后之为人也。居于畎亩之中而游尧之门，不若是而已，叉欲以其辱行漫我，吾羞见之。”因自投清冷之渊。

北人无择拒绝舜的礼让，为了避免听到舜的劝诱话语，遂自投清冷之渊。清冷之渊这个地方在神话中早有记载：

丰山，有兽焉，其状如蝼，赤目、赤喙、黄身，名日雍和，见则国有大怒。神耕父处之，常游清冷之渊，出入有光，见则其国为败。(《山海经·中次十一经》)

清冷之渊是神话中的地方。这种包含在语言故事中的神话材料相对来说是较零散的。 《庄子》中零零散散的神话材料几乎遍布全书，可以说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纷纷登场。尧、禹、离朱、燧人氏、罔象、羿、神农氏等神话人物在《庄子》中多次出现。从现有的考证成果来看，这些材料都是有着神话的基础的，应该不完全是作者的凭空想象。

第三章《庄子》对上古神话的突破

首先，《庄子》改造了神话的原貌，并运用神话创造寓言进而进行说理。《庄子》中神话转化为寓言的完整例证是：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这则故事是通过三个层次层层推进的，第一，“鲲化鹏”神话事实。第二，鹏与学鸠。第三，大小之辩。由神话事实作为基础材料，由现实事物继续阐述，最后进入说理。这一过程的展开井然有序，但是联系又是时刻存在的。

其次，庄子将质朴的神话、神话语境应用于寓言创作，为寓言的记叙、说理营造了诗境般的氛围。

借助于神话语境，开拓寓言创作视野。《庄子》所写对象包含了从天帝到人间，从远古到现在，从帝王将相到各类凡人，甚至肢体残缺的人物，还有动物，植物等。作者不受空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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