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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对于爱情诗的分析理解(另类)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代表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诗歌创作,其中描写爱情的篇幅占了很大比重。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之一,《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纯而自然,是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碰撞。后世的很多爱情诗,浮艳而做作,在文学价值上远远不及《诗经》。
《诗经》中描述的事情跨越时间很大,达五百多年,因此在不同时间、不同地域,其爱情诗具有不同特点。整体来说,周代婚姻恋爱的习俗是一个由开放到保守的过程。
周初,礼教初设,古风犹存,青年男女恋爱尚少禁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自由的。 《郑风 溱洧》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篇。诗写的是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己日男女聚会之事。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相互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这首诗如一首欢畅流动的乐曲,天真纯朴,烂漫自由。按封建卫道士的观点,《溱洧》通篇“皆为惑男之语”,实乃“淫声”,然以今天的眼光客观地看,这种未经礼教桎梏的、道学家口中的所谓“淫”,恰恰是自然的人性,是一种活泼生命的体现,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天地精神的遵从。它标志着和谐、自由、平等,散发着愉快与天真的气息。
《周南 关雎》这首诗作者热情地表达了自己对一位窈窕美丽、贤淑敦厚的采荇女子的热恋和追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达了对与她相伴相随的仰慕与渴望,感情单纯而真挚,悠悠的欣喜,淡淡的哀伤,展现了男女之情的率真与灵动。
《卫风 木瓜》,“投我予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表达了远古时候青年男女自由相会,集体相会、自由恋爱的美好,女子把香美的瓜果投给集会上的意中人,男子则解下自己身上的佩玉等作为定情物回赠给心中的姑娘。这首诗带有明显的男女欢会色彩,一是互赠定情物,表示相互爱慕,一是邀歌对唱,借以表白心迹。
《召南 有梅》是少女在采梅子时的动情歌唱,吐露出珍惜青春、渴求爱情的热切心声; 《卫风 淇奥》这首诗以一位女子的口吻,赞美了一个男子的容貌、才情、胸襟以及诙谐风趣,进而表达了对该男子的绵绵爱慕与不尽幽怀。
《邶风 静女》描写男女幽会: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一个男子在城之一隅等待情人,心情竟至急躁而搔首徘徊。情人既来,并以彤管、茅荑相赠,他珍惜玩摩,爱不释手,并不是这礼物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美人所赠,主人公的感情表现得细腻真挚。虽然都是通过男子表现对于爱情的甜蜜与酸涩,但是也可以从侧面看出当时女子对于爱情同样是有着美好期盼的。
慢慢地,自由恋爱渐渐受到家庭等各方面的束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迫使许多人不能与心上人结为爱侣,其中失落与心酸,谁能道尽说完!
《郑风 将仲子》里的这位女主人公害怕的也正是这些礼教。“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对于仲子的爱和父母、诸兄及国人之言成为少女心中纠缠不清的矛盾,一边是自己所爱的人,另一边是自己的父母兄弟,怎么办呢?几多愁苦,几多矛盾,少女的心事又怎能说清呢?
《鄘风 柏舟》,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个女子如此顽强地追求婚姻爱情自由,宁肯以死殉情,呼母喊天的激烈情感,表现出她在爱情受到阻挠时的极端痛苦和要求自主婚姻的强烈愿望。从中也可以看出当时女性追求自由恋爱、自由婚姻的迫切愿望。
还有很多诗细腻地描写出思念情人的忧郁苦闷心理。如《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诗中女子怀念远方的爱人,在采卷耳时心里想的都是他,以致采了许久那个箩筐都没填满。又如《郑风 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这里面就含有对情人的埋怨与不满。还有《狡童》,“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情人不理会她,使她寝食难安。《郑风 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写的则是见到情人时的欣喜心情,可见思念之深之切!
《秦风 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中写的是单相思,对于所爱的人,可望而不可即,几多愁苦,几多思念!
思念妻子或丈夫的诗也是情深意切,于朴实的语言中透露出那种深厚缠绵的感情。 《邶风 击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位出征在外的男子对自己心上人的日夜思念:他想起他们花前月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想起如今生离死别、天涯孤苦,岂能不泪眼朦胧、肝肠寸断?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卫风 伯兮》写了一位女子自从丈夫别后,无心梳洗,思念之心日日萦绕期间,苦不堪言。“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也许为国征战是英勇豪迈的,可是人生的天涯孤苦和生离死别,总是让有情的人们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诗经》中也有不少是祝贺新婚女子的,如《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首诗轻快活泼,诗人热情地赞美新娘,并祝她婚后生活幸福。
《诗经》中对美好爱情是歌颂向往的,而对始乱终弃持批判态度,并对受害者予深深的同情。《卫风•氓》这首诗是弃妇自述不幸的诗作,诗中首先以甜蜜的语气叙述了他们的相恋、嫁娶以及初婚的美好生活,然后又以悲凉的语气,叙述了年华的逝褪以及丈夫的变心和丈夫对她的粗暴相向,一种含辛茹苦、人生不幸的感叹以及对青春少年甜美生活的不尽留恋,弥漫在了诗的词句中——而古时男女地位的不平等以及妇女生活的不幸,亦由此可见一斑。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还有《谷风》,“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在危难时期,相依相靠,但在安乐时候,却将她抛弃。
《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其爱情诗更是体现那个时代人民的情感生活,其实其思想内涵从现代的眼光看来仍具有很大的艺术价值。好的事物总是经得时代考验的,千年过去之后,《诗经》仍然以其非凡的魅力感染着人们。
参考文献:《诗经》吴兆基 长城出版社2002
《诗经讲义稿》傅斯年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诗经国风今译》蓝菊荪 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 《诗经今注》高亨 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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