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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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悲剧

最近连续听了康震老师在《百家讲坛》中介绍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的讲座，特别对王安石的改革有了一些了解。笔者此文想对王安石的改革悲剧谈一点个人看法。

王安石在北宋神宗年间的改革是中国历史中很有特色的改革。中国历史中的改革有好多，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是皇帝本人直接主导的；二是由辅政大臣主导的。由于中国独特的行政体制结构，皇帝在行政体制中的位置太特殊，所以如果皇帝本人直接主导的改革推进时阻力要小得多，而且后世评价也多以称道为主。代表人物有赵武灵王、魏孝文帝等等。但由大臣主导的改革无一不是客服艰难险阻，而且改革者后来的命运几乎很悲惨。但这其中也有不同，先比如商鞅变法，当然商鞅个人的结局虽然是个悲剧，但其改革绝对是成功的，很多制度并得以保留，给秦国奠定了以后霸业的基础。再看张居正的改革，张居正的新措施虽然在其死后都被废止，但历史上对其改革的评价还是相当一致认为好。康有为、梁启超的戊戌变法改革实施即被废止，不好评判其改革的成效。所以改革史中，只有王安石的改革争议最大；改革家中，也只有王安石获得的争议最多；甚至改革的反对者中，也只有王安石的反对者最青史留名，如司马光和苏轼。

正是王安石改革的独特阻力引起了笔者的兴趣。任何改革都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甚至一个基层人的利益，所以遇到的任何阻力也属正常。但对王安石改革的最大阻力并不全是来源于既得利益集团，特别是以司马光为代表的反对派也是真心为民请命，希望国家富足，人民安居乐业。而且司马光本身高尚的道德背景也给王安石制造了很大麻烦，试想如果不是王安石自己本身道德方面也没有瑕疵，那改革的新法再好可能也难推行下去。

都是一心为公，一心为民，王安石与司马光的冲突究竟在哪里呢？笔者以为根本冲突是对经济学的认识。经济学在中国甚至东方历史上一直不被认为是一种科学，最有力的证明是经济学一词是从日文中直译而来。当然日本也是明治维新之后开始学习欧美的经济理论。北宋时期的王安石实际已经天分性地悟到了一些经济学知识，特别是有了政府经营社会的思想。但可惜司马光还是停留节俭之类的朴素经济学概念的层次，所以认为王安石新法都是从百姓身上盘剥，即使国家有些钱，也会使百姓更贫困。从科学理论上看，王安石似乎更有道理，那为什么王安石的新法不是非常成功呢？或是王安石新法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呢？ 笔者以为其最失败之处在于政府主导社会的经济发展。因为所谓政府主导就是各级官员在经营社会，各级官员一旦引入公权力经营社会，官员的私利便暴露无疑。这其中官员的私利分两种：一是纯粹的个人利益，即腐败；二是行政方式简单化，即不做对的，只做容易做的。我们以最著名的《青苗法》为例，此法在制度设计方面最为创新、合理，也影响最为深远。当时生产条件差，经常有灾荒发生，农民把粮食都吃了，第二年种地就没有种子，于是只能向地主借高利贷买种子，但高利贷的利息有200%甚至300%，来年还不上就只有卖房卖地了。但《青苗法》是由政府贷款给农民，但农民要交给政府20%的利息。此法对打击民间高利贷有


很重要的作用，20%的利息虽相比的高利贷低，但政府官员一旦有利可图地参与经营，马上就演变为摊派。即官员把群众救急时才会贷款演变为必须的行为，这无形中增加了群众20%的税。而且越不需要贷款的因为有偿还能力反而可能被摊派得更多。而且如果有人还不上，官员会名正言顺地使用政府职能催缴，其强制性又远远超过高利贷。

王安石改革虽然有一些先进的经济学思想，但其本质还是政府与民争利，所以不管反对派是谁、阻力强弱，最终还是要失败。但就王安石本人对改革的智力贡献我们决不能否定，因为当时的政府与民争利如同家天下一样是不可能跨越的鸿沟。但今天的政府职能已经绝对不同，也不存在家天下的问题了，那我们今天改革中如果有与民争利现象，是否该引以为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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