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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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鲁迅先生的《药》历来以其构思之精巧、寓意之深刻为广大后学者称道。不仅如此，细细揣摩便会发现，文中的许多细节描写，都表现出先生无所不至的深邃、敏锐的洞察力与精雕细刻的功夫，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下面就选取“上坟”一章中有关华大妈的两个细节谈一些粗浅的看法。



第一个细节，华大妈、夏四奶奶分别给儿子上坟时，夏四奶奶惊异地发现儿子坟上有一圈红白的花。当华大妈看到夏瑜坟上的花环，而自己儿子的坟上只有几朵零星开着的青白小花时，她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不足和空虚，不愿意根究”；第二个细节是，在夏四奶奶把花环看作儿子冤枉的标志，要让乌鸦飞到儿子坟上做出验证时，等了许久，乌鸦并未飞到夏瑜坟上，此时华大妈竟“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华大妈在这两处的表现应该如何理解呢?作者设计这两个细节目的何在?



我以为，这两面处细节描写刻画了华大妈的愚昧与狭隘的心理。

从前文看，同华大妈一家人一样，夏四奶奶对儿子夏瑜的死也不理解。她到左边的坟地给儿子上坟，看到华大妈，便“有些踌躇”，并“现出羞愧的颜色”，这一表情已充分表明，她也把儿子被官府处死看作丢人的事。华大妈当然更不理解革命者的死，不然，她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把烈士的血当药给儿子吃，甚至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就是死了，也比夏四奶奶埋在左边的儿子光彩。所以她并没有什么不自在，还主动去扶夏四奶奶。主动地“扶”这一行为，既是出于同情，也是出于一种自己的儿子是埋在左边的优越感。但不久情况却发生了；被官府杀死的人坟上有花环，而自己的儿子坟上竟然没有。这使华大妈心中的优越感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失望和不平衡，这就是她“感到不足和空虚”的原因。这种心理就像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长不愿意打听好学生的成绩一样，做母亲的当然“不愿意根究”。这在表面上看好象是在表现华大妈的虚荣心，而更深层地则在于表现她对烈士的死的不理解、在于表现其思想的愚昧。



而在夏四奶奶把花环当成了冤枉的表现，并让乌鸦飞到儿子坟头上再次验证时，华大妈一方面心中害怕，因为这情境毕竟是吓人的；另一方面又不愿意让乌鸦显灵，因为那样一来眼前老女人的儿子就成了冤枉的，他和自己儿子的“身份”就成了一样的了，况且人家坟上有鲜花，自己儿子坟上却没有，那样?来自己。的儿子不是就不如这老女人的儿子了吗?这应该是华大妈心头的“一挑重担”。到后来乌鸦并未证明什么，这样自己的儿子就不会样样不如对方，因为虽然自己的儿子坟上没有花环，但毕竟是埋在左边的，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埋在右边的无论怎么样也还是罪犯；而且上坟的人多起来，周围也就不象刚才那样可怕了，所以那挑重担便“似乎缷下了”。这种心情多么象阿Q偶尔咬虱的声音超过王胡时的喜悦。



这两个细节似乎可以这样理解，但作者设计这样两个细节目的何在呢?我认为，这两个细节作为鲁迅先生在《药》精心设计的诸多细节的一部分，旨在更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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