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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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皋比
坐拥皋比

(2009-10-31 13:09:27)

我真的很奇怪,“坐拥皋比”怎么会与教书这个职业扯在了一起。严复诗云:“四十不官拥皋比”;林纾诗云:“谁拥皋比扇丑图”。都是用“皋比”喻教书。教书的人都是文人,中国文化人很多都喜欢“坐拥皋比”,与人为师。但是,“皋比”一词在历史的演变中怎么会和文人亲热起来,最终成为了教书的代名词呢?这个问题,我是要好好想想。

皋比”一词最早见于《左传*庄公十年》“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祀之。”杜预注说:皋比就是虎皮。把虎皮铺在椅子上,坐在上面很威风,也很舒服。但一般这样椅子都是军事将领坐在上面比较合适。教师坐在上面恐怕有点不伦不类。老虎长得威风凛凛,且凶猛异常;古代的军事将领都崇尚武力,对老虎很崇拜当属自然。古代军事上使用的兵符就被称之为“虎符”。古代的教书先生也是文皱皱的,他们和老虎扯不上什么关系吧?何况老虎虽然很威武,但却是智商很低的动物,和读书人不应该很亲近,象孔子、孟子、荀子等,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坐上那把虎皮椅上去教书育人。因此,“坐拥皋比”的应该是军人,而不是文人。

尽管“坐拥皋比”应该是军人而不是文人,然而,坐在虎皮椅子上的形象还是好威风哟。威风谁会不喜欢,军人喜欢,文人也同样喜欢。当然,能不能威风起来则是另一回事。本来属于军人的“皋比”,文人也想去坐坐,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仅是坐坐,而且是要拥有,等于说,要把“皋比”从军人的屁股底下抢过来坐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再也不让军人坐了,中国文化人的威风情结也就显得太深厚了一点吧!

那么,文人什么时候跑去把军人赶下来,自己一屁股坐上了那把虎皮椅子而“坐拥皋比”的呢?

梁实秋说:皋比“古代将帅军帐、儒师讲堂、文人书斋每用之。后因称教为‘坐拥皋比’。唐戴叔伦《京禅师寺华上人次韵》‘貌座翻萧索,皋比喜连接’。《宋史*张载传》:‘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者甚从...’”。一般认为:戴叔伦诗中“皋比”与历史中教师的关系比较暧昧,搞得不清不楚;“皋比”和教师正式婚姻,应该是从宋代张载开始的。

据《宋史*张载传》中说:公元一零五七年,三十八岁的张载考中进士。当时朝廷宰相文彦博听说张载学问很高。于是请张载在开封相国寺中主持讲座,《易经》在讲台上就摆着一把虎皮座椅,张载就坐在这张虎皮座椅上开讲《易经》,下面是听者如云。张载讲得很来劲,效果也还不错,在京师也小有轰动。可有一天,他碰上两个年轻人,叫程颢、程颐,两个人是张载的侄儿。他们跑到京城来闯江湖,听说叔叔混得很不错,而且仅仅是讲《易经》嘛,《易经》那谁不会讲呢?关键是要有机会坐在那张虎皮椅子上,现在这一机会就在眼前,只好叔叔肯帮忙就好。张载听了二个侄儿的想珐,心里暗暗思量:两个小伙子来闯京


师,太不容易,如果我不帮他们一把,恐怕他们难有出头之日;何况,《易经》我也就这点货,讲得也差不多了,名声也够大了,该是见好就收了。再看看两个侄儿,确也是可树之才,于是一口答应。第二天,张载就开始为二程做开了广告说自己发现了二个年轻人,是如何如何地精通《易经》,远胜自己多少倍,相国寺的《易经》讲座就应该由这样的年轻人来主持等等。那些听众懵叉叉的,他们那里知道谁讲得好谁讲差,听张载这么一吹,虽未谋面,对二程已是心仪。待到时机成熟,张载就正式向听众隆重推出二程,自己则悄然隐退。一来成全了自己的侄儿,两来自己又落得个谦虚的美名。从此,二程就接替张载坐上了那张虎皮座椅,同时也走上成为宋代大儒的人生道路。(他们其中一人还说出了中国历史上最混帐的一句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也是由此,“皋比”与军人离婚,正式嫁给了文人。

宋代重文轻武,军人在朝野均无地位,连“皋比”(老婆)都被都文人抢占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自己郁闷。但宋代在中国历史上也只有三百多年的时间,朝代一变,军人们翻身过来,自然是要把“皋比”抢回去的;文人也没有办法,但却不用郁闷。他们有一强项永远不会输给军人,那就是嘴。中国文人可以输得脱下裤子,光着屁股让别人的板子打得血肉模糊,但他们在嘴上却是永远不会输的。没有办法呀,他们掌握了主宰历史话语权。军人们拿着枪杆子刀把子,可以打人杀人,却说不了话,话只能让文人说。因此,尽管“皋比”已经被军人抢了回去,中国文人仍然说:“皋比”和我们亲热着哩,就在我们屁股底下。在许多文人的诗文中,仍然可看到文人们说,他们“坐拥皋比”。

军人中有胆小鬼、有贪生怕死的、有窝窝囊囊的;文人中有英雄、有豪杰、有顶天立地的;但总的来说,军人还是要比文人要威风些,要更有资格“坐拥皋比”。至少在殉难、在死节的关键时候,军人总是表现一副威风凛然、慷慨大气的英雄形象;文人呢,看看吧:清末有个大儒,叫王国维,有一天忽然决定要去殉难、去死节。(为谁都不是搞得很清楚)他写下了二份遗书,找自己清华大学的同事借了五块钱,然后跑去颐和园,花了五分钱买了一张门票,来到昆明湖畔,“朴通”一跳,淹死了。人们打捞上他的尸体,从口袋里还找到了剩下的湿湿的、皱皱的四块九角五分钱,在一旁的人都为他流泪,真的好可怜!中国文人呀!就是去殉难、去死节,都做不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来,还要去坐拥什么“皋比”!算了吧!

有人认为:中国文人几千年来都活得窝窝囊囊的。因为那张嘴爱到处乱说乱讲,让人感到很烦人。人家一不高兴,轻则把文人臭骂几句、或扇几个耳光;重则就把你砍头活埋。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至康熙乾隆大兴文字狱,二千多年来,中国文人为了那张嘴,真是血流成河呀。因此,中国文人总是很想威风一把。在中国文人的历史意识中,威风惰结是很深厚的。当他们有机会抢占了军人的“皋比”,自然一直想“坐拥皋比”了,这一点也不奇怪。

今天,老虎已经成为珍稀动物无论是军人文人,“皋比”都没得坐了。好,大家也不用争了。“皋比”一词也渐渐被人忘记。只是我,偶尔吃得太饱的时候,也会突发奇想:什么时候,再能搞张“皋比”在屁股下坐坐,岂不是很威风!唉,南柯一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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