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辛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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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集县城 文/春雨夜泊

辛集市，过去叫束鹿县。辛集过去是一个镇，又叫辛集镇。在县改市之前，辛集镇很长时间都是束鹿县的治所，故人称辛集县城。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正是这一时期。

所以，我描述的辛集县城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前后的县城印象。需要说明的是，当时辛集县城的真实情况怎样，我不去管它。我只是挖掘我儿时和少年时对辛集县城的一些记忆。可能很不准确，但那是我脑海中的辛集县城，仅供我自己徜徉。 我们村在县城的东面，大约3华里，叫月耳营村，简称月营。去县城要穿过一个村庄，叫留双营。留双营又分为前后留双营，去县城的那条路要穿过前留双营的大街。记得小时候跟着大人去辛集县城赶集，是很大的一件事，像出了一次远门。也是儿时所期盼的最为好玩的事情之一。

那时候没有公路，只有前代留下的乡间土路。从我们村西出发，便是通往前留双营的乡间小路。印象中土路略有弯曲，并不比两旁的农田高，两旁都是庄稼。路旁还有些深浅不一的水沟。每年春天，水沟坡上就会长出青青的嫩草和野菜。也就一里多地的样子，就到了前留双营的村东口。在这里好像有一条向北的路，是可以到后留双营的。

前留双营村不大，中间就一条街，也不是很直。一进村近百米街北就可以看到一户人家，也没有院墙，就是我们邻居黑点的姥姥家。因为和黑点都是小伙伴，那时就感到怪怪的，原来他姥姥家就在这里呀。这个村还是我妗子的娘家，我没有去过，但我一经过这村，就在端详和想象，哪一家人家是妗子娘家呀。还听母亲说过，闹日本鬼子的时候，妗子家有人被鬼子用刺刀刺死，想想就有些害怕。

出了前留双营村，一直向西，就又进了乡间土路。两边还是种满了庄稼。好像两边的田地高，土路却很低。那时候小孩子，总觉得路边的田高过了头顶。路上，时常爬上坡去採朵野喇叭花什么的。一会儿跑到大人前面，一会儿又落在后面。快到县城边缘时，好像还要向南拐个弯，才到了进县城的东城墙边。

最早的印象，县城东边是有一段城墙的，青砖，底端用石头砌成。不完整，也没有城门，是一个缺口，也是进城的路口。城墙并不是特别的高大，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从这里进县城，便是一条向西通往城里的大街。街也不整齐，两边都是住户，好像有几家做个小生意。也是卖点针头线脑、日用杂物什么的。这条街走进二百来米，路北有一人家，父亲曾给我说是我的一个表姑家，好像叫梅雪。大概去过她家一二次，仅仅是坐一下就出来了。表姑会说，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从这里，有一条往南的街。一侧，好像还有一条向北的街。

向南的这条街一直可通到化工厂那边，然后斜转可到车站、煤场。反正和父亲去拉煤时总是走这条路。中途路东有一户人家，父亲告诉我说是母亲的姥姥家。是姓王的一较大户的人家。有表舅，见过他的女儿，没有印象去过他家。再往南走，与一东西路交叉。这条东西路就是辛集的主街。往西一直通到连接火车站南北主街。往东就出县城了。后来，在这条街的东头每年春节前都做鞭炮市场。儿时曾多次来这里买鞭炮，冒险捡那些没炸响的炮仗。


而向北的那条路，是一条弯曲向北后向西的街。记得拐过去就有一个大坑洼地。坑里大多时没水，大坑的沿边就是街，成了一个自由市场。每逢集日，买各种东西的都有，五花八门。还有买卖牲口的，很是热闹。好像很多次曾来这里赶集。北侧有一杂货买卖收购站。我曾多次来这里卖我捡的破铜烂铁、打的槐花和棉柴皮等，换回零花钱。

进县城这条路一直往西，大概到顶头就到了一条南北街。向北没怎么去过，往南好像有两条街，是不是叫裤腿街，很是形象。往南走左边的一条街两边好多商铺，就记住了卖蔬菜和日用品的商店，在那里买过认为特好吃的东西——海产品：海带。那时候，乡村人还少吃这种东西。是父亲在外见过世面，才敢买敢吃这种东西。 再往南走就与辛集东西大街交叉了。这里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很好的副食商店，有药店。后来不知哪年，这里的东南侧建立了妇幼保健站，我女儿还是在这里出生的。这是后来的事了。少年时我曾在这摆摊卖过自己家的鸡下的鸡蛋，以换点零花现金。记得那时看鸡蛋的个头大小，或十四到十七个才卖一元钱。

这条街是当时辛集的主要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方。街的两侧商铺林立。其中最大的商店就是县里的百货公司了，在街的南侧。在那里可以卖到大多数的日用商品。尤其是暖壶印象深刻，那种红花铁皮的暖壶总也买不起。百货公司对面有一杂货店，扫把、簸箕、竹簾等日用品也算齐全。再 往西还有照相馆、新华书店等许多商店。 这条路的顶头就是去火车站的南北大街了。在这条街上，印象深刻的一个是火车站，因为火车有一种神秘感，从那里能通向远方。也是在这个火车站，我第一次乘火车去石家庄大姑家，圆了坐火车的梦想。第二个就是电影院。因为没钱，基本不看电影。看也不过几次。每每走过电影院，心里还是心动的。当然，想要是有钱，就天天来这里看。再往北走，不久就会出城了。经过一段田地，才能到县医院。县医院印象深刻，是因为母亲曾得病住院，那是我们家最艰难的时期。

那时的县城区域还小。记得几次到县城边的烈士陵园扫墓。还记得文革时城郊有一土广场，开公审大会或者别的大型集会都在这里。开会时，有时有航模飞上天空撒传单，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我们就拼命地去抢。那时我们都是步行去步行回，劲头十足。上小学时就开始闹红卫兵。先当了红卫兵，后来说我们太小，又改当红小兵。也跟着游行撒传单，到附近学校去串联，不知道是怎面回事，跟着凑热闹。 总之，那时的县城虽然落后，但很让人怀念。人们都很朴实，很有生活气息，也很有人间烟火的味道，让人想起来像过电影一样的。 2020年7月9日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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