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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散文琐记 宗加乡琐记经典散文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分开的时候总会想起,在农村的日子,一点不觉得农村好,离开家乡的日子却一直向往农村的模样。 住在农村的人儿总是向往城里人的生活,总觉得城里人穿着打扮漂亮,女人个个妖精似的,穿得也时髦,吃香的喝辣的,其实不知道城里人每到周末假期都开车去乡下寻找田园生活的情趣,明明去了乡下,看乡下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和物,却宁要说是什么度假,真是老家话说的“不会轻胡轻里,不会睡觉乱蹬里,人类的生活过得总觉得有点欠”。 在家时候总想出去打拼,出门在外打拼总会想起一点家里的事情,比如地里庄稼怎样了,老婆的病好点没有,孩子学习成绩如何了,家里的老母猪这次一窝下了几个猪儿子等等。一切的牵挂都是自己的心情,都是自己的日子和惆怅。 花土沟紧张的施工三月就结束了,该何去何从真不知道怎么办,出门千里外挣钱的日子,来工地几个月了没有见过工资的模样,我们又要开拔到新的工地,家里的日用开销怎么度用,我真的左右不了,我只能每周通过那个时有时无信号的卫星电话和他们娘母子联系一次,但是,坚持到底的信念,是我做事一贯的作风,因此,我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 花土沟完工撤场,单位分派去一个叫德都(德令哈至都兰)工地的地方抢修水毁工程,坐着渣土车经过整整两天的颠簸,终于又一次原路返回,再次经过油砂山、大风山、还有绵延几百公里,鸟都不拉屎的戈壁“花海子”,我们连续两天奔波了八百多公里,海西州七月份的夜景真美,晚上的梦乡就在德令哈的夜空,我终于再次回到了德令哈。
当时一路确实有点郁闷,百里戈壁荒滩连个老鼠都不见,怎么就叫“花海子”呢?后来终于搞明白,“花海子”位于肃北阿克赛和当金山口附近,“花海子”的地方,那是甘青交界的高原戈壁,绵延几百公里周围都是高山,盆地里盐碱地,是“花海子“”戈壁中间的一片低地,祁连山雪水年复一年地流向这里,使这里的土地成为盐碱地,高低不平的花白碱土花是“花海子”命名的由来。
第三天的中午,我们终于到达了位于都兰县境中部的宗加乡拖海村附近一个废弃的学校,这个学校是04年公司设立的当时德都公路项目部,查查香卡农场也距离此地不远,海西州1958年至1960年之间,注册了好多劳教农场,据说在青海这样的农场,主要用途就是用于犯罪的罪犯劳教,诸如德令哈农场、格尔木农场、香日德农场、诺木洪农场、哇玉香卡农场、查查香卡农场。海北的浩门农场、青海湖农场、海南的巴仓农场、曲沟农场、塘格木农场、吴堡湾农场等等,如今的大型农场各有特色,比如德令哈农场、诺木洪农场以盛产枸杞出名,香日德农场、查查香卡农场、曲沟农场、塘格木农场以盛产油菜小麦盛名。过去的罪犯们在这里经过几十年的劳动改造,赎罪洗涤灵魂,最终以自己的艰辛劳动,为青海当地百姓开辟了一片艳阳天,过去虽然他们犯下了滔天罪行,最终他们用行动回报了祖国和人民,因此站在这些农场的田间地头,心里才感觉到了”劳动最光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即使有罪的人只要劳动,仍然会让活着的人记住他们的贡献。
我们此次来这里可不是旅游,更不是走亲戚,而是暴雨后的抢险保通,因为这条路是公司04年刚刚铺就的新路,一场特大暴雨后,戈壁上的新路全线毁于水灾,我们还在质量维护期内,因此必须负责维修保通。白天的我们,全体人员跟着拉运砂石自采材料的翻斗车,后边随着沥青洒铺车辆,一天的活路,来去要跑几十公里远,七点吃完早饭出工,中午全靠后勤保障车辆送来盒饭,在工地解决饥饱问题。那时候的项目部所有职工,他们可以说是机器人,个个令我折服的五体投地,坐在办公室的他们或许是工程师,或许是会计、出纳、资
料员、甚至于测量员,如果下了工地,他们则是压路机操作员,洒水车、或者平地操作手,他们太让我敬佩了,当时一直在想魏巍的那篇《谁是最可爱的人》?当时的我觉得他们就是最可爱的人,他们为一方的便利出行而保通,却从来没有过怨言,从来没有畏惧戈壁的飞沙走石和沙尘暴,这就是两千年后的青海筑路工人,他们都是是我的工友和同事,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在宗加乡的日子不是很长,前后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二十多天的戈壁日子,确实有些难熬,因为这里是无人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过偶尔看见放牧的蒙古族牧羊人和羊群,剩下的就是砂砾戈壁滩。和加上出门已经半年了,说不想家那是假话,那是骗人的话。宗加乡托海村方圆几十里的荒凉,确实至今记忆犹新,可是比起花土沟小镇来,却让我欣喜无比,有点难以忘。
七月份的天气,在老家彬州正是三伏天,草木旺盛,玉蝉长鸣,芳草萋萋,青山绿水,夜晚蛙声一片,繁星灿烂,傍晚大树底下聊天的场面记忆犹新,然而在都兰的宗加则又是另一个场面,在那里整整停留了二十多天时间,没有见过艳阳高照,没有见过小鸟的飞翔,能安慰我的也就是项目部门前的那一片戈壁沙柳,戈壁的沙土地上其他植物艰难的熬着自己的生命年华,然而沙柳却是那样的旺盛,记得最高的高达三米,一簇簇一丛丛,那柳枝暗红嫩直,随风摇曳着自己的风姿,向我展示着自己的生命活力。 在项目部旧址驻扎有一个小的商店,商店里每一天就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整天围着一张八仙桌搓川麻,我从来不喜欢打麻将这个差事,从小一直认为打麻将,那是活着的死人干的事情,在我看来打麻将简直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珍惜,是一种自暴自弃的做法,是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财富,话又说回来,管那些破事干嘛关我屁事。
在项目部的东边,住着蒙古族的娘母三人,他们开着一个小饭馆,并在附近的草地放牧着一群羊,小饭馆生意很萧条,很少看见有人来吃饭,就见过有两个骑摩托车的蒙古人来吃过一次饭,可以说放牧才是她们的主业。这一家三口,一个母亲两个姑娘,小姑娘才七八岁,穿着打扮很是破旧不堪,可以说是穿着都是老家九零前后的衣服。姐姐个儿足有一米七,听技术员们说已经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背影看起来楚楚动人,时长骑着一辆幸福150型摩托车,穿梭在戈壁和草地之间,追逐着自己的羊群,看着她追逐羊群,我就会想起那首《牧羊女的悲伤》。满院子里每一天能看到的,最有活力的也就是这位美丽的蒙古族姑娘,每次等她的摩托车声老远响起来,总会有人的眼睛直奔大门外边风尘中的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骑着摩托车飞奔在荒凉的戈壁上,就让我想起了蒙古草原骑马射箭的蒙古汉子和蒙古姑娘,一群人费尽心思的望着她的摩托飞来,就想看看她的模样,然而终归是没有看上,因为在草原风沙很大,外面干活的男女劳动力,男人头上戴着防风帽也叫气死风,女人都头戴沙巾口戴着口罩,等她走近了你准备细看,人家停好车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时间短我一直也没有理由接触人家,赶走也没有看清这位牧羊姑娘的模样,因此你要问我她到底长什么样,我只能如实的回答你,我确实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又让你失望了。 在宗加乡的日子里有没看到的,当然也有我看到的,那就是看着一群蒙古人宰羊煮羊肉吃羊肉的场景。蒙古人宰羊可真让我开了眼界,蒙古人宰羊不像内地人那样的斯文,总会让人觉得有点野性有点彪悍,现宰的新鲜羊肉放进锅里,等开锅后用勺子舀去羊汤上面的泥腥,放进一把咸盐,煮肉最多不超过四十分钟,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刀刀擦擦全用上了,捞出锅里热气腾腾的鲜嫩羊肉,一群人围着一张黑的发亮的桌子,就开始用小刀划拉着吃上了,他们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羊肉,一边喝着用五升塑料油壶打来的青稞酒,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这就是真正的青海人,这就是真正的少数民族,也就是青海人经常说的开锅肉。 最有意思的,或许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去宗加的拖海村就医,在托海村看到满村子周围的庄稼,我的那种欣喜之情。拖海算是附近最近最大的村子了,戈壁上突然能看见庄稼地,和一群朴实的庄稼人,这是近几个月来最高兴的一天,或许因为我是农民的缘故,自己从骨
子里一直流着农民的血液,因此总觉得村民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朴实好客,好几个月我都没有看见绿色了,忽然看见拖海村子周边的碧绿的麦浪,黄灿灿的油菜花,笔直的白杨树,葱绿的大豆,清亮亮的灌溉渠里的水,还有村子周边悠闲地骡子马在吃着肥美的嫩草,看着这一切,我又一次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在戈壁百里的荒漠,突然有一个这样的村子出现,怎么能不让我激动,怎么能不让我思绪万千,看着绿油油的庄稼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一下子改变了对于青海的认识,对于少数民族的认识。 临近中午,诊所的医生老乡端来了家里制作的的琼锅,(就是当地人用铁盒子,把活好的发面放在铁盒子里,制作的一种锅盔一样的馍)又端来自家地里产的洋芋炒的洋芋丝,因为家里修房子,老乡见我们来了,又烧了一壶盐茶,虽然这顿饭很简单,却具有独特的青海地方特色,琼锅吃起来很酥,新鲜洋芋吵的洋芋丝特别脆嫩,盐茶给寒冷的青海戈壁人暖胃,太令我感动了。临走老乡又摘了一篮子毛豆给我们带回项目部解馋,让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才是。
多少年过去了,如今想起这些,,总会眼睛湿润,总会有一种无名的感动,在宗加乡的日子虽然不多,却让我看到了戈壁荒漠的一个世外桃源,看到了人间的那种纯朴、那中善良、那种仁爱、还有勤劳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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